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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母妃是病重而亡,当时父皇忙于朝政,连母妃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也是因此,皇帝才这么宠荆寒章。 晏行昱追问:“真的是病重吗?太医是这么说的?” 荆寒章眉头轻蹙:“你到底想说什么?” 晏行昱讷讷道:“我方才让鱼息帮殿下诊脉,他说……您的身体是中了毒。” 荆寒章一僵。 他眼中罕见地有些迷茫:“中毒?什么毒?” “佛生根。” 晏行昱边说着边从一旁的书架上去寻医书,但那书架上的字他都认不得,只好凭借着记忆抽了一本,递给荆寒章。 荆寒章垂眸看了一眼,。 荆寒章:“???” 晏行昱不知道,还在认真地说:“这是,五十九页有佛生根的记载,殿下可以翻着看一看。” 荆寒章:“……” 荆寒章本来对自己中毒之事满是茫然无措,晏行昱突然搅和了这一遭,他心中那点还没来得及凝结起来的郁气瞬间烟消云散。 荆寒章没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书:“你什么时候也会看这种书了?” 晏行昱疑惑地看他。 “青楼和断袖。” 晏行昱:“……” 晏行昱腾地站了起来,以迅雷之势飞快将荆寒章手中不堪入目的书给抽了过来藏在怀里,有些焦急地解释:“我……我只是不懂,就让阿满买来给我看看。” 荆寒章故意问:“那你看懂了吗?” 晏行昱摇头:“我只看了一页,就被兄长发现,还把我骂了一顿。” 荆寒章:“……” 荆寒章从没见过这么听兄长话的,怪异的看着晏行昱:“他让你不看你就不看?” 晏行昱乖顺点头。 荆寒章:“……” 行吧。 他也不该看这个,荆寒章哪怕说给他听都有种在雪地上踩脚印的负罪感。 荆寒章起身主动去找书,很快就寻到了。 他翻到五十九页扫了一眼,发现那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写了朱红的批注,那本医书也极其破旧,看来是经常翻。 荆寒章目不斜视扫了一眼,等到彻底了解后,脸色微微沉下来。 “你的意思是……”荆寒章将书一阖,又换了个说法,“你是怀疑……当年我母妃并非病亡,而是被下了毒。” “不是。”晏行昱摇头,“能让人见血封喉的,必定是一整片的佛生根茎叶,但病亡和毒发而亡,有极大的区别,一眼便知。” “但如果将佛生根一点点地放在饮食中,毒性缓慢积累到了顶峰,也是能致人而死。” 荆寒章有些沉默。 晏行昱道:“您虽然身体中有佛生根,但却并不致命,我猜测应该是从娘胎中带出来的毒。” 荆寒章盯着那本书看了半天,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晏行昱怕他犯病,忙道:“殿下?” “没事。”荆寒章一摆手,脸上也没什么奇怪的神色,他低声道,“我曾经有过这样的猜想,所以并不意外。” 荆寒章这些年在皇室见到了太多污秽,早已见怪不怪了,他调整情绪很快:“后日我大哥会归京,到时我会让他去查这事。” 晏行昱见他真的不在意,这才放下心来:“好。” “倒是你。”荆寒章挑眉道,“之前不是告诫过你要谨言慎行吗?你怎么又在我面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上次是争储,现在直接是皇帝谋杀妃子了。 这晏行昱还真是胆大。 晏行昱还是那句话:“我只和殿下这么说。” 荆寒章很满意这种独特的区别待遇,又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晏行昱呆呆的:“啊?” 荆寒章“啧”了一声:“你说了这么胆大妄为的话你殿下都没生气,你难道不要拿着这个字据恃宠而骄一下,提一些无礼的要求吗?” “比如要金锞子什么的。” 晏行昱摇摇头:“若要查当年旧时,肯定是需要银子的,金锞子殿下留着办事用。” 荆寒章直接笑了出来,当即也不逗他数了,将那一盒金锞子递给晏行昱,倨傲道:“我从不缺钱。拿着,你殿下给你的厌胜钱。” 晏行昱还没来得及对这句“从不缺钱”表示嫉妒,低头看了看就发现一堆金锞子的底下,果然有用红绳串着的一小串厌胜钱。 他第一次收到厌胜钱,拿起来看了看,发现一面铸着桃花的镂空纹,另一面有六个字——厌邪祟,集如意。 荆寒章见他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喜:“喜欢吗?” 晏行昱点头:“喜欢的。” 荆寒章也跟着开心。 晏行昱高兴地将厌胜钱收起来后,才“啊”了一声,疑惑道:“可是殿下……” 荆寒章挑眉:“嗯?” 晏行昱:“我就是邪祟啊。” 荆寒章:“……” 晏行昱摆弄着厌胜钱,低着头不敢看荆寒章的反应。 他是整个京都城人尽皆知的大凶之煞,幼时在离京之前,曾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邪祟,让他滚出京都城。 原本荆寒章在京都城好好待着,这么多年都没遇到什么古怪的事。 而晏行昱一从寒若寺回来没几天,两人就见鬼似的互换了魂魄,搁了谁,都会觉得是他晏行昱这个邪祟在作怪。 若是没认出来荆寒章是他幼时救命哥哥之前,晏行昱根本不会在意他的任何想法。 认出来之后,晏行昱就有些难过了,他怕荆寒章也把他当成邪祟。 晏行昱正自顾自紧张着,就看到荆寒章伸出一只手递到他眼前。 晏行昱茫然抬头。 荆寒章气冲冲地道:“不想要我的厌胜钱就直接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还给我,让你那什么大哥二哥送你去。” 晏行昱:“……” “气死我了。” 荆寒章心想,但又碍着自己亲手立的字据不能生气,只好双手环臂,琢磨着什么时候“哼”一声来加强自己的怒火程度。 晏行昱立刻说:“我要的我要的!” 他紧紧拽住那一串厌胜钱,抿着唇小声说:“我就算死了,也会把这些钱带进棺材的。” 他表示自己喜欢这串厌胜钱的决心,本来已经打算“哼”的荆寒章不知怎么突然就不舍得生气了。 他总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荆寒章眉头皱着,道:“你还有事瞒着我吗?” 晏行昱“啊?”了一声,见他没打算抢回厌胜钱,才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随口道:“没有啊。” “真的?” 晏行昱:“比金锞子还真。” 第40章 四年 雪下得极大。 江南少雪, 归京后又因轮椅从未在大雪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