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梏的少女翻身站起,手中紧握从地上摸来的粗长铅管。 突出的双眼闪烁着贪婪与凶恶的光,美艳的女人已然是一副丑恶的形态。在她伸手想要捉住礼奈的时候,少女将那坚硬粗重的武器高高举起,朝向女人的肩膀重重挥下—— 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即便伴着惨叫也异常清晰。仿佛有无数纤细的裂纹在空气中不住地延展开去,成了绵延不绝的恐怖之音。 “我来这里的时候,”少女喃喃道,“好像,只是想保护父亲,保护我们父女的幸福而已。” 但是,如果幸福这种东西,需要付出极大代价的话; 但是,如果幸福这种东西,需要杀人的话。 ——自己也必须争取这血淋淋的幸福才行! 少女再度举起染血的武器,轻柔的声音中有致命的冷酷弥散开来:“就死在这里吧,你这垃圾。” 像武士那样将长长的铅管举起,少女瞄准了女人的头部——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抱get! ☆、第十一章 雏见泽的夏天,总是无时不刻地伴随喧然蝉鸣。但眼下,在村庄与密林接壤的地方、被各种杂物与大型垃圾堆成的小山上,有更加响亮的诡异声音将虫鸣声盖了过去。 凄惨的嚎叫响个不停,与深林中传出的蝉鸣融合在一起,形成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混响。发出这些声音的女人浑身是血,吐出的咒骂也因为唇角涌出的血沫而模糊不清。 站在不住挣扎的女人面前,礼奈面无表情,只有眼中闪耀着专注到极致的疯狂光芒。 要赶紧解决掉才行。 杀掉这个女人,将尸体切碎丢掉!这样,自己就可以回归幸福了! 少女深吸一口气将力气聚集起来,之后孤注一掷地,将对她来说过于沉重的钝器向女人的头顶砸去—— 几乎可以想象对方头骨干瘪下去、脑浆混杂血液一同涌出的恶心景象,少女在将将击中的前一秒闭上了眼—— 下一秒,礼奈所处的世界颠倒混乱起来。 有谁向她扑过来,令她高高举起的武器也掉落下去。对方用力过大,她们一同沿着破铜烂铁搭起来的山坡跌了下去。不过,对方似乎有意护着她,令她并未被坚硬锐利的金属划伤。 好像不太对啊。礼奈睁开眼,安静地思考。 那个女人只是被刺穿了手、砸碎肩膀而已,不会就这样失去神志,然而,对方却安静地趴伏在垃圾山最顶端,似乎因为什么不知名的魔法昏死过去了; 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应该就是杀伤那个女人的“元凶”吧,至少他一定做了什么手脚; 此外,这个人刚刚应该被铅管砸到了,但被重物砸伤又保护自己的对方,为什么还好整以暇般地大睁着眼,发出平稳的呼吸呢。 少女那超乎常人的头脑令她迅速理清了所有的违和之处,但敏锐警惕如她,却不打算追究了。 被看到了呢,自己试图杀人的事。 明明就只差一步了,杀掉试图侵害自己家庭的罪人,自己与父亲就能像从前那样快乐地生活下去。 明明……自己只是想守卫幸福而已,为什么会变成杀人犯这样的存在呢? 蝉鸣不断,礼奈却觉得自己所处的世界愈发安静和寂寞了。她仍旧仰躺着,感到身边的人翻身坐起。 “礼……奈?”对方听起来似乎没有受伤,只是迟疑不决而已,“你没受伤吧?” 哎呀,真是好温柔的声音。到了这个地步,却还是一如从前地对待我吗? 这可难办了。本来,将那女人和这家伙一并杀死是最干脆的解决办法。只是,暂且不说自己能否胜过在一瞬间完成许多不合常理事情的对方,杀掉如此温柔的大哥哥,自己怎么可能做到呢? 对方纠结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总之,这个程度还不算难以挽回。所以,别再哭了。” “没有哭噢。”礼奈回答完毕,还笑了两声,像是佐证。只是,这笑声传入士郎耳中,便成了几近崩溃的悲恸嘶吼。 事实上,努力赶到这里的士郎心情也复杂得很。 分明是最理智最温柔的存在,却做出这种事。这几乎是为了寻求幸福而自我毁灭,逻辑上荒诞不经,但这个无论何时都能进行缜密思考的少女…… 士郎觉得脑海中一片茫然,而种种设想又混乱不堪地纠结在一起。 但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明明就在哭啊,你不是也认为这选择很悲哀吗?”士郎垂眼看了下少女,恰好捕捉到对方蔚蓝色眼瞳中闪过的幽幽水光。 少女静静地看了他一眼。 之后,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有什么闪耀着寒光的利器劈了过来。 身体疲惫但应对战斗的本能还在,士郎躲过了向头部砍过来的利刃。但那锋利的尖端,还是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添了一道纤细的血痕。 礼奈手执随手摸来的武器——是一柄柴刀,一副惊呆了的模样。她似乎没想到自己顺手拿起的是如此危险的东西,也没想到自己在歇斯底里中竟然会伤到本不想杀伤的人。然而,她没有就此慌乱,而是冷静地注视也跃起身来的少年,将手中的柴刀握得更紧了些。 并未感受到任何来自对方的杀气,士郎试探地唤了一声:“礼奈。” “大哥哥,你知道不幸的人,即便努力,幸福也总是遥不可及吗?” “欸?”士郎一愣。 少女温婉地笑着,眼中却是渗人的幽寒:“你知道,为了‘幸福’,有人可以不择手段吗?” “我……” “你知道,‘幸福’和‘希望’一样,都是非常短暂的,注定会在未来某个时刻终结的存在吗?” “我知道啊。” 礼奈脚下一个趔趄,柴刀险些从她手中滑落:“你胡说!”她尖叫道,“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痛苦,你怎么可能明白!” “我明白的。幸福在亲人逝去的一刻终结,这种感受,我体会过两次。至于‘希望’这样东西……”士郎住了口,心中升起因Archer而生的悲伤。 对曾是“卫宫士郎”却不是自己的Archer来说,希望早已终结。 将彼此坚守的那一份希望尽可能延续下去,就是自己要做的事情。 “是吗?”礼奈眨了眨眼,“我很想知道与我同病相怜的你的经历。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那个女骗子,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吧?” “她暂时醒不过来……”士郎在礼奈炯炯的目光中消声。虽然知道少女完全不懂魔术,可那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的眼神还是令他心中一凛:“我去把她绑起来好了。” 士郎转身向垃圾山的顶端爬去,礼奈跟在他身后。少女仍旧拖着柴刀,长长的刀刃在废弃的金属上滑动,发出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