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秘恋(7)
裴焕走进内殿，没曾想会见到苏云落的母亲，一时之间有些紧张，“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定国公夫人……” 苏云落亲昵地开口道，“裴焕哥哥快坐吧，这里只有我和母亲二人，不必如此多礼……” 裴焕坐下之后，就开口道明了来意，“娘娘……请让我为您诊脉……” 苏母以为苏云落身子不适，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苏云落笑着开口解释，“母亲莫要担心，就只是诊平安脉……” 苏云落伸出如皓玉白的手腕放在桌上，裴焕则是隔着一条丝帕给她诊脉。 裴焕很注意苏云落的身子，她有几声咳嗽他都紧张得不行，这两年也是多亏裴焕在宫中，苏云落的身子才能安康无虞。 过了一会儿，裴焕放开手。 苏母一脸关心地开口，“裴太医，幺幺的身子如何？” “夫人放心……娘娘身子康健……”裴焕沉声开口。 诊完脉，裴焕就要告辞离开，而苏母看着时辰不早了，也有想要出宫的想法。 “娘亲……裴焕哥哥，现在快要午时了，不如你们在鸾凤宫用过午膳再走……”苏云落开口劝道。 “娘娘……微臣要回太医院了，况且这于理不合……” “幺幺……娘亲已经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你爹要担心了……” 闻言，苏云落有些伤心，“娘亲，裴焕哥哥，我只是想留你们吃顿午膳而已，这么简单的要求你们都不肯答应吗？” 看她这样，苏母和裴焕都有些松动。 苏云落越说越难过，“已经很久没有人陪我吃饭了，幺幺真的很孤独……” 想到自己的女儿在这深宫之中，连个一起吃饭的人都没有，苏母不觉有些心酸，“幺幺，娘亲不走，娘亲陪你吃饭……” 而裴焕也是一脸心疼地开口，“娘娘不要伤心，微臣也陪您一起用膳……” 苏云落这才高兴起来，“太好了……我吩咐小厨房多做几个菜……” 小厨房是当初赵明辰为了讨好苏云落，在鸾凤宫特别为她辟的，只是苏云落不稀罕，就闲置着没用，最近才想起来用它。 过了一会儿，碧萝进来询问是否可以传膳了，苏云落点了点头，随后几人坐到膳桌旁。 宫女捧着一道道精致的御膳，摆满了整个膳桌，苏云落熟知苏母和裴焕的喜好，桌上过半菜肴都符合他们的口味。 “娘亲，裴焕哥哥……快动筷吧……”苏云落开口招呼道。 没有所谓的“食不言”的准则，几人用着膳偶有交谈，苏云落怕他们不敢吃，还不时给他们夹菜。 “裴焕哥哥……小厨房做得最好的就是这道红烧鱼……你快尝尝……” 裴焕正吃着饭，就发现自己面前的碟子里多了一块鱼肉，他抬起头，就见苏云落一脸关心地看着他。 裴焕平素饮食清淡，唯一喜欢的一道比较重口味的食物就是红烧鱼。 他夹起鱼肉放进嘴里，鲜美软嫩，而且酱汁浓郁，很是美味。 一般说来，同样一道菜，不同人做出来的味道应是不同的，然而面前这道红烧鱼，却和他在神医谷吃的味道完全一样，只能说明是有人将他爱吃的做法告诉了小厨房的人。 至于这个人，自然是曾经在神医谷生活的苏云落。 没想到她如此记挂自己，裴焕顿时心生暖意，甚至生出一丝隐秘的甜蜜。 远远看过去，他们就像一家三口：慈爱的岳母，温柔美丽的女儿，英俊孝顺的女婿……和乐融融的一幕落在门口的赵明辰眼中，让他恍惚生出了他们才是一家人的错觉。 赵明辰忽略心底那丝不舒服的感觉，踏进鸾凤宫。 见着赵明辰，苏云落等人放下筷子，就要向他请安。 “不必多礼……”赵明辰急急开口。 苏云落开口解释道，“回陛下，臣妾的母亲今日进宫看望太后，臣妾去太后宫中时遇见母亲，母女就聊了几句，而裴太医今日则是来为臣妾请平安脉的，之后臣妾见时辰不早了，就做主留下母亲和裴太医在鸾凤宫用膳，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而苏母和裴焕怕赵明辰怪罪苏云落，也急忙开口请罪。 