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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邵日宛看了一眼街边眼花缭乱的铺子,果然都是些大红灯笼,窗花剪纸之类,看着着实喜庆。 魏长泽看他目光放在这些铺面上,便问道:“有想要的吗?” “没有,”邵日宛笑道,“我要这些做什么?” 魏长泽只是道:“想要就买,拿回来扔也成。” 他这财大气粗的口气逗得邵日宛笑了两声,“算了,不好让魏老板破费。” 魏长泽道:“别气我。” 邵日宛已步入了金丹期,这两日心情很好,“还有几日过年?咱们也准备准备。” 那身穿灰褐色长袍的男人就与他们隔了不到一条街道,他身材高大,在人群中颇有些鹤立鸡群,然而魏长泽也是极高,就在他的一回头的瞬间,两人忽然隔空对了一眼。 魏长泽还是挂着那副调笑时的神情,凑近他的耳边道:“有人来了。” 邵日宛顿了一下,有些警戒。 魏长泽笑道:“别慌,藏名山的人。” 邵日宛松了一口气,回头望了一眼,“谁,黄明功?” 那男人瞥见了魏长泽顿时快步向着二人走来,魏长泽抱着肩倚在一边,“不是。” 男人疾行两步走到两人面前,行礼道:“在下李庚,见过仙君。” 魏长泽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三人找了一处僻静的墙角,马的缰绳还握在邵日宛的手中,有些不老实地踢着马蹄,鼻中呼出白气。 邵日宛一边伸出手拍了拍它,一边还听着这边两人的谈话。 李庚将长袍上的帽子放下,露出剃得精光地发顶,他长得极为硬朗,脸上肌肉鲜明,目光如炬,“自那日魔修离去,师兄愧疚难当,我们师兄弟已在山下寻了您二人数日了。” 魏长泽道:“这没什么,不必如此了。” 李庚上前一步急道:“仙君,那吴峰已经一路赶往广林了,怕是来者不善啊。” 邵日宛愣了一下,“什么?” “您还不知道吗?”李庚看着他道,“吴峰怕是寻不到您二人已经直接赶往了邵府,他向来心狠手辣……清明山一事,绝非偶然。” 魏长泽道:“从哪听说的,消息准确吗?” 李庚道:“我们将人马分了数批,宁城官道那边有人曾打听到有一个黑袍散发的男人下榻至此,往广林赶去。” 这话一出,魏长泽和邵日宛都是心里一沉,他们俩为避开吴峰,直接舍弃了宁城这条路,绕远选了现在这条路,可却没想到吴峰找不到他俩直接便要杀去邵府寻仇。 李庚又将帽子带了回去,“仙君,此事确是藏名山上下愧对与您二人,师兄与我等十二弟子已削发明志,只盼能祝您二人度过难关。” 武修竟重情义到如此程度,这让他俩都有些意外。 邵日宛看了一眼魏长泽,颇有些茫然。 魏长泽对李庚道:“你回去吧,告诉黄明功不要再管这件事,你们没什么错,这本就是先前惹出的冤仇,与你们无关。” 李庚却道:“师兄已经率先赶往广林了。” 他去干什么,不言而明。 邵日宛攥了攥拳,“我们快走。” 不用他说魏长泽自然也是这样打算的。 要是说起来,邵日宛其实本该是对邵家毫无感情的,他自打刚穿越过来便在清明山,一次也没回过家,然而他虽然只是这具身体的宿主,原主的记忆与情感他却都丝毫不差的继承了过来,再加之在他在清明山的那些日子,邵家家信和吃穿用度不断,每隔两月便要送过来,不用说也知道这家人是如何看重邵日宛的。 于情于理他难坦然应对。 魏长泽翻身上马,对李庚道:“既已如此,你回去召集所有教众,即刻动身前往广林,我二人先行,我们届时再会。” 李庚应道:“好。” 安顿好这些,两人驾马扬尘而去,熙熙攘攘地人群中掀起了一阵惊呼,纷纷避开让行,两人衣角翻飞消失在路口。 雪霁天青后,天地之间一片苍茫,地平线与鱼肚白的天空分割极浅,两串马蹄划破这片不曾有人踏足的雪地,快马绝尘而去。 两人几乎是日夜兼程,中途换了两次马,在第二日的晚上到了广林城门口。 城门口莫名其妙的多了些卫兵,邵日宛一时心惊,停顿了一下。 莫不是邵府已经出事了? 魏长泽道:“无妨,临近年末,这些城里一般都会加紧排查,怕惹出什么事。” 那卫兵拦住二人道:“从哪儿来的?” “归家,”魏长泽简洁道,“本地人。” 那卫兵上下扫视了一眼两人,“道士?” 魏长泽只是点了点头。 卫兵警告道:“守好本分。” 魏长泽笑了笑,冲邵日宛偏了偏头,两人进了城中。 街上倒是一片和谐,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邵日宛低声道:“吴峰就在城中。” “嗯,”魏长泽道,“不用担心。”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就算两人这样赶了回来,他也不知究竟该如何。 魏长泽道:“你我合力,差不了太多。” 第38章 风云将起(一) 邵日宛看着这街上的景象忽然间就和深埋在记忆中的那些场景重合起来,那是属于这具身体原主的回忆。 他道:“往这边。” 他只凭着印象,引着魏长泽穿梭在街头,广林算是他们这一路路过的最大的一座城,也繁华的多,楼肆接二连三,眼花缭乱。 两人只走了须臾,便到了一处街头,邵日宛停下道:“就是这了。” 往里望去便是广阔长街,肃静很多,宅府一个挨着一个,魏长泽调笑道:“一看就是郊区富人区。” 两人下马,邵府的牌匾威风凛凛挂在门梁上,俯视着他。 大门是紧闭的,对于高门大户而言,这是很不合情理的。 邵日宛轻轻地叩响了红木门。 里面久未有人应声。 魏长泽看了两眼,走上前踢了两脚门,发出‘哐哐’地响声,问道:“有人吗?” 过了良久,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从门内传出,“老爷外出,有事明日再来吧。” 邵日宛忽而惊了,“赵伯,是我。” 赵老伯从那头愣了一下,几乎是一下子就认出了邵日宛的声音,“小少爷?是你么小少爷?!” “是我,”邵日宛道,“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