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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皇帝被气狠了,胸腔大幅度起伏,他气息不顺的捂着胸口,眼前发黑,赵安赶紧上前来扶住,让人拿药来。 皇后冷静了下来,脑子还算灵光,赶紧解释,“陛下,正是因为臣妾院中有夹竹桃,才不可能是臣妾啊!世间毒物有多少,臣妾何必做此等引火烧身的事!” “从灵儿落水,再又是良妃小产,然后到夹竹桃……陛下!这是有人栽赃臣妾啊!”皇后抱着六公主一顿哭。 皇帝吃了药后,暴怒的情绪稳定了一些,脸色却还是不好看。 这是禁卫军忽而压着一腿脚不便的老宫女进来,叶煊一眼就认出那是陈嬷嬷,眼眸暗沉沉,没有说话。 卫统领上前,“陛下,此人方才在营地鬼鬼祟祟身上还有一瓶药。” 郑太医拿过药,洒出一些药粉,指认,“陛下,这正是夹竹桃花粉!” 赵安认出了是陈嬷嬷,大骇的凑近皇帝耳边耳语,皇帝冷笑,“好你一个忘恩背主的狗奴才!是谁指示你做的!” “没、没有人指示。”陈嬷嬷颤颤巍巍的说着,却抬头看了皇后方向一眼。 皇后大怒,“大胆狗奴才,如实交代,是谁指示你栽赃我!” 陈嬷嬷摇头,忽而朝地上磕去,卫统领怕死无对证,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然后就见陈嬷嬷表情扭曲,有血争先恐后的从她七窍流出来。 她好像也没料到,惊恐的睁大了眼瞪视着李皇后的方向,她伸出手一张嘴,就有血争先恐后的溢出来,只听见她呼呼喝喝含糊的喊,“救我,救我……” 毒发很快,转瞬就没有声息。 “不是,不是臣妾!不是!” 啪——李皇后被扇倒在地,嘴角溢出血来。 “毒妇!中宫之位都不能满足你私欲,看来朕是留你不得!来人,拟旨!” “陛下,不——” …… 梁武帝二十五年春,六公主冲撞良妃,致使良妃难产,皇后因教导无方被软禁凤仪宫,皇七子叶煊封萧王,赐地沧州。 叶煊大抵知道,封王的圣旨是良妃死前的那一日,从皇帝那里缠来的。 皇帝没有怀疑过良妃,毕竟她曾经也是那样撒娇般的向他求过许多东西,尽管他已经厌烦了她那种样子,却也还记得,皇后毒杀的证据并不充足,他暂时也不想废后,只将这件事推到六公主身上隐瞒成意外,然后补充似的,给良妃以贵妃礼下葬。 叶煊离宫的那天一身白衣,他在宫门口等了好一会,泰安坐在马车前抱着一把短刀,成熟的男人声音从车里传来,问他等什么。 叶煊没有回答,只垂眸看着手里的血玉珠。 突然听见熟悉的马嘶声。 他扭头,看到青衣的少年骑着四角红色的大白马直闯城门,被一众禁卫追捕着停在一尺之外。 谢玉舒翻身下马要过来,“子煊!” 叶煊终于露出了一个很浅很浅的笑容。 第44章 沧州安城。 “进去吧。”守城士兵搜查完这一支商队, 挥了挥长矛一边点头一边哈着热气搓冻红的双手,嘀嘀咕咕的道,“这温度怎么比昨天要冷?冻死老子了。” “军师说今晚要下一场大雪。”他边上的人说道。 “他娘的, 我说怎么这么冷, 都怪那群该死的东西劫了我们的物资……” 边关的冬天并不好过, 不仅气温低,食物也非常匮乏, 还要时常面对贪得无厌的草原兵骚扰侵袭。 ——虽然北戎新大汗上任之后,戎军就老实了很多, 但并不是所有的戎人都听候他拆迁, 比如前大汗王后率领一部分部族脱离了北戎, 重新回到了北戎未建国时的游牧状态。 他们表面上已经退到了一毛不拔的沙漠里艰难求存,实则隐匿在大草原上, 还时不时伪装戎军或梁军骚扰彼此驻扎军队,抢劫商队, 打一下就跑, 让人摸不着尾巴,非常恶心烦人。 最近冬天快到了, 那群人就又出现了, 抢了从沧州主城运来的梁军入冬补给,包括满满十几车的炭和赶制的两万将士加厚棉衣, 杀了押送的一千梁军和随行三支商队, 引得沧州主人当夜点精兵出城追杀千里。 一晃已有数十日了。 守城的士兵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恶狠狠的唾骂那些可恶的草原游牧。 忽而大地一阵震颤, 成群的马蹄声自远方奔来, 黑底红边的萧字旌旗飞扬猖狂的穿过漫天沙尘。 “是王爷回来了!”瞭望塔的人望见了, 赶紧大喊道。 守城士兵眼睛一亮, 顿时训练有素的守城兵们飞速下了城楼,清空入城道路,他们顺着城门一字排开。 几乎是队伍刚散开,黑白两匹威风凛凛的战马并肩而行,一个飞跃从人群头顶飞过落地,马匹上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将军短暂的对视一眼,扬鞭甩缰,以极致的速度冲进城门。 然后接二连三的马匹疾驰过来,马背上压低了身体的汉子满身肃杀,手里还沾着血的武器或下压手中或反剪身后。 “萧王军回城,闲杂人等退散!” 数百军中汉子的大吼如同惊雷,震得人耳鸣阵阵。 等这群人都进了城,剩下的千来人士兵才缓缓而来,他们带回了劫匪的尸体,和几车军资。 “吁!”两匹大马飞驰急停在将军府前,白马稍快黑马一些。 “又是我赢了。”叶煊翻身下来,拍了拍白马的脖子,挑眉看向还坐在黑马上的人。 “……”泰安也翻身下马,看都没看他一眼,一言不发的牵着缰绳往将军府里走,虽然面无表情,浑身的低气压足以说明他的不爽。 两人进了将军府刚脱了冰冷的铁甲,就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一个六七岁粉雕玉琢的男童直接往两人扑来,被离门口最近的泰安一把捞住举起。 小男孩手里捏着一根签子,一张口露出里头嚼到一半的糖葫芦,眉眼弯弯笑眯眯的喊,“哆哆!” 泰安对上他软嫩嫩的笑脸,脸上冷硬的表情也软和了下来,点头应了一声,“嗯。” 他刚应完,手里的小孩就被叶煊拎了过去,扫过来的眼神里仿佛在说:你应什么?这是我弟弟。 正好封月扭头非常高兴的扑在叶煊身上,抱着他的脖子一个劲的喊“哆哆”。 叶煊挑了下眉,唇角愉悦的往上勾了勾,轻拍了小屁孩后脑勺一下,拎着他转身往后院走,泰安黑着脸跟着。 叶煊一边走一边晃了晃手里的小屁孩,“今天有好好听话吗?” “夜夜很清华!”封月被拎来拎去拎习惯了,发现挣脱不开,就乖乖的抱着哥哥的铁爪不动了,含着一口嚼碎的糖葫芦,含糊不清的大声回答。 叶煊抖了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