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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贴身,你对他……好一点啊!” “……” 李敛咬住下唇,眉头微蹙,忍了片刻。 过了这片刻,她深吸气,笑着轻轻地道:“好啊。” 不远处窗格忽而微动。 李敛扭头望过去,望见了几张面孔,亦望见了一双,泪光潋滟的眼睛。 第五十六章 李敛望见了, 她身旁的老太监自然也望见了。 见到几人的身影, 他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指着李敛道:“是她偷……吃的!她还叫我别……别告诉你!三哥, 不是……我。” 李敛大叫一声跳起来。 “我操!你告密啊!” 张和才:“……” 三叔:“……” 哭笑不得地快步而来, 三叔扶住老太监道:“邹叔, 走罢, 开饭了。” 邹德成被三叔搀着, 嘴里不大利索,边走还边解释,不是我拿的,我看到了, 是小张媳妇贿赂的我, 小张有媳妇了,小张媳妇长得挺好看的。 二人跨过一道门, 渐渐越走越远了。 二人消失后,张和才咳嗽一声来到她身边, 低着头道:“那个是邹叔……他, 呃,脑子不大清楚了。” 望着邹德成的背影,李敛轻笑了一声, 回过头来。 “我觉着他挺清楚的。” 张和才又咳嗽了一声,抹了把脸,拉她道:“走罢,上前头去, 到时辰上桌了。” 他伸手想把李敛掌中的铜钱串拿过来,李敛发觉了,一甩膀子扫过去,躲开了。 她凶巴巴地道:“你干嘛。” 张和才愣了一下,道:“我还给邹叔,就这点儿铜子儿,老头儿紧着攒呢,你别拿了,不值当的。” “我不。” 李敛扬起下巴,把铜钱揣进了怀里。 “人家说了给我见面贴身的,就是我的。” 张和才啧舌一声,伸手还要拿,李敛哇地大叫了一声,张口就要咬他,吓得张和才缩了回去。 “得得,祖宗,你拿着就拿着罢。”叹了口气,张和才做了个恭请的姿势,摆出一副奴才的样子:“祖宗,咱用膳去罢?” 李敛笑道:“哎,老头儿,你在宫里是不是也这么伺候娘娘?” 张和才打鼻子里哼了一声,揣着袖子翻了个白眼。 “我要敢这么伺候人儿,早教人拖出去打死了。”话落伸手又拉扯她:“别废话了,赶紧换身儿衣裳,咱好上桌了。” 李敛一愣。 “换衣服?换什么衣服?” 张和才顿了一下,挠挠鼻子道:“我给你……置办了一身儿,这种日子你穿一身儿这个,不大,不大好看……” 李敛环手笑了。 “我这一身怎么了?”她淡淡挑眉道,“这种日子又是什么日子?嗯?” 这一个嗯字,尾音扬到檐头之上,吊得张和才鱼一样含着钩子,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见四下无人,他伸手拉下李敛的胳膊,握她的手在手中,微躬着身谄笑道:“七娘,七娘啊,我的乖乖小冤家,你别使性子了,成不成?” “谁使性子了?” 李敛话说着边要朝外抽手,张和才忙一把攥住了,展怀死皮赖脸地搂住她。 “我,我使性子,你是我的小祖宗。小祖宗啊,你就付就付孙子罢。” 李敛歪在他怀里狂笑。 笑过了,李敛答应下来,随他朝里头去。 屋里衣架上展着一套落日色的月华裙,袖口堆叠,裙摆水墨点花绣草,烟红的晌霞,水白的腰绸。 李敛环着手看了片刻,大叹了口气垂下头,解起扎腰。 “得,我认了,谁叫我是你祖宗呢。”她边脱边道,“谁叫我是小张媳妇呢。” 张和才刚叫她前半句勾起火,后半句立马就给他浇灭了,谄笑着赶上前来,他伸手帮李敛整理中衣外袍,又取下马尾,绾了个妇人髻。 二人收拾停妥,很快去前头拜了众人,落座用饭。 邹德成坐在三叔旁侧,与李敛的位置侧对,她刚坐下,邹德成便指着她叫道:“我见……见过……你!” 李敛干笑一声,胡诌道:“当然了,咱们可是老熟人了。” 邹德成疑惑道:“什么……熟……?” 李敛托腮笑道:“你抢了我的地瓜。” 邹德成恍然大悟道:“对了!你偷了一块……地瓜!”扭头对三叔道,“是她……偷的!三哥你……你看,我没……吃……” 李敛:“……” 夏大海此时插言道:“吃饭罢。” 三叔亦苦笑道:“邹叔记性不大好了,和才,叫你媳妇别逗弄他了。” 张和才闻言立时充满威严地咳嗽了一声。 “听话,吃饭!” 李敛挑挑眉,回眼看张和才。 他气息一停,又咳嗽一声,低头讪笑道:“吃饭吃饭。”腿在底下顶了下李敛。 李敛一把抓住他的膝盖,张和才的手立马附在她手背上,李敛面上不动,斜着眼睨了他一眼。 拿起筷子,李敛夹了口菜给他。 张和才咧着嘴刚夹住菜,手猛地就僵住了。 李敛的手朝里头去,先摸探了几处,紧着拧了一把他的大腿根。 张和才疼得差点吆喝出来,脸上又不能带出来,硬着嗓子咽了两下,把那口菜吃了进去。 慢慢抬起眼,李敛的面孔落入他视野中来。 李敛的脸不似大夏人,这一刻胡面配南服,欲笑不笑地眉目一瞥,撕撞出一副怪诞的美来。 张和才慢慢看着,放任自己沉溺在这股美之中,片刻都起不来身。 吃菜说话,酒过三巡,三叔扶邹德成与另一老太监先下桌,回来后桌上众人耍了一圈酒令,气氛渐松。 又喝了几巡,李敛还八风不动着,张和才却已两眼迷离了。 这里众人都知他没什么酒量,也不催逼,三叔和李敛搀着他下桌,去了后方卧房里。 扶张和才躺下来,李敛扭头道:“三……哥,我一个人就行。” 三叔点点头,却并不离开。 打袖袋中掏出一个小包递给李敛,他道:“我几人凑的一对镯子,趁着这时候给——你拿着,别推了,拿着。” 李敛推拒的手停下来。 她没有这个年纪的长辈,更没有人教过她该如何以这种身份何种面目,踏入他人的岁月中。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此人。 停顿许时,她最终淡漠地道:“我不缺银子。” 三叔道:“和才跟我说了,你是做大生意的,我知道,但你仍拿着罢。” 他道:“这是规矩。” 李敛在原地站了站,慢慢接了。 她垂眼道:“我得给你磕头么。” 三叔温声笑了。 他抬手拍了拍李敛的头,道:“和才是不是和你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