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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傻,大部分时候还是很靠谱的,看他对你多好啊。” “呵。”蒋榆笑了一声,“应该把‘偶尔’和‘大部分时候’调换位置。” “……”顾宜乐无话反驳。 蒋榆把弓往琴弓包里塞,动作堪称小心翼翼:“不过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他让着我,也不是因为他对我好。” 顾宜乐眨眨眼睛:“那是……” “那次被他压了之后,我拉黑过他。” “这事我知道,他还来求助我了。” “后来他换了好几个号码,我都不想搭理他,还说了不少难听的话,‘你琴拉得没我好’‘长得也一般’之类的,还嫌弃过他家穷。” 顾宜乐咬牙:“听得我拳头都硬了。” “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口不择言呗,想让他别再来找我了。” 蒋榆笑了起来,“即便这样,他也没把我的联系方式删除,问他为什么,你猜他怎么说?” “我最不擅长猜谜了。”顾宜乐颓废地抓头发。 蒋榆也没卖关子,直接公布答案:“他说他舍不得。” “舍不得?” “嗯,他说舍不得聊天记录,舍不得那些回忆。” 这话顾宜乐听了心里都发软,他长长叹了口气:“所以你俩就这样草率地决定了体位?唉,论坛上的小0们该伤心了。” 蒋榆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气质不会因为体位的变化而改变。” 顾宜乐:? “以后请叫我大猛0。” 顾宜乐:…… 傍晚下起了雷阵雨,天边闷雷一阵紧似一阵,刚出琴房楼,顾宜乐便看见撑伞站在台阶下的梁栋。 他整个人被包裹雨中,像是早就等在这里。 坐到车上,顾宜乐见梁栋的肩都湿了,拿纸巾给他擦,顺势往后座看一眼:“保镖大哥回家啦?” 梁栋“嗯”了一声。 顾宜乐双手合十:“谢天谢地,我的男朋友终于想起来我是个成年人了。” 梁栋牵起嘴角笑了下,抬手用指腹抹去顾宜乐额角的一滴雨:“以后我来保护你。” 周五晚上,坐在前往首都的飞机上打瞌睡时,顾宜乐还在迷迷糊糊地想,我也可以保护你啊。 可是梁栋太厉害了,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缺乏表现机会的顾宜乐愁秃头,心想有个完美的对象压力好大。 这次来首都是应梁母的邀请,表面上说他刚经历了那种事,该带他散散心补补身,其实终极目的还是见家长,毕竟梁栋还有爹和妹妹。 下飞机就有车来接,到地方,盛装打扮的梁母将二人引进门,迫不及待地先带顾宜乐去楼上看她给布置的“婚房”。 “小栋说了你俩到时候出去住,我想着你们总有想回家住的时候,就给这屋随便收拾了下。” 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顾宜乐知道她口中的“随便”一点都不随便。 床换了更大的,窗帘是温馨的暖色,原本挂电视的地方换成了年轻人喜欢的投影,独立洗手间里的浴缸一看就知道是新装的。 “我哥说你喜欢玩水,我妈第二天就给安排了,我爸上回想要个按摩椅都拖了俩月才买。”梁栋的妹妹梁瑗凑过来挤眉弄眼,“嫂,你现在是处在我们家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顾宜乐表面:“怪不好意思的……” 顾宜乐内心:嘻嘻嘻好开心。 正赶上午饭,离厨房老远就能闻到香味。 梁母说梁栋的爸爸在赶回来的路上,先吃点心垫垫。顾宜乐边吃心里边打鼓,他从来没听梁栋提起过父亲,心想这位爸爸怕是不太好相处。 许是看出了他的紧张,梁瑗安慰道:“嫂子你别怕,我爸当领导当惯了,就脾气臭脸色难看,以后你们也不怎么住家里,用不着怕他。” 顾宜乐便稍稍放了心,心想怎么说四个人有三个站他这边,就算打起来也不至于输。 谁想等啊等,除了梁栋的爸爸,还等来四五个亲戚,其中包括梁栋的爷爷。 “爸爸要来怎么不早给家里打电话?”梁母责怪梁父一句,又冲梁瑗使了个眼色,转回来笑着说,“我去让厨房多加几个菜。” 说是在公司碰到顺路一起吃顿饭,可既然有长辈在,座次安排就得讲究。 顾宜乐左手边梁栋,右手边梁瑗,梁爷爷就坐在他正对面,抬眼视线不小心相撞,顾宜乐都头皮发麻,更别提梁栋那些叔叔婶婶们齐齐汇聚在他身上的审视目光。 他想完蛋了,这下要是打起来,怕是没几成胜算。 打起来倒不至于,梁瑗用手机在桌下输入一行字递给过来——这几位说话难听,造不成实质伤害,嫂嫂你左耳进右耳出,熬过去就好了。 顾宜乐心里一咯噔,心说不会要嘲笑我“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类的吧?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这种“大户人家”一般不会在明面上让人难堪,尤其是今天作为客人来访的顾宜乐。 他们的矛头出奇统一地直指梁栋,一会儿说他不读研就回国不明智,一会儿又说他专业冷门不好找工作,借着为年轻人规划职业道路之由,言语中尽是不赞同甚至贬损。 “上回不是说了嘛,让小栋到生产部做项目。”被梁栋称为大伯的中年男人说,“跟他的专业也算对口,上手应该不难。” 小叔接话道:“生产部要下工厂的,又脏又累,怎么能让小栋干这个?” “我倒觉得生产部不错,小栋不爱说话,去那儿再合适不过。”大伯母也插嘴,“老爷子您觉得呢?” 梁爷爷自开席之初脸色便不太好看,说:“这事从长计议,先吃饭。” 吃到一半,大伯母把目标转向顾宜乐,看似慈祥地问他是学什么的。 “拉琴的。”顾宜乐心情不好,懒得多说。 “听说是拉小提琴的,还拿过国际大奖呢?啧,长得也好,白白净净的。”大伯母掩唇笑,目光在顾宜乐和梁栋之间来回打量,“也不知道怎么看上我们小栋的,他呀,小时候连喊人都不会,见谁都板着张脸,我们总说他将来找对象怕是费劲。” 梁母勉强保持微笑:“不是也找到了吗?孩子觉得合适就行,我们当长辈的还是别瞎操心了。” 女主人的一番话起了点震慑作用,席间安静了十来分钟。 最后收菜上甜品,看见阿姨端来一个飞机形状的小蛋糕,梁琬——也就是梁栋的堂姐,噗嗤笑出声:“我记得小栋十岁的时候,婶婶就在家做小飞机蛋糕哄他开心,现在他快二十三了吧,还喜欢吃这个?” 十岁正是梁母发现梁栋与别的小孩不一样,开始回归家庭努力补偿的时候。 因此她的脸色顿时一沉:“习惯了,小栋回来厨房阿姨就会给他做。” “是哦,我们小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