赵明辰笑着开口道，“皇后何罪之有？母女共聚天伦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而裴太医一直细心调养皇后的身子，乃是有功之人……” 最近赵明辰自觉和苏云落的关系往“好”的方向发展，就想着过来陪她用午膳，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苏母和裴焕。 赵明辰言语中透露出想留下用午膳，苏云落自然不能赶他走，就让宫人又添了一副碗筷。 赵明辰是当今天子，他留下来用膳，让气氛变得有些拘束，赵明辰浑然不觉，还温和地跟苏云落等人闲话家常，苏云落态度还是淡淡的，而苏母和裴焕则是有些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等他离开了，苏母和裴焕松了一口气，随即也告辞离开。 深宫秘恋(8) 再过不久就是赵明辰的生辰，按照惯例，要在宫中举办一场生辰宴，邀请所有王公子弟以及朝臣命妇进宫给皇帝贺寿，今年应该也不例外。 礼部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生辰宴无非就是欣赏歌舞，在此之前礼部会拟出一张单子呈给皇帝过目，然而今年的生辰宴，赵明辰却交给了苏云落，吩咐礼部一切听从苏云落的指示。 因此这些时日，苏云落一直忙着赵明辰生辰宴之事。 鸾凤宫。 “回皇后娘娘，生辰宴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歌女伶人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排练，此外，从宫外请来的表演者在经过仔细检查之后也已经提前入宫了……”礼部尚书恭敬地开口。 苏云落点了点头，开口赞道，“礼部尚书做得很好，生辰宴一事交给你本宫很放心……” “多谢娘娘赞赏……”礼部尚书一脸谦虚，随后想起一事，有些欲言又止。 苏云落见了，开口问道，“礼部尚书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讲？不妨告诉本宫……” “回皇后娘娘……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昨日贵妃娘娘来找过老臣，似乎是想要登台表演……” 赵明辰已有一段时间未到兰贵妃宫中，宫人暗地里都在说兰贵妃要失宠了，想来她这是坐不住了，准备在生辰宴这天大放异彩，夺回赵明辰的心。 苏云落微微一笑，“既然她想在生辰宴那天表演，那就不要拦着她，之后她要是再找你，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就都答应她……” “是……”礼部尚书应了，随后退下。 ********** 很快就到了生辰宴这天。 傍晚时分，王公子弟以及朝臣命妇陆陆续续进宫，前往生辰宴举办场地——清水阁。 清水阁布置得典雅大方，两边整齐排列着座位，中间空出一大片场地作表演用。 所有人对号入座坐好，笑着和自己身旁的人寒暄，一时间清水阁内欢声笑语，这时候门口的宫人大声禀报，“皇上、皇后、太后娘娘驾到！” 所有人当即跪下请安。 赵明辰扶着太后在上首坐好，随后面对朝臣笑着开口，“众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所有人坐下。 按照座位排列，上首的三个位置坐着宫里最尊贵的三位主子，皇后和太后分坐两旁，生辰宴的主人公赵明辰则是坐在中间。 