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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叫醒,就是为了说句生日快乐?!” 陈知遇挑眉。 苏南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把满床崭新崭新的纸币收拾好,然后就要去拆信封。 “不重要不紧急,现在别看了……睡觉。” 苏南瞅着他,笑说:“是不是情书啊?” 陈知遇板着脸,“你想得美。” 夺过来,往床边柜子上一扔,关了灯把她按进被子里,“睡觉!” 半夜,苏南醒了。 一旁陈知遇呼吸沉沉,她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拿上信封和手机,用手机背光照着,悄无声息地出了卧室。 到书房,把灯打开,拆开信封。 一共三样东西。 首先是一份细致的体检报告,各项指标,一切正常。 然后是一张明信片,是拿她那日在南山的剪纸博物馆剪出的“福”字制作的,上面一行陈知遇手写的钢笔字,遒劲洒脱,行云流水:人生相知,如杏花遇雨,如浊酒遇歌。 最后,是四张纸的一封情书,同样是手写。 最后一句话,他写: 无非是多等你一些时日。 无非是把我沥尽浮华的年岁,时针再拨慢一些。 夜安静无声地淌过。 苏南捂着嘴,又赶紧去擦眼睛。 过了很久,情绪才平复下来。 把所有东西都归拢收拾好,又静悄悄地回到卧室,把信封放回原处,假装自己从来没看过。 她掀开被子重回到床上,大约是动静吵到了陈知遇,他翻了个身,手臂就习惯性地环过来,把她圈进怀里。 第46章 “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我念诵着雅歌来希望你,我的好人。 ——沈从文 · 时间仿佛被按了快进,一路飞快碾过苏南“好好感受最后半年学生生涯”的念头,拂冬迎春,又一路奔着初夏而去。 苏南旦城崇城两地往返,论文预答辩、实习、准备托业考试……一项一项奔忙,转眼就到了五月底。 5月10日,毕业论文答辩。 苏南是下午那组,中午没睡,在宿舍里把ppt过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谙熟于心。 论文此前,也已经给陈知遇过了一遍又一遍,答辩老师能提什么问题,会提什么问题,陈知遇都跟她详细分析过了。 不怵,但也免不了紧张。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苏南收拾东西,和同一楼层的几个女生,一道往院办赶去。 在院办楼下,碰见了江鸣谦。 电梯一堆人等,江鸣谦干脆拉着她去走楼梯,边走边问她:“答辩准备得怎么样?” “你还是操心你自己,”苏南笑说,“涵姐跟我说了,你预答辩的时候,问题还是蛮多的。” 江鸣谦挠挠头,“没怎么花时间在这上面——今天过不了就过不了吧,我也不是非要这个文凭的。” 苏南一愣。 恰好到了两楼之前的平台,江鸣谦转过身来笑看着她,“成功的创业者,大学肄业不是标配吗?” “……就为这样的理由?” 江鸣谦嘿嘿一笑,“我还是蛮洒脱的对吧?” 苏南脚步一顿,认真看他,“嗯。” 到了四楼,两人在江鸣谦要答辩的教室门口分道扬镳。 苏南:“还是祝你答辩通过。” 江鸣谦笑着摆了摆手,进去了。 答辩一共六个人,没人半小时时间。 苏南在公司被操练得多了,现今再上台前做题报,再不像以前那样容易紧张。 从缘起到背景,再到文献综述、研究方法、研究设计……研究结论和不足,一项一项,张弛有度,有条不紊。等说完就微微鞠了一躬,拿上笔等五位老师提问。 先是有人夸了两句她论文做得比较扎实,然后询问她深度访谈样本的选择标准,质疑她的样本是为了支持结论有意筛选过的,存在一定的偏差。另外几位老师,有人对她所选用的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是否完全适用于传播学研究提出了一些见解;有人让她再详细解释一下问卷设计的内在逻辑…… 这几个问题,陈知遇预先都有点到过,也提点过应该怎么回答。 苏南就照着陈知遇提示的思路,结合自己的论文,一个一个应对过去。 等回答完毕,回到位上,才发觉自己满手的冷汗。 后面还有两个同学,一晃就结束了。 六个人和旁听的学生被请出教室,五位老师商量答辩结果。 十来分钟,门开了。 苏南深呼一口气,重回教室。 答辩组长捏着一张纸,扫视一圈:“经过我们讨论,最后决定,这次答辩,杨舒、刘景云……苏南这五位同学,通过后修改……” 四楼有个休息区,桌子沙发一应俱全。 暖黄色的夕阳光洋洋洒洒铺了一地,楼外两棵大树越发绿意森森。 这树,她以前在陈知遇的办公室里常看。 脚底有点儿发软,喜悦的感觉温热的潮水一样起起伏伏,浸得她心里有点满溢之后的懒散。 她把书包搁在瓷砖地板上,斜靠着窗,掏出手机来,给陈知遇打电话。 “怎么样……” “陈老师,”橙黄翠绿,一齐涌入眼帘,“答辩通过了。” 那边顿了一下,一声轻笑,“我早知道了。” “知道了你还问。” “你这么笨,保不准恰恰就撞上那10%不过的可能。” 苏南不和他抬杠,总觉得去年在他眼前据守一隅心怀鬼胎的日子已经很远了,突然之间又历历在目。 “陈老师,谢谢你。” 这一句,郑而重之。 谢他倾囊相授,谢他春风化雨,谢他严格规训。 谢他虽有私心却无私举。 谢他让她看见了一位高校教授,在学术上应有的风骨。 * 走到院办门口,身后传来江鸣谦的声音:“苏南!” 苏南顿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