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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罪什么人,总是憋着心思害他,今日大表兄之言保不齐也是假的! “辰砂哥哥,我听说……” ‘呯’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屋内二人被吓了一跳,只听那人扬声说道:“阿姊切莫信他,以防铸成大错!” 来人一袭月色箭袖长袍,石青锦缎滚边,显得猿臂蜂腰,肩宽腿长。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身气派宛若游龙,端的是英挺傲人,威武不凡。 “泽儿?” “泽儿!” 如玉惊呼两声快步朝着苏泽走去,念了这些年的亲人突然站在眼前,好似做梦一般,她想离他近些,再近些,总要把他看清楚了才能安心。 苏泽却是会错了意,如玉走到近前刚要站定,就被长臂一伸圈在怀中,这时如玉忽的想起当初他手刃两个贼人之后,也是这般将她护在怀中,原来他那样小的年纪就已经是她的倚靠了呢。 想到此处,如玉泣不成声,两手紧紧抓住苏泽的衣衫,哭道:“泽儿,这么些年,你去了何处?” 苏泽自觉早已不是小儿,阿姊现在却只比他的肩头高出一些,在他怀里娇娇小小的,好不可怜。 他轻轻为阿姊顺背,低头安抚道:“是我不好,归来甚晚,叫阿姊担心了。”说完之后,抬头冲着呆立一旁的辰砂微微一笑,可惜笑意却未达眼底。 这乍一相见便难舍难分的,不知道的还当是对苦命鸳鸯呢,辰砂被这景像刺得眼痛心酸,走上前去要将两人分开,“你们何苦这样站着,有话进来说也就是了,玉儿,快带泽儿进来罢。” “是呢,瞧我,本是好事,哭的什么!”如玉抽出帕子拭泪,领着苏泽进屋,“快进来,天晚了怪凉的,莫要冻着了。” 辰砂冷眼旁观,苏泽的身量已是快要追上自己了,且瞧他方才那一脚,踹的半扇门将要脱框,想来武艺也是未曾落下,也亏的他拖着一副大身胚子还要装的小猫一般乖乖跟在玉儿身后,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好厚的脸皮! 进了屋来,如玉待要关门,便也瞧见了那半扇门可怜兮兮的挂在那里,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苏泽不以为意,随手一抬就将它又按回门框里,说:“阿姊随我走罢,这地方简陋的很,你姑娘家家的,身边又没个男子,再碰上这等事,难道要自己来修么?”说完又看了辰砂一眼。 辰砂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握了如玉的手,不顾她害羞挣扎,定定望着苏泽说:“你这孩子,还似小时一般急切,罢了,横竖你还小,往后等你成了家便会知道,这等杂事自有家奴院工来办,哪里用得着当家主母动手。” 这阴阳怪气的! 如玉左瞧右看,见这两人对着笑的嘴角直抽,却是谁也不肯先低头,只得叹口气,抽出手来走到桌旁坐下,对那乌眼鸡似的两人说道:“过来坐罢,我站着同你们说话累的紧,头都要仰过去了,泽儿现在身居何处?” 两人对望一眼乖乖坐下,苏泽答道:“无论何处总归是好地方,阿姊也莫收拾东西了,直接随我回去就好。” 辰砂听了这话直勾勾的看着如玉,眼中满是戒备,生怕她会点头。 如玉无奈,对苏泽说:“你来的正是时候,三日后便是我们成亲之日,你是娘家人,总要留下罢?” “哦?”苏泽一手掩在桌下,紧握成拳,其上青筋迸起,面上却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问道:“咦?阿姊竟要成亲了么?男方是何人?” 此时被他甩在身后的暗桩也刚刚赶到,众人隐在头外听了这话齐齐撇嘴,也不知是谁,听闻自家阿姊要成亲,狗撵兔子似的赶路,昨日更是急行入京,生生跑废了几匹好马,好马多金贵啊,他们水寨养统共才有多少?就让他一路不停的…… 唉,郎君小时还好好的,全叫那姓陈的教坏了! 而屋内,辰砂也被他气得不轻,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一流,正赶在这节骨眼上回来,要说只是凑巧,也得有人肯信才行。刚要开口,就听如玉已然说道:“自是辰砂哥哥呀,这婚事也是爹爹定下的呢。” 苏泽紧盯如玉,问道:“阿姊……还记得爹爹?” “这叫什么话,为人子女的,怎可忘了父母?” “那阿姊可知,爹爹乃是遭逢奸人陷害的?而……又是谁害了他?” “这……”如玉猛的想起今日在承安寺听到的话来,小脸上顿时没了血色,两眼发直,红唇颤抖,慢慢转头看向辰砂。 “玉儿,你……你怎的了?”辰砂心中忐忑。 “阿姊,我来问你。”苏泽面沉似水,道:“父仇大乎?” “……大。” “可婚配否?” “……否。” “玉儿,休要听他胡言乱语!”辰砂急忙插言,他神色慌乱,想要去拉如玉的手,却被苏泽格开。 “辰砂哥哥……” 如玉面容悲戚,双眼之中已见泪光,“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当真是你……推举父亲领了县令之职?” 辰砂急速起身,所坐圆凳被他带倒,也没人顾得去扶,“玉儿,你想想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那时受制于人,怎能左右朝廷任命?” “你自然不能。” 苏泽站到如玉身后,两手扶着她的肩,身子供她靠着,“可你惯会勾人,前有白靖萱后有昌安公主,他们为讨白明山欢心,将你的主意落到实处,我父又是个一心为国为民的伟丈夫,接了调令自然不会推脱,到时再以流民四起,官路不通为由拖延几日不派援兵,我父只有一死!” 辰砂慌乱不已,眉头紧皱,“玉儿,玉儿,你听我说,我只是感念岳父恩情,听闻可得实职便说了两句而已,绝无其他!” 如玉望着辰砂,过往的零星小事一一浮上心头: 父子同欢那日,大表兄说过,‘爹爹好生痴情,连逸清那般模样的都没记住么?’ 两人缠绵之时,辰砂压着她亲吻‘就是血海深仇,你也不许离了我!’ 今日大表兄又说:‘林逸清比个狐狸还要奸滑,他对我那姑丈怀恨在心,听闻平谷县令死于任上,便搭上我家二郎的路子献计我爹,正巧我爹也是妒恨姑丈已久,也不知他们怎么商议的,最后由内人从中周旋成了事。今日与你说起这事也算是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