往下，左手边坐着宫妃以及皇子，其中第一个位置是兰贵妃；右手边坐的是皇室的宗亲，以赵明辰的皇叔老淮安王为首。再往后，众位朝臣按照职位从高到低坐好。 王公百官向赵明辰献上寿礼恭贺，赵明辰收下了，笑着开口道，“众位爱卿有心了，今晚的生辰宴希望能与你们同乐……” 宫女依次上了酒水瓜果以及精致菜肴，中间宽阔的场地伶人伴随着丝竹声翩翩起舞，大家用着佳肴饮着美酒，欣赏着歌舞，席上的气氛很快活跃起来。 上首，赵明辰给苏云落盛了一碗酒酿汤圆，“落儿，这汤圆做得软糯可口，你快试试……” “多谢陛下……”苏云落淡淡开口。 下首的兰贵妃看着这“恩爱”的一幕，气得咬牙切齿，只是想起自己等会儿的表演，她才恢复冷静。 趁着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中间的歌舞上，兰贵妃悄悄退下去换衣服，苏云落眼角余光注意到她的动作，并无任何反应，只是专心看着歌舞。 一曲歌舞结束，舞女退下。 突然，场地陷入一片黑暗，惹得大家发出一片惊呼声，紧跟着宫灯重新亮起，照着中间的表演场地，红衣舞女如众星拱月般围着一个戴着面纱身材婀娜的女子。 丝竹声响起，只见她莲步轻移，翩翩起舞，柔软的腰肢折出不可思议的弧度，身上红色的纱衣仿佛有了灵魂般跟着舞动起来，绝美的舞姿让人目不转睛。 丝竹声渐急，女子以左足为轴，娇躯快速地旋转起来，水眸含情，裙裾飘飞，如同穿花蝴蝶般。 在场的人看着如痴如醉，就连赵明辰眼中也出现了一抹惊艳。 兰贵妃善歌舞，尤其是舞更是无人能出其左右，当年的一支“霓裳羽衣舞”就倾倒了无数人，因此她有个别名叫“舞倾城”。 没想到几年过去了，兰贵妃的舞姿不仅没退步，反而更加精进了。 丝竹声越来越急促，舞女玉手挥舞着轻扬出红色绸带，女子玉足轻点轻盈跃上绸带之上，随后丝竹声停下，舞蹈结束。 清水阁重新恢复光明，这时女子揭下脸上的面纱，众人才知竟是兰贵妃！ 深宫秘恋(9) 兰贵妃盈盈一跪，娇声开口，“臣妾恭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愿江山繁荣昌盛、千秋万代……” 赵明辰激动地站起来拍手，“兰贵妃说得好！” 在场的王公百官也是一片称赞之声，兰贵妃听着，脸上尽是得意之情。 随即她看向上首的苏云落，眼中闪过一抹不怀好意，笑盈盈地开口道，“陛下……臣妾有个请求……” 赵明辰现在心情正好，闻言开口道，“爱妃尽管提出来……” 兰贵妃娇笑着开口，“臣妾听闻皇后娘娘弹琴是一绝，然而臣妾和皇后娘娘伺候陛下这么久，都还没见识过呢，今日刚好是陛下的生辰，臣妾想不妨请皇后娘娘弹奏一曲，就当是为陛下祝寿，也好让我等见识一番……” 闻言，赵明辰有些心动，当年他曾听苏云落弹奏过一回，说是天籁也不为过，只是之后就没再见她弹过，现在兰贵妃这么一说，他很想再听一回。 “落儿，你可愿意？”赵明辰看着她，眼中暗藏一抹期待。 苏云落的眼神有些冷：原主的确是擅长弹琴，只是当年她手上的筋脉不小心断了一根，虽然之后是给接好了，但是在弹琴上面还是受到了一点影响。原主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在那之后，就再没碰过琴。 现在兰贵妃想让自己在生辰宴上弹琴，分明就是有心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果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让自己出丑的机会。不过幸好自己的手弹琴没问题，只要不久弹就好。 兰贵妃见苏云落迟迟不应，故作委屈地开口，“皇后娘娘是不同意臣妾的请求吗？