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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在脑海响起:姐姐,你要记得,一定要挖成鬼魂的心愿,只要不伤天害理,草菅人命,乱了道法天规,怎样都行。若是你此番不能让鬼魂投胎转世,你那恩人就要死了! 只要一提及那个唯一对自己好的人,清欢便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勇气。她本是个性格怯懦的女子,能忍住恐惧决定留在奈何桥,就已经是用了全部的力气了。 第一碗汤(二) 镇定下来后,清欢看着那头戴大朵簪花的鸨母走过来,捏起自己的小下巴左看右看,点点头赞许道:“是个好苗子。”假以时日,她这倚香院怕是要靠这丫头了。说完,她和颜悦色地对清欢道:“丫头,你爹娘不要你了,以后你就跟着妈妈我,可好?在这里呀,你有很多漂亮衣服穿,还有很多姐姐妹妹陪着你,所有来这里的人都会喜欢你的,你说好不好?” 清欢愣住了,没想到在柒柒口中那个冷酷刻薄的鸨母竟也会有这样和蔼可亲的一面。原本的柒柒性子倔强,硬是要跟着父亲回家,鸨母被她磨得没了耐性,一顿毒打才让她听话,此后鸨母所教导的媚术,无论是身段还是眼神,都要打一顿她才肯学。久而久之,鸨母虽仍将她当做摇钱树,却不那么金贵的伺候了。在鸨母心里,这柒柒就是个贱骨头,好言好语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行,非要打一顿才吸取教训。 清欢还活着的时候不知受过多少苦楚,可她现在附在柒柒身上,自然不能让这具肉身有半点损伤。她虽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却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腹有诗书气自华,气质自是不俗,后来又被恩人带在身边照料,更是见识广泛,可即便如此,她也从没来过青楼,也不知妓|女该是什么样子的。当下,她只能尽量表现的像个小孩子:“那么……能吃饱饭吗?我在家里的时候,时常吃不饱。” 这倒是实话,柒柒家境贫寒,她那狠心的爹妈为了要个儿子,一连生了五个女儿全给卖了。自小,她便是有上顿没下顿的,是以面黄肌瘦,然而即便营养不良,她的五官仍旧脱俗,可以想见,这丫头若是养好了,会是如何的貌美。清欢小时候也经常挨饿,当时家中的嫡姐欺凌她,她有时饿得会抓起地上的青草果腹,那般苦日子过了许久,若非遇见恩人,她怕是早就死了。 鸨母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甩着香味扑鼻的绢帕笑得风情万种:“你若是乖乖听我的话呀,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咱们这倚香院里的姑娘,哪个不是穿金戴银的?你这丫头看着倒挺机灵,只要你好好学习妈妈教导你的,自然有你的福享!” 清欢便笑了:“那我要留下来!” 一眨眼,便是数年过去,清欢已到了十二岁。这五年里,不管鸨母教她什么,她都认真去学,和其他姐妹比起来,她学的最快,也学的最好。加上她性格温柔平和,体贴人意,实在是讨人欢心,就连鸨母都险些拿她当了女儿看。和性格刚烈倔强的柒柒不同,清欢受过苦楚,所以知道,这世上人人都有说不出的苦衷。就像是和她同在倚香院为妓的姐妹们,她们哪有自愿卖身的,不是遭人负了,便是被坏人掳来,一脚踏进,便终身也别想走出去。 跟在恩人身边的时候,清欢便研习过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也都懂一些,学起妈妈教的东西,虽然很多都叫她面红耳赤,但她都一一咬牙忍了下来。久而久之,她竟连看见姐妹们与恩客当众缠绵也不再羞赧了。 清欢脸皮薄,性子羞怯单纯,也因此鸨母并未强迫她去看活春宫,只是,这倚香院的女人,即便再美丽再有才情,学的这些诗书礼仪,琴棋书画,为的也不过是将男人们伺候的更好。将男人伺候好了,她们才有银子,才能保住这一身娇嫩的皮肤,和美丽的容貌。鸨母虽喜欢清欢,却仍要为她竞价开|苞,这丫头出淤泥而不染,不正是那些男人们最喜欢的么? 大染缸里,一朵出尘干净的兰花,就如同饿狼群中的小白兔,最容易勾起男人的怜悯心与占有欲。尤其清欢在她的训练下,眼神娇媚婉转,身上既有大家闺秀的高雅之气,又有着妖娆诱惑之感。早在清欢身子调养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就已经检查过了,这丫头的身子可是百年难遇的极品,前穴是白虎龙珠,后|穴是玉涡风吸,寻常女子得一样便能令世间男子销魂,这丫头看着柔柔弱弱的,谁知却生得这么个销魂的身子! 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体质,若没有进宫侍奉君主的运气,那就天生该做个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的妓|女! 然而虽然心里这样想,明面上鸨母却仍顾及着清欢的心思,怕她因为貌美又有才情便心高气傲认不清自己身份,更担忧她会和其他人一样,心里都还抱着从良的想法。她们做妓|女的,一天是妓,便终生是妓,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抹都抹不掉。 结果,在她告知清欢三日后为她开|苞竞价的时候,这丫头却十分平静地接受了,“妈妈养育我多年,给我吃穿,又教我读书跳舞,我既已被卖进这里,便永远都是倚香院的人了。妈妈尽管放心,女儿不会学其他姐妹,以死相挟的。” 这几年来,她处处体贴鸨母,鸨母对她,虽说是养着摇钱树的心态,却也真真是照顾周到,即便是亲生的爹妈,又有几个能做到这地步的呢?鬼魂柒柒性格执拗,从不肯屈服,鸨母自然对她不假辞色,她也受了许多皮肉之苦,这都是命数。 鸨母十分高兴,对她更好了。 开|苞竞价的那天,清欢在羊奶中泡了许久。自打她进了倚香院,鸨母便以羊奶为她调理,如今清欢的身子真可以说得上是吹弹可破,洁白如雪。这妓院里,所有姑娘都穿的清凉,这里没有三从四德,也不讲究非礼勿视,但清欢却偏偏穿了件白衣。这白衣衬得她雪肤花貌,当真是说不出的清艳脱俗。尤其是她身上那股书卷气和眼里的媚气完美的结合,更是让人心驰神往。 一片黑暗污秽中,突然长出一枝高洁的兰花,谁会不心动呢?她包的越严实,就越是显得和其他姑娘不一样。 乌黑的长发就这样简单披下,愈发显得唇儿红红,眼睛大大,脸蛋儿小巧。在这里,十二岁的姑娘没有继续长大的权利,她们有些人甚至更早就开始承欢,从此后,就一辈子沉沦于此。 帘幔拉开,清欢安静地坐在软榻之上,雪白的裙裾披散周围,她的青丝被风微微吹起,整个人竟如同神仙般要飞身而去。 嫖客们发出惊艳的抽气声,价格很快便飙升到了两千两黄金。 不出意外的,给清欢开|苞的资格,仍旧是落在那年迈的老员外身上。他盯着清欢的眼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