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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车窗,一手肘部朝着司机的眼睛狠狠怼过去。 “唔!” 司机发出一声痛呼,脑袋被击打后仰,我把手伸进车窗打开车门,顺便夺走对方的枪,身子一转钻进车厢,用枪托敲晕司机。 “怎么回事啊?” 我把司机推出车门,坐着驾驶位踩下油门,然后瞥了一眼后视镜。 镜子里的普希金正努力把自己的手从绳结中扯出来。好不容易挣脱了绳子,他撕下胶布,龇牙咧嘴道:“以前惹到的人……还好我手机放在屁股兜里,能偷偷跟你求助。” 看普希金并不想多聊的样子,我也懒得多问,只说:“解除异能吧。” “啊?哦……好。” 普希金解除了异能,还跟我道了声谢谢。 “不用谢,因为你很快就要骂我了。” 我看着窗外车道两旁迅速后退的白桦林,倏地踩住刹车,打开车门走出去,把普希金从车上拽下来。 “别以为我没看到医院附近的监控,被绑架之前你确实想跑是吧?是不是觉得只要我死了就没人知道你的异能了?” 我把普希金扔到路边。 “自己走回去吧。” “别啊大姐,这都到郊外了,走到明天早上也不一定走回城里啊!” 普希金扒住车窗不撒手,扯着嗓子哀嚎:“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回去抄一万遍假如生活欺骗了我!大姐,仙女,玛利亚神,别丢下我行不行……” 我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起初普希金还能追着车屁股跑,最后追不动了,被喷了一脸车尾气。 · 我把车扔在伊兹麦格瓦区游击队街附近,走回了地铁站,找到我那辆停在跳蚤市场小摊旁边、每天上下班代行的小绵羊电动车。 雪越下越大,积雪几乎能盖住我的脚背,看这路况是骑不了电动车了,我只能推着车回家。 “天气预报一点都不准,早知道会下雪,就应该戴副手套。” 我不满的嘟囔着。 西伯利亚的寒风好似分皮割肉的刀,我右手推着车子,左手放在唇前,哈了口热气又赶紧把手揣进衣兜,隔两三分钟,再换右手暖和一下。 我在伊兹麦洛瓦区租了一间小公寓,距离跳蚤市场大概十来分钟的车程,走回家需要半个小时。 本来我是想回医院的,家里除了我没有别人,连登徒子前几天都抛弃了我,不知道跑到哪里浪去了,至少回医院还能玩芥川……不是,找芥川玩。 但是我暂时又不想看到费奥多尔那张脸。 “阿嚏——!!!” 我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道:“感觉真的要生病了。” 路上经过一家小药店,窗下透出明亮的灯光,泛旧褪色的牌子上写着俄语【夜药请按铃】。 我想了想,走过去按了铃。 半分钟后,有人开了门,是一位年轻的俄罗斯姑娘,金发棕眼,瘦削高挑,颧骨有些高,看着像二十来岁的样子,但眼角的细纹却透着几分不属于二十岁的沧桑。 我搓了搓手心。 “您好,我需要感冒药和外用消炎药,还有绷带……对了,有暖宝宝吗?如果有请卖给一包。” “外面冷,您进来等会儿吧。” 我走进药店,那个俄罗斯姑娘已经转过身去,我扫了一眼周围,在收银台上发现了几个空啤酒罐。 怪不得这么晚还开着店,看来这也是个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人。 我若有所思的想着。 这时,那个姑娘已经带着我要的东西走过来。 “我这里不卖暖宝宝,送你几个我自己用的……” 她看到我的脸,话音忽然卡住。 我歪了歪头:“怎么了?” 她抿了抿唇,迟疑着开口:“你是……玛利亚吗?” 我挑起眉梢:“你是……?” “我是娜塔莎,玛利亚福利院的娜塔莎。” 金发女孩指着自己的鼻子:“九年没见了,你还记得我吗?” 我意外地眨了眨眼睛,上下打量着女孩,“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在济贫医院做义工的娜塔莎是不是?” “当时福利院爆炸,我很担心你,不过后来听卡拉马院长说,你被你家那边的人带走了” 娜塔莎抓住我的手,似乎觉得有些冒昧,又赶紧松开,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好看,我一下子就认出你了。” 我朝她笑了笑:“谢谢,你也很漂亮。” “那个……你在我这里待一会儿,等雪小一点再走吧?” 我看了眼外面的大雪,点点头,从善如流道:“好,那就打扰了。” 娜塔莎开了两厅啤酒:“玛利亚,你要在啤酒里加黄油和焦糖吗?” “这是什么喝法?” 我好奇中带着点期待的问她。 “里的黄油啤酒,我之前试过,味道还可以,而且吃点高热量的能抗冻。” “我想尝尝。” 没过一会儿,娜塔莎端着两个玻璃杯回来,她把特制的黄油啤酒递给我,我们坐在收银台里,一边烤着暖炉一边聊天。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差不多两个月了吧。” 我喝了几口啤酒,感觉有热乎乎的东西从胃底升腾,瞬间驱走了一部分寒意。 “最近住在游击队街,今天抄了近路,不然也不会过来买药。对了,卡拉马院长现在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喜欢喝酒,养了一堆孩子。玛利亚,你以后打算留在这边吗?” 我摇了摇头:“不会吧,俄罗斯太冷了。” “哦对,你当年就很怕冷来着……” 娜塔莎开始抱着杯子发呆,片刻后目光又落在我身上。 她注意到我手腕上的绷带:“刚刚你说要买外用消炎药和绷带是吧,受伤了吗?” “不是受伤,就是……” 我迟疑片刻,还是说了:“半个月前我去纹身,一开始还好好的,过了一周后纹身的地方忽然开始过敏,起了小红疹子,没过几天又开始红肿发炎,现在又疼又痒,有点难受。” “我帮你看看吧。” 我摸摸鼻子:“那谢谢你啊。” 娜塔莎帮我解开绷带的时候,我其实想问她为什么会开药店。 我记得她当年的梦想是成为济贫医院的护士,每天除了去医院做义工,回到福利院又要看一堆专业书籍,打算自考护士证,是个目标很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姑娘。 不过我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没问。 刚刚她一句都没提自己的事,可能是经历了什么。我问的话她也许会告诉我,虽然能满足我的好奇心,但是对于她而言,未必不是再一次伤害。 娜塔莎动作熟练地解开绷带,用镊子夹走敷料,看着我手腕上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