臣妾只是想见识一下皇后娘娘的风采，既然您不愿意，那就……”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苏云落打断了，“谁说本宫不愿意了？既然兰贵妃这么想看本宫弹琴，本宫就满足你……” 而这时，太后也笑着开口道，“既然皇后要弹琴给陛下祝寿，得配一把好琴才是，正好哀家宫中有一把焦尾琴，我看就用这把吧……” 于是，太后吩咐孙嬷嬷回慈宁宫取来了焦尾琴。 焦尾琴是古代四大名琴之一，因其悦耳的音色以及独特的制法闻名天下。传闻当年这把琴的制造者于烈火中抢救出一段未烧完的梧桐木，随后根据它的形状以及长短制成一张七弦琴，因琴尾留有焦痕，故命此名。 苏云落在琴台前坐好，脑中回想着曲子，屏息静神，芊芊玉手拨动琴弦，美妙的音符当即从古琴中流淌而出。琴音飘飘洒洒，如淙淙泉水般悠扬舒缓，又如朔风吹雪般张扬激昂。 这时，不知从哪飘来了桃花，如同一只只花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随后如同花瓣雨般纷纷扬扬地掉落在苏云落的头上、脸上、古琴上。在桃花雨的映衬下，苏云落就像下凡的九天玄女，不染凡尘，如斯美景配上悠扬的琴音，让在场的人都如痴如醉。 赵明辰的眼中满是对她的痴迷之情，“落儿……”他喃喃出声，眼中只看得到她一人。 一曲已毕，所有人还沉浸在她的琴声之中，久久回不过神。 随后，众人皆是一片赞叹之声，苏云落表情淡淡地行了个礼，就坐回去。 “落儿……”赵明辰轻声喊着她的名字，满脸深情。 在周围的称赞声之中，兰贵妃的心底嫉妒要死：可恶！她竟敢抢了自己的风头，到底是凭什么？！ 只是纵然心底再如何嫉妒，兰贵妃面上却只是笑着开口，“皇后娘娘的琴技果真极好，臣妾佩服不已……” “兰贵妃过奖了……”苏云落淡淡开口。 赵明辰一脸骄傲地开口，“朕的皇后样样精通，乃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 兰贵妃听了，气得脸都歪了。 宴席散去，王公百官纷纷告辞出宫，赵明辰和苏云落把太后送回慈宁宫，随后两人一同返回苏云落的鸾凤宫。 鸾凤宫。 赵明辰一脸温柔地看着她，“落儿……今晚你让朕很惊喜……” 苏云落没有开口应他。 赵明辰没有在意，他今晚高兴极了，苏云落抚琴给他贺寿，她的心里是有自己的。 赵明辰今日生辰多喝了几杯，这会子有些醉，看着眼前苏云落的如花娇颜，他动情了。 “落儿……天色已晚……我们就寝吧……”说着，他握住她的手。 看见他眼底的情欲之色，苏云落很是嫌恶，挣脱他的手开口道，“陛下，臣妾身上挂红，恐不能侍寝……” 古代的人视女子的葵水为污秽之物，因此女子来葵水的那几天，男子都会去其她妻妾的屋里过夜。 闻言，赵明辰眼中闪过一抹失落，随后体贴地开口，“落儿好好休息……朕先走了……” 踏出鸾凤宫，被冷风一吹，赵明辰的醉意就少了几分，身旁的大太监开口问道，“陛下，我们现在要往哪儿去？” 赵明辰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去落月宫……” 深宫秘恋(10) 苏云落的三哥要成亲了，得知这一消息，苏云落很开心。 婚期就在十天后，女方是礼部侍郎家的小姐，据说长得花容月貌，性格温温柔柔的，说话也轻声细语，最重要的是她和苏云落的三哥彼此两情相悦。 苏云落的大哥二哥都已成亲，不是那种盲婚啞嫁，娶的都是自己真心喜欢之人。苏父苏母思想很开明，而且不看重门第，只要两个孩子是真心相爱的，他们做父母的都不会反对。 而且苏云落的大嫂二嫂都是良善之人，嫁进定国公府之后，苏父苏母都把她们当成女儿来疼爱，因此不管是夫妻、妯娌还是公媳、婆媳之间都处得很好。 如今苏云落的三哥也要成婚了，娶的同样是真心相爱之人，这无疑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娘家哥哥要成婚，苏云落作为妹妹自然要去观礼，只是她很想家，想提前回去等到婚礼过后再回宫，因此苏云落向赵明辰提出要回家省亲的请求。 