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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啊。你是不知道如今你的画很有市场,不知道你有没有平时随手画的东西,给我几幅,我帮你去卖一卖,卖出去的话,你还能挣点体己钱。你以后有什么想卖的画都可以找我,舅舅我虽然不敢说知交遍天下,但我们海家世代从商,认识的人五湖四海都有,销路还是很广泛的,你考虑考虑。” 海平江不愧是生意人,脑子转的就是快,这就想到了要做林悠画作的经纪人。 对林悠而言,这倒是个好提议。 她如今挂靠在江南书画斋旗下,但书画斋面向的画商就那么几个,卖来卖去,也就在那些人中间转。 海平江这个人,现在虽然只是个普通富商,做的生意很杂,但等到将来他的外甥韩霁主张开海禁通商后,他作为第一个响应的人,毫无悬念就成了这个时代的航海king,赚的是盆满钵满,稳坐首富的位置。 这样一个人,如今主动提出要为林悠代理画作,简直是求之不得。 “不用考虑,我信得过舅舅。” 林悠说完,还不忘往韩霁那边看去一眼,见他没有反对,心下窃喜。 海平江也很高兴,端起酒杯跟韩霁碰了碰,韩霁问: “舅舅现在不觉得九娘她……” “别说了!舅舅为从前的莽撞自罚一杯,今后莫要再提,我由衷祝福你俩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海平江一口饮尽杯中酒,看着外甥夫妇,其实他在乎的从来就不是门第,而是人。 之前他对林悠没有好感,是因为觉得林悠无才无德,出身在那样一个家庭,将来势必不能与外甥心意相通,靠美色与皮囊维持的情感注定不能长久。 这才是他担心的。 不过现在这份担心可以完全放下了。 林悠有那般出色的画技,足以证明她的内心绝不空虚,她有才有貌,难得还对外甥诸多体贴,这样的外甥媳妇儿,海平江也挑不出毛病了。 喝了酒,吃了饺子,海平江的仆人才追了过来。 走之前,他还没忘向林悠要了几幅画走,林悠这段时间画的画都存在家里,挑了两幅还算满意的给海平江带走。 ** 腊月的天儿最冷,却也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 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过节的东西,迎着风雪街上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林悠和小雅一同上街置办年货,逛了一圈买了五斤核桃,两斤桃仁,两斤杏仁,这些都是过年必备,无论是炒着吃还是做糕点,都是比用之物。 小雅今日是推着小车上街的,东西买得再多也不怕。 “去鞋店瞧瞧吧。”林悠对小雅说:“你哥哥练武费鞋,上回的两双我瞧着都有破洞了,再去给他挑两双。” 小雅说:“破洞没关系,我给他补补就能穿了。” “那怎么行。”林悠不同意:“阿乔是大小伙子了,穿个补丁鞋出去,岂非叫人笑话?” 小雅替哥哥道了声谢,便随林悠一同去了卖鞋的铺子。 林悠一下要了好几双,店里没现货,老板让伙计去家里取,让林悠她们等一等。 林悠还想去买点蜜饯果子,让小雅在这里等,她先去果子店看看,两人约了在果子店见面。 要说这安阳县的蜜饯果子铺着实太小,选择也不多,有的蜜饯做得还没有林悠做得好吃,也就是图个方便,年三十摆上桌看着喜庆,真正入口的蜜饯果子,还得是林悠自己做的。 跟店家把每样蜜饯都订了一些,林悠付了钱让店家每样分开了包起来。 忽然,蜜饯果子店里闯进来两个无赖样的男人,二话不说,从柜台上抓起一把蜜饯就随意吃了起来,掌柜和伙计见了赶忙阻止: “哎哎哎,你怎么随便……哎哟!” 前来阻止的伙计给那无赖一拳打中了脸,伙计身子往后倒去,连带把掌柜的都绊倒在地上了。 林悠赶忙过去扶起两人,以为这两人是无赖收保护费的,替掌柜赔了个笑脸: “两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年底了可别动手,街上有官差巡逻呢。” 两个无赖对看一眼,把嘴里蜜饯的核往旁边一吐,不由分说揪起林悠的胳膊就往外拖。 蜜饯果子铺的老板追出去:“你,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你们——” ‘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掌柜的就又给另一个无赖打了一拳,啐痰威胁: “敢找官差,晚上就来放火烧你的店!滚!” 掌柜是老实做生意的,哪里敢惹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悠被拖走。 林悠被捂着嘴拖进了一条窄巷,她没想到光天化日会遇到这种毫无理由的强人,尽管她奋力抵抗,沿路貌似还踹翻了几个摊位,依然没能让自己脱险。 到了巷子里,他们终于把林悠放开,堵在了墙角,林悠不住后退,边退边问: “谁,谁让你们抓我的?” 林悠在安阳县住了一年,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她自问从不惹事,也没有得罪谁,这两个无赖敢从店铺里直接动手,定然是有备而来。 既然是有备而来,那就一定是受人指使。 “这小娘们儿还挺聪明!” 一个无赖流里流气的打量林悠,还想趁机摸一把,被林悠迅速躲开,继续说道: “谁让你们来抓的,他给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十倍!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不报官,一定给你们钱,怎么样?” 林悠一边向后退,一边挪到了一对废弃的鸡笼子旁,心里默默盘算逃跑的可能性和路线。 两个无赖没想到林悠一开口就说到了关键地方,十倍…… 还真是个能令人动摇的数字。 然而,林悠没等到他们叛变,从巷子另一端就走来另外几个人,看见为首那人,林悠身上的血都凉了一半。 怎么会是他! 李先达! 他的右臂绑着木板,一脸狰狞的盯着被困住的林悠。 “林画师,别来无恙啊。”李先达装模作样跟林悠寒暄。 林悠眉头蹙起,脑中想起的第一个疑问就是:李先达怎么会找到她?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林悠悄悄伸手抓住了废弃鸡笼子里的一杆断称杆子。 “李先生,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安阳县,安阳县令是我夫君的师兄,你,你若伤了我,我夫君定不会放过你的。”林悠没办法,只能搬出她此刻认为对自己最有利的对象来威胁,希望能吓住李先达。 谁知道,李先达听完林悠的威胁之后,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更加张狂的大笑起来。 “他不放过我,无所谓!我的手被你们毁了,今后的人生也被你们毁了,我随时都可以去死,但在我死之前,我要拉个给我垫背的,否则我死不瞑目!” 林悠知道这人已经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