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6
于是抓了她的手一下按在胸口,挎着脸问:“你不心疼?” 云意姿被他牢牢按着,滑腻的触感直接传导至全身,她头皮发麻,原来不止看起来,摸起来也很像豆腐,也许是正好一爪子按到了他的伤处,肖珏好一阵呲牙咧嘴,见到他这样儿云意姿有点好笑, 愣是忍住了,重重地点了点头,痛心疾首地表示道: “疼,心疼,我特别心疼公子。” “……” 肖珏顿觉无趣,放开了她。 随手扯过屏风挂着的一件深色外袍,云意姿从背后看,才发现他头发很长,又黑又浓极有光泽感,仿佛上好的绸缎,长度完全盖过了臀.部,那隐约的腰背线条,令她一个女子都自叹弗如。 难怪越嘉怜会起了色.心想要染指于他,若非肖珏有个国公亲爹和将军亲舅,就这脸和身段,怕是要被抓去做娈.童的吧。 肖珏披上衣服盖住赤. 裸的胸膛,把头发笼到一侧,肩头在深蓝色布料下半露不露,他哪里知道云意姿的腹诽,只一直背对着不肯转过身来,突然,用手掌默默地捂住了脸。 庆幸好在她看不见,他现下脸色滚烫,估计已经红得像番茄了。 肖珏这是臊得慌,他有点后知后觉,方才一时急火攻心失去理智,竟然就在她面前把自个儿衣服给撕开了,活了十四年他还没干过这么出格的事儿,反正一遇到她,什么事情就都乱了套,想到方才那副场景,才涌上一股羞.耻感,然而那幅画面就像一个魔咒一般,不受控制一直在脑海中回放…… 肖珏猛地扶住屏风,借助支撑才不至于滑跌下去,哆嗦着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脚步发飘,刚刚挪出一步,差点没直接跪到地上,偏偏云意姿还在后面说话: “公子,您怎么了?要不要我帮您?” 肖珏心肝一颤,咬牙切齿道: “不用了!闭嘴!” 云意姿揉着膝盖很无辜,他不是老嫌她不在意他,那这她见他颤颤巍巍扶着屏风往前一步一挪,似乎站不住脚的样子,积极表示一下关心,他又不高兴了。 真是反复无常,云意姿观察着肖珏,暗道真伤到腿了啊,不然抖什么。她走过去,刚想拽他一把,一碰上肖珏就连滚带爬地出溜了老远,直接滚到了床边儿上,胸膛不住起伏,脸色诡异地瞅着她。 云意姿收了回来,怀疑地看看手心,她……也没做什么啊。 不过有点幸灾乐祸。 何必呢,方才看小病秧子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她就知道了,那些所谓抓伤是他自个儿整的,虽然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那么做,只觉怪瘆人,毕竟没哪个正常人会无缘无故,自己把自己挠出血吧,可见果然是生病久了,都影响到神智了。 心中由衷地生出一丝悲悯,不禁柔声道: “今日,多谢公子给我解围,若非公子体谅我的难处,出言辩解,恐怕我也不能全身而退。” 只不过,也给她种下个大麻烦,也许不用多久宫里就会传遍,燮国公子珏,待一位媵人青眼有加、心生慕艾,按照宫里那些人的碎嘴程度,还不知要听到多少编排。 云意姿倒不惧这些,只有些担忧,待百国宴的燮国使者到来,也许王上就会将肖珏跟她的事儿正式提上日程,毕竟,送一个媵人出去笼络人心,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说实话,云意姿并不想同肖珏真的有什么实质的发展,她能应付十四岁的公子珏,只因为他年纪尚小,心思单纯好忽悠,还没有养成今后那些城府。 她搞得定现在的肖珏,却不代表能搞定将来的肖珏,也不可能永远跟他虚与委蛇下去。 他今天都敢把她掳过来,冲她发火,说明他已经不满足现有的关系,逼急了还敢把她制住亲吻……这些完全超出了云意姿的预想。 男子都有一定的独占心理,如同兽类对于猎物的标记,一旦盯上,就会非常渴望打上专属的烙印。 在云意姿看来,如今的局面还不至于让她把自个儿赔进去,前世的经历让她对婚姻厌倦透顶,更何况是与王室中人,他终究要做那三千弱水环绕的天子,她还不至于都进过一次火坑了,还巴不得往里跳第二次。 幸好背后还有王后这个靠山,云意姿想到这便不大忧虑了,周昙君的性格极为护短,而且她对小病秧子一向没好脸,如果自己再委婉地表示一下,周昙君便绝不可能答应将她许给肖珏。 况且,之后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找上他,说不定很快就会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待他寻到下一个新鲜的红颜知己,她便能功成退隐一身轻了。 靠着前几次共患难的情谊,还有那救命之恩,就算以后百国之主换个人当,不说在他眼皮底下混个风生水起,吃喝不愁也是有望的,再不济,惹不起她躲得起,待攒够了银钱,便出宫去,寻得赭苏,在山清水秀的地方选个漂亮宅子,养几个俊俏的小后生,关起门来过日子,岂不逍遥。 云意姿心里计划得明明白白,对待他顿时脸色更温柔了,肖珏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眼神飘忽不敢看她,嘟嘟囔囔地说: “……不是辩解啊。是真心的。”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从前在燮国时,父亲曾念给母亲听的诗句,眼底都是对方的影子对视着莞尔一笑的场景,还深深印在脑海之中。 彼时嗤之以鼻,不懂哪来这种弯弯绕绕的情感,却没想到遇见了她。于是每每相逢,看着她浅笑温柔的模样,突兀浮现在心头的便是这十六个字,再没有比它们更贴合心境的了。 云意姿却没听清,“公子说什么?” 因他嘴唇破了皮,不知是不是疼痛让他说起话来有点呼哧呼哧,云意姿听得不明不白。 肖珏哪里肯重复第二遍,立刻满是不耐烦地冲云意姿挥了挥手,转拿一双溜圆的眼睛瞪她,像只凶巴巴的小狗:“我说,你心中要是真感激,就过来帮我上药,我很疼。” 随即起了身,特别大爷地往榻上一躺,支着腿,睨着她。 疼?疼也是活该,怪得了谁,云意姿无辜地发表困惑,“公子伤的不是胸口吗,自己来就好了,为什么要我上。” 肖珏的目光要吃人。 云意姿立刻挂起微笑,躬身一福: “意姿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