御书房。 赵明辰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今日就要回去了？可是婚礼不是在十天后吗？” 苏云落淡淡开口，“回陛下，家中三哥不日就要成婚，婚礼一事诸多繁琐，臣妾怕家里忙不过来，想要回去帮忙，而且……”迟疑了一会儿，她接着开口，“臣妾入宫以来，已经许久没回过家了，心里实在挂念得很，想回去小住几天，还请陛下恩准……” 说完，她就要给赵明辰跪下。 赵明辰急忙扶起她，看着她眼底对家人的思念之情，心头发软：确如她所言，自她嫁给自己，回娘家的次数就屈指可数，她虽是一国皇后，但也是被父母捧在掌心疼爱的小女儿，哪里会不想家的？罢了，只要她能开心，允她回去住几天又何妨？ “朕准了，允你婚礼结束后再回宫……”赵明辰开口道。 “多谢陛下……” 看着她脸上难得地露出真心的笑，虽然知道不是因为自己，赵明辰也感到很开心。 赵明辰有朝政在身，无法送她回去，于是吩咐最受信任的大太监送她回定国公府，还连带一马车的礼品。 定国公府已经提前收到消息了，因此当凤辇停在定国公府，苏云落从凤辇里被扶着走下来，就看到定国公为首带着苏母以及她的哥哥嫂嫂们在大门口恭迎。 见到苏云落，他们很欣喜，却还是恪尽臣子的本分跪下给她请安： “微臣（臣妇）拜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 “谢娘娘……” 苏云落急忙走上前扶起定国公，“爹爹……”她亲昵地挽着苏父的手。 大太监一挥拂尘，笑着开口，“皇上爱重皇后娘娘，吩咐老奴亲自护送皇后娘娘平安回定国公府，还有这一车礼品，都是皇上亲自从库房挑选的珍品，请国丈大人笑纳……” 定国公恭敬开口道，“陛下恩泽，老臣感激不尽……” 说着，他吩咐府里的下人把车上的礼物搬进定国公府。 等送走皇帝的大太监，一行人才转头进定国公府。 前厅。 “爹爹……幺幺很想你……”苏云落给了苏父一个大大的拥抱。 苏父拍了拍她的后背，随后放开，一脸慈爱地看着她，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地看过自己的女儿了，虽然两人是父女，但苏父是臣子，苏云落是一国皇后，他见到她是要行礼的，而且苏父只有在宫中举办宴会之时，才能远远看上一眼苏云落。 “许久不见幺幺……幺幺看着倒是瘦了……”苏父一脸心疼地开口。 苏云落在苏父面前转了一圈，“爹爹……我哪有瘦……我还觉得自己胖了呢……” “就是就是……你看幺幺的脸，肥嘟嘟的，就像一只小猪……”一旁的苏家三郎笑嘻嘻地开口。 苏云落瞪了他一眼，“三哥，你太过分了，哪有这么说自家妹妹的？” “幺幺，别听你三哥在那瞎说，他听说你今日要回来，高兴得吩咐厨房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说要给你补补，把你养胖……”苏母毫不留情地戳穿。 “娘……我哪有？也就吩咐厨房做了几道而已……”说着，苏家三郎感到不好意思了。 在场的人见了，都纷纷笑话他。 苏云落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大家都亲切地叫她“幺幺”，她和三个哥哥的感情很好，三个哥哥每当外出回来，都会给她带许多礼物。 她未出嫁前，大哥、二哥就给她娶了嫂嫂进门，嫂嫂初时爱屋及乌，对苏云落很好，但后面和苏云落相处下来，是打心眼里喜欢苏云落这个小姑子，因此她们姑嫂之间也相处得很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