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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的。” 周周更是直接跑到餐桌前,赶忙弯下腰从脚边的书包里掏出两本作业摊开摆在桌面上,握起一只铅笔,几乎都要将脸贴到桌面上。 陈原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先将蛋糕拿进了冰箱。 “没事,她应该很快就会走。”唐舟在开门前这样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陈原也自动跟着周周坐到桌边,拿出平板假装在辅导作业。 来的不止唐太太一人,身后还跟了一个男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奢侈品包装袋。唐太太一进门就让人把东西搁到地板上,打量了一眼屋内的设施,目光随后落在陈原身上。 “这位是?”唐太太客气地问道。 唐舟给她拿了一双一次性拖鞋,“是给周周辅导作业的老师。” 唐太太根本没有进屋的意思,她就站在门口的羊绒地毯上,面对唐舟的时候,语气和眼神却立刻变了样,“我就是来看看你,本来想要顺道恭喜你升职……” 陈原竖着耳朵,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唐太太的声调陡然降低,似乎还伴随着一声冷笑,“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一年不如一年,竟然能把升职的机会给拒了。” ※※※※※※※※※※※※※※※※※※※※ 一位有点酷的网友把唐舟陈原组成了汤圆cp,实在是太可爱了,那就这么官宣了(。 二十七 30. 唐舟研究生一毕业就在工作了,从一开始被限制在较为基础的技术层面,到后来能够对公司的各个项目迅速上手,无论是硬实力,还是沟通能力、团队协调,唐舟已经达到了同龄人难以企及的高度。第三年的时候,部门主管直接分了一个团队给他打下手,让他当负责人。 虽然只是非正式的安排,主管的意图却很明显,为的就是让他试一试,看看习不习惯、喜不喜欢。部门每到年末都会进行Peer Review,即所属同一部门的同行对所有有过工作接触的同事进行匿名评估,对对方的各方各面进行打分,小到每一次的邮件回复,大到成果展示、项目汇报,最后得出1至5分的评分,作为年终奖的计算基础。 80%左右的人拿到3,5%~7%的人拿到4。唐舟工作三年,3、4、5各拿过一个。3是第一年时拿的,那年他秋季才刚入职,主要工作是给更为资深的同事清洗数据。 只要他不捅大娄子,年底就能向上飞跃,就连跟老板1-on-1时,老板都暗示他,明年你的职责将会更多。职位的提升意味着更广的选择和机会,意味着更高的权限和更大的平台,比如神经网络,比如人工智能。 然而年底出结果时,大家却没有在标题栏为“gratutions”的邮件中看到唐舟的名字。 起先唐舟并没有觉得不妥,他才来三年,还算半个新人,这个位置让有五年工作经验的人坐无可厚非。他去参加别人的庆功宴,老板却把他拉到角落里,先是假装无意地朝四周张望一圈,然后才说,“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欲言又止,晃了晃手里的香槟杯,最后摇摇头,眼神飘忽不定,“还是你适合一些。” 唐舟立刻就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他耸了耸肩说,“没关系,还会有机会的。” 只有他自己明白到底还有没有机会。 这样的斗争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少年,也许他的将来注定会按照固定的轨迹运行,什么时候算是到了玩够了的年纪,什么时候回家接管生意,什么时候结婚、组建家庭,这些隐秘的轨道早就被写进他手掌的命运线里。 在唐太太眼中,常青藤不过是块镀金宝地。亲朋好友的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毕业就回国,三十岁当上高管,一辈子不愁衣食,光宗耀祖,凭什么她的儿子就非要在陌生的国度里从头开始? 唐舟在网上投递简历,唐太太认为他是不务正业,是浪费生命。每逢过年过节,亲戚之间问起唐舟的近况,都讪笑着说他踏实,唐太太一听,脸随即就黑了。明明有更高效的路线可走,却非要将自己的起点线后拉,这不是天真,是愚蠢。 唐舟的求职历程并没有比陈原顺利多少,不过这不是因为他的人际关系不够广,而是因为他家里的触手总能在他走到最终轮的时候一把将他推下。曾经有面试官偷偷发邮件给他鼓气,他们形容唐舟有才华,还在邮件底部笃定地表示,你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机会。 无奈被拒的结果摆在那儿,唐舟自然认为对方在客套。 后来他换了个法子。他没再去校招和公司的宣讲会,而是改为联系兄弟会的朋友,寻找内推机会,尽量将简历绕过HR,直接发给部门内的朋友,由他们转交给主管或面试官,而不是走外部通道。 直到唐舟正式开始工作了,唐太太才知道这事,她难得没有生气,只是在挂电话前,冷冷地说,“要是真这么乐意的话,你就永远呆在那儿吧。” 三年以后,唐舟才意识到,母亲所指的是毫无发展空间的原地,意味着无论他做多少年,那些他更感兴趣、更乐意钻研的项目和机会永远都不会落到自己手中。 在别人的公司备受打压,在自家的公司总该没有必要继续被她使绊子。 唐太太知道他终于愿意回国时笑得脸上都乐开了花,她再三保证说,“你就按你的步调来,真是的,我们还能干预你吗?我们哪次不是为你好?” 他们乐意为唐舟提供资源,还不忘告诫他要懂得变通,要学会感恩,要知道家长的不易,要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好处。 结果唐舟回国到现在还没开始工作多久,HR就要给他升职,头衔夸张、且不合理,几乎要让他跟主管平起平坐,这无异于是在向整个公司宣告,唐舟享有至高无上的特权。 唐舟事先根本就不知情,临近下班时才收到群发邮件。收拾完东西回家的路上,他经过一排排的隔间,同事们与他视线相撞,却立刻低下了头,窃窃私语跟着戛然而止。 这不是惊喜,更像是一种羞辱,是对他掌有所有控制权的无声宣告。 “你的消息还是一如既往地灵通,明明两个小时前我才推掉。”唐舟毫不留情地出口讽刺,脸上却带着分不清真假的笑意,“光是过来就得要一个多小时吧?你竟然还来得及买这么多东西。” 唐太太一巴掌毫不留情地甩在他脸上。 “不识好歹!” 这一巴掌打得唐舟侧过头,打得陈原差点惊呼出声。周周拉住陈原的袖口,脸依旧贴着桌面,说话时的声音像是从木头芯里传出来似的,“别看了,陈老师……” 唐舟不是什么在地上撒泼打滚耍无赖的小孩了,他已经是一位二十七岁的成年人,更何况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