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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的,你现在怎得就可以唤他娘舅?”陶齐轩有心调节气氛,众人便也都顺着台阶下了。 只是最后,赵亦如还是带着言宓去了书房,有些话,终究外人听不得。 赵亦如拉了把椅子让他坐,还为他倒了杯茶。言宓呷了口,水温刚刚好,大概是算着时间早就让人准备好了。 “姐姐不用忙活了,快坐吧。”看着赵亦如忙来忙去地,理完了折子又去理笔墨,言宓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的姐姐,还和以前一样不会应付这些事。 “宣儿。”赵亦如坐了下来,冲他抱歉地一笑,“对不起,姐姐其实,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你。” “我明白,姐姐不必如此局促。”言宓终是将所有的话再度化为了微笑,他对赵亦如的愧疚,实在无法细说。 “宣儿,其实,你走的那时候,白云就写信给我了,她告诉我你去了西郡,我当时就派人去了西郡,可我既没等来你的消息,爹爹也出事了,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言宓闭上了眼睛,他知道,终有一天,这件事会被人问出口,只是他还是不敢坦坦荡荡地去面对自己的过去,尤其是对着赵亦如,这个他亏欠了太多的女人。 言宓花了大半个下午跟赵亦如坦白了他那段时间的事,他希望听到赵亦如怪他,希望她把多年来压抑着的情绪都发泄出来,可是得知了真相的赵亦如并没有那么激动,反而是一种得知了真相的释然。 但她还是哭了,她朦胧着眼,抓住言宓的手:“宣儿,你不要走了好不好,跟姐姐去东郡,父亲已经走了,你不要再让姐姐担心了,好吗?” 言宓满眼澄澈地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 故人曲六 言宓没有告诉赵亦如为什么不跟他们去东郡,而是主动提出帮他们把陶半言的事给解决了。 赵亦如本没有打算跟他说半言的事,但她知道陶行义他们的心思,他们希望南郡能出手帮东郡一把。 “宣儿,此事你不必太为难,姐姐知道你不易,太后那边的意思,我们也还琢磨不清楚,待他日消息确定后再议也不迟。”赵亦如垂下了双眸,掩下满地失落。 “自家侄女的事,怎么能不着急,姐姐这么说,是把宣儿当外人了。”言宓对她此言倒有些气恼,可细想来,这些隔阂又是多年的生疏所致,终是他的错。 一番沉默后,言宓起身道:“姐姐暂且不必担心半言的事,我会想办法,只是这个时辰,我该回行馆了,不然他们该起疑了。” 赵亦如听着他一句一句把两人的距离又拉远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宣儿。”她拉住了言宓的手腕,“宣儿,姐姐可以暂不担心半言,但是你再回去好好考虑要不要跟姐姐回东郡,姐姐不想你再离开了。” 只要陈宣在她身边,他们的隔阂终有一天会消除的,赵亦如始终是这样想的。 言宓注视着她的眼睛,良久,他答道:“好。” 陶家兄弟还在正厅里坐着,见到他出来,陶行义只是稍稍点了点头,陶齐轩却站了起来主动要送他出门。 “你是不是不想去东郡?”走到王府门外,陶齐轩丝毫没有避讳地问。 言宓随着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应声道:“是。” “那就不要去了。”陶齐轩干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言宓在太阳底下晃了晃神,答道:“嗯。” 竹之词这几日心里颇不安宁,那姑娘连着几天都在南府附近晃悠,最近两天却不见了。 “这有什么,不就是想开了然后自己走了吗?”陆今晨如此淡定道。 “是啊,没什么,咱们见过的怪人怪事还多吗?”卢州附和道。 然而,竹之词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日,春寒还未散去,路边的花苞都携了些早春的露水,映着满街的人来人往。竹之词他们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又被老夫人请去听戏了。 风华台上唱的是寻梅娘,以前东郡林家戏班子写的一出戏。戏外的人生戏里唱,寻梅娘讲的正是一对双生花的故事。 竹之词因着那姑娘的事闹心,正打算好好听戏赏曲儿来散散心,谁知他正坐下,前头来得早的徐疏转过头来与他闲话道:“今日咱们可有好戏瞧了,我看这回请来的角儿,有几分样子。” 竹之词笑道:“南郡王府请来的角儿,哪个不是有名头的?” “这个不一样。”徐疏特意瞧了瞧四周,低声道,“这个,长得像的林岁末。” 哗的一下,竹之词的扇子展开在了徐疏脸前,竹之词凑近他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刚刚这梅娘没化妆跑出来见了班主一面,我正好瞧见了,长得可真跟林岁末有七分像,就是不知道这台上的功夫是不是也跟林家姐弟一样。”徐疏感慨道,疏不知竹之词已经在心里趁机悄悄打起了主意。 只见他缓缓收了扇子,又缓缓挪着步子向陆今晨靠去。 台上的戏演得很好,一颦一笑皆如画中人一般,如此场景却让竹之词寒意陡曾。 一曲唱罢,按规矩,班主领着各角儿来领赏了。老夫人大方,也因着这戏实在是唱的不错,给戏班子每人都赏了银子,还特地给了那梅娘一串玉镯。然而,众人没料到的是,梅娘没有要银子和玉镯,而是直接与老夫人讨要了另一件东西。 竹之词手心冒着冷汗,瞧着梅娘跪在老夫人面前诉说她自己的故事。 原来,那角儿叫姜荏苒,家在北郡,父母双亡后靠着唱戏这一绝活养活自己,去年年底,她随着戏班子在北郡桐乡附近演出,丢了块祖传勾玉,后在一人身上见到了那勾玉,便找到了江州,据她所言,那捡到她勾玉的人,叫做陆今晨。 闻言,竹之词向卢州看去,卢州心虚的眼神正巧撞上他质问的神情,竹之词的心瞬间又沉了几分。 眼看着老夫人就要不忍心了,竹之词给卢州使了个眼色,卢州忙道:“夫人,这女子来路不明,咱们怎能轻易信她的话?” 竹之词立马接着道:“正是。” 又有几个南府中人也出来附议。 老夫人眯着眼扫视一圈,问道:“那这位陆今晨现在可在这儿?” “在。”陆今晨正等着这时候,从看台后面转到老夫人跟前,与姜荏苒对峙。 春日的余晖斜斜地照在这个跪着的姜荏苒身上,陆今晨低头瞧着,若不是她的这张脸,他还真不能把这几件事连起来。 老夫人的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又转,最终落在陆今晨的身上,她开口道:“这位就是陆先生?” 陆今晨拱手道:“是。” “先生可知这勾玉之事?” “知道,在下确实曾在桐乡拾到一块勾玉,只是当时寻不到失主,便寄放在了客栈掌柜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