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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正有何指教?” 冯如说了句‘不敢指教’,而后问韩凤平: “今日来主要是想与国公确认两件事情。国公, 借一步说话。” 韩凤平随冯如到侧墙处, 冯如才问他: “听闻府上四公子正在科考,并成绩斐然,居然中了江宁府的解元,可有此事?” 韩凤平犹豫片刻, 颔首道:“确有此事。院正为犬子而来?” 冯如摇头:“国公误会,下官与四公子素未谋面, 并不是为他而来, 而是为了贵府四少夫人。” 韩凤平反应了一会儿,愈发不解:“她?” 冯如又道:“是是是。四少夫人是否姓林名悠?善书画?” 韩凤平略有迟疑,韩霁在外娶的那女子是叫林悠。 韩霁考中秀才之后,他派人查过此女, 是知根知底的安阳县本地人,父亲曾中过举,但英年早逝,将她留给舅父照料,然舅父待她不好,种种机缘之下逼迫她与韩霁成了亲,之后韩霁帮她写状子把舅父告上公堂。 此女虽无背景,但也算家世清白,因循有脉。 那之后韩凤平更多关注的都是韩霁如何,安阳县传回的消息中,貌似提过此女善画,但更多的细节韩凤平没有太在意。 更没想到画院的院正会因为她而找上自己。 “国公还不知道吧,您这位儿媳可了不得,如今她的画在官家那儿是有名有姓的头一份儿,福宁殿门口裱着的那幅就是她画的。” “官家欣赏她的画,欲聘她入画院为五品艺学,我顺着她留的地址派人寻过去,照例调查入院者身世背景,她自己提都没提这茬儿,下官费了好一番力才查到她竟与卫国公府有此关联 。” 韩凤平听冯如说完,愣在当场,好半晌才吐出一句: “院正是否弄错了?同名同姓者很多吧。” “刚开始下官也以为是同名同姓弄错了,可多番比对之后,确定是她无误!汴京城的人都知道,贵府四公子是两年前离家的吧,当时他去了哪里没人知晓,但如今他以江宁府解元韩霁的身份回京,知道他的可就多了,国子监、太学那边不谈,好几个大学士都知道他,断言他有入一甲之能。” “韩霁是您府上四公子,他在外娶了个妻子叫林悠,林悠善画,出身江南书画斋,那斋长竭力推荐她的画,我在前不久已经见过她了,错不了的。” 冯如将韩霁和林悠的来历说得清清楚楚,不由得韩凤平不信。 这对他来说,算是意外之喜。 他看重子侄的能力,看重家族前程,老四考中了解元,哪怕会因此叫赵氏不高兴,韩凤平依旧会保他无虞,没想到老四随便在外结缘的女人,竟然入了官家的眼,一出手就是个五品艺学。 虽说是画院的官职,但天下女子有几个能不入宫为奴为婢为妃,还有正经官职的? 韩凤平沉默片刻后问冯如: “她与我卫国公府的关联,不知官家可知道?” 冯如说:“此事下官在调查出来之后,已经率先禀告过官家知晓。” 韩凤平疑惑: “官家既已知晓,却仍……愿将她聘入画院为女官?” “是啊国公,下官先前不是说了,陛下欣赏林画师的画,这不知道她身份之后,还催促着让她速进画院,陛下想叫她将福宁殿那幅画扩一扩,画一幅更大的悬于泰和殿之上呢。” 冯如说的明明白白,韩凤平着实好奇: “她究竟画了一幅什么画,竟使得官家如此看重?” 喜欢一幅画,将之放在福宁殿便罢了,那是陛下的宫殿,可泰和殿是百官上朝议政之处,乃国家重中之重,陛下竟想挂一幅女画师画的画,若非亲耳听见,简直匪夷所思。 “是一幅神虎图,国公没有见过那幅画,当真是如神虎临凡,惟妙惟肖,放在眼前如真虎一般。” 冯如神情向往且认真,不像是吹捧奉承,韩凤平却想象不到一幅画能有多像。 “冯院正言过其实了吧。”韩凤平说。 冯如连连摆手:“国公什么时候入宫瞧瞧,若下官有半句虚言,随您处置!” 两人又说了几句,冯如便拱手告辞,韩凤平站在原地看着冯如的车马回宫后,仍久久不动。 长随过来问韩凤平: “国公,咱还去营房吗?” 韩凤平沉吟片刻,果断道:“去龙津桥。” ** 韩凤平办事效率非常高,很快就把林悠和韩霁接回了府。 冯如得知后,便提出第二天来国公府拜访,顺便亲自将画院艺学的官服送来给林悠。 谁知韩凤平一回府就见主院外奴仆成堆,混乱一片,韩凤平心下疑惑进院一看,脸瞬间黑了个半边。 林悠被罚跪在地上,卢霆挡在她身前,赵氏像个泼妇一般当众抽了卢霆好几个耳光。 卢霆是卫国公的亲随出身,曾经在战场救过韩凤平的命,韩凤平归来后,便使卢霆做了国公府的护院院头,若有战事,韩凤平若要出征,卢霆仍会是他的开路先锋。 这样一个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人,竟在他的后院遭内院妇人当众掌掴,饶是韩凤平素日对赵氏放纵,此刻也不禁光火。 “赵莘!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韩凤平一声大喝,吓得赵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韩凤平,你,你居然吼我!” 赵氏很生气,甚至觉得今天的韩凤平很陌生,因为韩凤平从来没有对她这般大声说话过,就算是发现赵曦袭击韩霁,他也只是把赵曦提到她面前,叫她发落,顺便提出要把韩霁接回府里的事情。 全程虽然冷脸,但也没有对赵氏说过一句重话,可今天他竟然为了个下人当众吼她,这点让赵氏难以接受。 赵氏的回击让韩凤平稍微冷静了一点,对卢霆说道: “你先下去吧。” “是。”卢霆对韩凤平恭谨一礼后退下。 韩凤平又将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林悠身上,沉声问道: “你又怎么了?能不能消停些。” 林悠将身子跪跪正,开始为自己辩驳: “公公~今日之事不怪我。都怪那个、那个、那个,她们天没亮就开始折腾我义妹我瞧见了这事儿能不管吗?肯定不能啊是不是!” “我这一管,就管出事儿了……我也是没想到,他一个孩子居然把陈副院头打趴下了。可陈副院头输不起搞偷袭。” “国公夫人听了那个挑拨离间的婢女之言,就要对我动家法,卢院头为了保我挨了好几下。事情就是这样了。” 林悠将今日之事挑重要的叙述出来,让人一听就能明白——她是无辜的,国夫人手底下的人欺负她。 赵氏委实气不过,指着林悠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