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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姿势。 他觉得这里的居民不像是被抢来的,相反,应该是自己过来的。惬意谈笑、悠然自得。他鲜少在余渊城的百姓脸上看见这样放松的表情。 是啊,反正已无人看守,他们若真不是自愿,为何不逃? 赵故台心里知晓了是怎么回事,当下十分纠结。 他一面游移,一面视线不住往边上那三个硕大的螺壳上飘去。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连余渊宗也没有如此漂亮的居所,跟会发光似的,将他眼睛都快给闪花了。 赵故台揉了揉眼角,看着日头快要升到正空,时间已被他浪费许多,心下开始急了。 他生怕那几位修士提前回来,想着不如将这几十人带回去交个差得了,也免了互相冲突。 这念头一闪过,他已经跳出去。 他的身影一出现,现场气氛顿时跟冰封了似的。错愕、惊恐、厌恶,种种负面情绪一一从众人脸上闪过。 赵故台心肌一哽,说不出的阴郁,任谁被这样的眼神盯视,也不会觉得高兴的。 张识文挡在前面,手脚肌肉紧张得发颤,还是强撑着气场,质问道:“你是余渊宗的人?你过来做什么?此处是朝闻的地盘,你前来可有通报?” 赵故台酝酿了下,举起长剑道:“听说有邪修将你们拐走,我是奉命前来救你们的。” 张识文朝地上“呸”了一口,冷笑道:“谁要和你们回去!我等是自愿前来!” “我看你们是受了奸人蛊惑,这就带你们回去精心冥想,驱逐邪祟!”赵故台不听他们解释,掐决施法,“束缚!” 张识文被吓了一跳,汗毛直立,抬手遮挡。柔弱些的娘子抱在一起,往后躲闪。 结果无事发生。 赵故台一惊,又举起长剑:“束缚!束缚!” 然而他周身的灵力像被放空,完全施展不出任何法术。 赵故台面露惊恐,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张识文回神,抄起地上的水桶,盖到对方头上,叫道:“愣着做什么?打他啊!” 众人当即乌泱泱地冲了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赵故台吃痛,大跳着叫道:“救命啊!救命!” 张识文吼道:“绑住他,别让他跑了!” “怎么还有根绳子?” 张识文:“直接拿来绑他,别的不要管!” “兄弟们冲啊!” 第15章 景仰 赵故台逃得狼狈。 他头被蒙住了,看不清前方。手也被绑住了,武器不知在何时已经掉到地上,屁股上还被人踹了好几脚。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他冲出了一段路,顶着身上的疼痛,嘴里乱七八糟地叫着。从最初的求饶到后面的解释,再到最后的恳求,可惜根本没有人在听。 他是修道之人,身体骨骼比普通人要强健许多,那些拳头落在他身上,其实不算多难忍受,留下的全是皮肉伤。 只是他想到这些人的态度,那是各个恨不得欲其死,绑着他了下一步就该是虐杀了,哪里能给他好果子吃? 赵故台开始在心里喊“呜呼哀哉”的时候,一道粗犷的男声劝阻了众人,说:“算了算了,差不多先这样,将人绑回去,等候仙君处置。” “张大哥说的是,这修士可谓狡诈啊。” 赵故台:你说谁人狡诈?! “怎这般没用也敢派出来?他真是一个修士吗?” 赵故台:…… “瞧他身上这衣服,好像还是一个内门弟子呢。” 赵故台屈辱点头。 “偷来的吧?估计是哪个钦慕内门弟子的小道士,借了一身穿着玩儿,否则哪有可能?” 赵故台感觉自己的皮肉伤已经变成了内伤。这帮人的嘴怎么可以那么毒? 他两手动了下,突然发觉经脉中的灵力又回来了,顿时大喜。也来不及思考其中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蓄力往外一挣。 不过是群普通人而已,看他再战一次! 再战……嗯? 赵故台脸色当即一阵青一阵白地变化,心中大骂这是什么破绳子,他堂堂余渊宗的内门弟子竟然挣不断一截草绳! 赵故台急了,不自觉停在原地,用灵力去震荡绳索。然而那绳子就跟长在他身上似的,一点松懈的迹象都没有。 他身后的人见他肩膀莫名其妙地一阵扭动,以为他要耍花样,用力推了他一把,让他趔趄上前。 就这一步的距离,赵故台身上的灵力,再次跟凭空消失了一样,河涸海干,半点不留。他就是反应再慢也该知道,自己是误入了别人的阵法了。 此处竟有这等高人!赵故台惊得头皮发麻。 他虽然只对阵法略微通晓,但也知道,这种能限制他人灵力的阵法,极为高深。能设下这等法阵的,就是十个他来也不可匹敌。 认识到敌我差距,赵故台心底所有的叫嚣都消了下去,只余下一片冰凉。 边上的人见他还算老实,将他按在水井旁,摘掉了他头上的水桶。 重见光明的那一刻,赵故台颓废地掀了下眼皮,连声都不吭了。 赵故台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看着极为可怜,众人也因此收敛了些气焰,不再那么霸道,将他放在原地,就去做自己事。 赵故台还在等着忍受十大酷刑,结果忐忑许久,根本没人理他。他索性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水井边缘处的石台上,看着众人工作。 看着看着,赵故台的心境平和下来,同时又有了一个新的疑问。 这真的是他见过最贫穷的一个宗门。要什么什么没有,还深处魔界边缘,危机重重,怕是连在余渊城里乞讨的人都要过得比他们舒心,这群人何必呢? · 此时,逐晨和风长吟已经用麻布前后两头包抄,从河里捞了十几条鱼出来。 风长吟大仇得报,很是畅快,在岸边戳鱼玩儿,时不时还狂笑两声。 许是根本没人来这种靠近魔界的地方捉鱼,涝上来的几条俱是又大又肥,甩着长尾,精力十足。 风长吟将它们用手死死按住,然后摘了几根路边细长的枝叶,搓出绳子,将它们一一串起来。 风长吟乐道:“师姐,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吃烤鱼了!” 逐晨笑了下,忍住口水不流出来。她也很久没吃鱼了,想念蒜香味的锡纸烤鱼,想念泡椒鱼头,想念…… 风长吟拖拽着一串鱼,又问:“师姐,我们这儿说是不好种菜,那养鱼可以吗?” 逐晨心道,她这就要开始承包鱼塘了吗? 不过风长吟这人基本是养啥死啥,能在他手上活过七天的,都算是和阎王比过高低的。养鱼实在是有点刺激。 逐晨委婉地说:“去问问张识文他们,有没有人会养鱼,如果没有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