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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好了,要他狗命!你看——看——诶?咦?不对……哎——” 任他飞钺千变万化,祝北极从容应接。 越孚挥杆截住钺刃,重新归位,沉声道:“不用再打了。” 祝北极也收起刀。 如何看不出,祝北极想胜,早就可以胜了。 越孚道:“想不到,你的见识和应变,竟可以到此境地。”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祝北极道:“并非如此。流星飞月,我见过。所以,不用再论胜负,胜之不武。” “你见过?” 不消说了,他既知流星飞月的名字,自然是见过招式。 祝北极道:“老国公当日肯信我,你今日便也信我一次。我只要你答应一件事,你听过再答。我进城后,围墙四门,都要高挂我钟离王的旗徽。” 高挂钟离王旗徽……难道是想让各方投鼠忌器,不敢贸然攻城?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第49章 脱衣赌 “哥……” “想说什么?”越孚温颜一笑,“犹犹豫豫的可不像你啊小月季。” 如今,也只有对着六哥,她才肯吐露这么荒谬的念头。 “你说,这世上会不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越孚一愣:“你在想什么?” “祝斗南阿。最早的时候,我觉得他一时一幅面孔,还道他是八面玲珑;后来,才发现他是个两面三刀的伪君子;可是再后来吧……” “觉得他其实是有两个人?” “嗯……”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不过六哥相信你,你既然有这种感觉,就一定有你的道理。” “有办法的……” 越孚见越季露出耍小诡计时惯常的小表情,心里一片温暖,原来十年,也并不是那么漫长。 ———————————————————————— “诶!我不服!”砰地一声门推开,越季气势汹汹进来,“我还要跟你赌!” 祝北极正急找她不到,一下转回身,脸色瞬时又沉了几分:“你是不是受伤了?这个样子了,还赌?” 越季惨白着脸发狠:“你没听过亡命赌徒么?要赌就不怕死,要赌就赌狠的!” 祝北极肃然:“你要跟我赌命?” “那倒不是,我要跟你赌——那个……咳,脱衣服……” 祝北极有点习惯了,没吭声。 印象之中,祝斗南左臂上有一个跟六哥极为相似的菊花烙印。想要又快又准地确认身份,她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而且事先又没说怎么个脱法,她故意穿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万一自己输了,解个披风就算完事,他输了,就一定得让他露出手臂来。 可毕竟是女儿家,说这种话也要鼓足勇气。 祝北极却没有如意料之中的大惊小怪,越季有点心虚了,啪地拍案给自己助威:“怎么样,敢赌么?” “能不赌么?” “休想!” “……” 近来这人嘴笨得让人拳拳打棉花,越季憋闷道:“你不问怎么赌?” 祝北极:“怎么赌?” “比武斗殴什么的就算了,你刚刚跟我六哥苦战一场已经精疲力竭了,现在跟你打,实在是胜之不武啊呵呵。” 祝北极:“……” 祝北极:“那你想怎么赌?” “抽陀螺!” 小孩子的玩意儿她再拿手不过,不信赢不了他!其实她最拿手的是抖空竹,不过现在右肩臂疼得撕心裂肺,实在不适宜太剧烈的动作。 见祝北极沉默,越季庆幸自己得逞了。陀螺玩意儿虽小,窍门可不少,跟功夫高不高没半点关系。祝斗南那德行,日子肯定都过到阴谋诡计里去了,管保小时候也没正正经经玩儿过。就算他悟性再高,也总得要试个一两次才能悟出门道,那时早就输了。 越季道:“转起来不能停,谁的先停了算谁输。” 两个木陀螺两根马鞭。 以往,越季都是用鞭缠着陀螺一甩,就能让它转起来,可她现在手臂不灵活,只好退而求其次,左手拈着陀螺一旋。 陀螺凌空而起,须臾落地,嗡嗡旋转。 越季眉一挑:“别耍赖,快开始!” 祝北极轻轻一抖鞭,鞭稍缠着陀螺飞起又落下,稳稳旋转。 光看这个起式,不像是第一次玩儿啊,越季愣神,忽然发现自己的陀螺要停了,忙加了一鞭子,让它转稳。 祝北极也朝自己的陀螺加了一鞭,陀螺受力,向另一个撞去,直把那个撞得迸了起来。 越季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陀螺落在地上,东倒西歪晃了几下,发出苟延残喘的声音,然后——死了。 而凶手呢,好像没那回事儿似的,还神气活现飞转着。 “你——”越季要气死了,可是一下子词穷,之前也没说不许用陀螺撞陀螺啊。 看他一步步走过来,越季忽然有点心慌,顾不上谴责他耍诈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你想干什么?” “愿赌服输。” “什么?啊——” 随着布帛的破裂声,衣衫被扯开一大片。也不知道祝北极怎么一下子就扭住了她,既没压伤了她,又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祝斗南,你混蛋!” 他撕衣服像撕纸,里三层外三层也挡不住。祝斗南虽阴险狠毒,之前还从来没这样过。没有女子在此情此景还能冷静,越季也不例外,动又动不了,只有尖叫。 祝北极低道:“把人都叫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果然奏效,越季一下子闭了嘴。 可是人已经被招来了,外面脚步声乱成一片,拍门声啪啪响:“小姐?出什么事了?” 祝北极像个老道的猎人,单手轻而易举就制住呜呜挣扎的小兽,另只手把那一大团里外衣衫都掷出窗外,道:“让他们拿药箱来。要不我开门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哪敢让人进来。 “小姐?小姐?” “没事没事!拿药箱来!”越季忙又道,“放外头放外头,谁都不许进来!” “你不要命了!这么重的伤,就这么随便缠几下!”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很重,下手却非常轻,将她乱七八糟缠在背后的带子解下来。 血已结痂,再轻,她还是疼得直抽气。 仓促间拼凑的守兵哪来的军医,就算有懂些医术的,也都是男人。这种伤,怎么能让男人来帮忙,当然自己随便缠一缠算了。过得了今天不知过不过得明天,眼下这个情况,还娇气什么。 药箱很快就到了,果然没人敢进来。 祝北极替她洗了伤口上了药,重新缠好干净的带子。 越季嗖就滚到一边,屈膝低头,把自己抱成个球。大概因为脸埋进了膝盖,声音有点低:“你这个混蛋……”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