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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搬了张椅子。 林悠忽然开口对窦老夫人: “窦老夫人,我姑母先前只说是身边伺候的嬷嬷害她,可没说那嬷嬷姓陈,姓李的!”林悠转而对韩霁说:“别说啊,她这老脑瓜子记得还挺清楚。” 韩霁冷哼一声。 窦老夫人下意识掩口,惊觉自己忙中出错,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咬住不认。 “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们这些娘家人,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如今又见不得她好,想要毁了她,真不知道她若真与我窦家起了嫌隙,与你们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窦老夫人将淬毒的目光转到林悠身上,确定了她下一步的攻击对象。 “韩家老夫人是个多么和善的人,韩世子也是光风霁月,倒是世子夫人你,老身听说你是乡野出身,凭着一副好运道嫁给了韩世子,山鸡变凤凰,可你骨子里仍旧改不了乡野陋习,千里迢迢跑到人家家里来挑拨离间讲是非,老大家的,若是你看不出这小丫头口蜜腹剑,你也真是蠢到家了。” 窦老夫人倒打一耙,竟然想祸水东引到林悠身上。 想来也是,卫国公府韩家无论是谁她都惹不起,在她看来唯有林悠毫无背景是个外人,她以己心度人,觉得自己把儿媳孙媳当做外人,别家也同她一样。 林悠这边刚酝酿了一肚子话要喷,可身侧的韩霁却没给她喷的机会。 窦老夫人语毕之后,就指着她下令: “抽她五十个嘴巴,牙打断。” 卢霆领命后暗叹一声,这老妪婆也是该死的,她先前哪怕指着世子的鼻子骂,都未必会落得这般下场,可她偏偏好死不死的惹上世子夫人。 在他们卫国公府的第一条生存法则就是——世子夫人不能惹。 为什么不能惹? 因为世子会跟你拼命。 窦老夫人惊愕万分,甚至还没发挥她舌灿莲花,指鹿为马的本事,就被卢霆的手下压着,用蒲扇大的手掌‘啪啪’抽打起来。 她一边被抽一边挣扎哀嚎,想要跟儿子求救,可她儿子是个怂包,窦博涛在听见韩霁下令抽他娘嘴巴的时候就吓得低下了头,鼻眼观心谁也不敢看,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一出声,就殃及池鱼。 窦老夫人总算尝到了自己酿的苦果。 生个这样贪生怕死,不顾老娘死活的儿子,还不如生块叉烧! 五十巴掌打下去,窦老夫人的牙不断也得断了。 延陵知府带着官兵闯进窦家松鹤院的时候,正是窦老夫人挨了四十九下巴掌,那知府一声‘住手’,愣是没能止住韩家护卫挥出的第五十下巴掌。 打完之后,韩家护卫完成任务,放开满嘴满脸血的窦老夫人,施施然从延陵知府面前走过,向韩霁复命后到一旁洗手去。 延陵知府葛志召是窦家已故老太爷的学生,老太爷临死前曾拉着他的手,让他务必照看好窦家子孙,莫叫旁人欺辱了他们去。 葛志召含泪答应。 就在刚才,窦家的管家前往他的府衙求救,说有一帮贼人上门撒野,把窦家老夫人和长房郎君都围困在内,葛志召这一听就火了,他老师的家人有他守护,怎么好叫被人欺负了去呢? 于是,也没来得及问清楚,就亲自带兵来解救师母与师兄。 一到窦家,果然看见一群护卫打扮的人将师母的院子围住,而他的师母正被这伙贼人按着暴打,这还了得! 葛志召三步变作两步上前将满脸是血的师母扶起,窦老夫人见他来了,无声哭着指向韩霁,不用她说,葛志召立刻会意: “大胆贼人,竟私闯民宅行凶作恶,来人,速速将人拿下!” 延陵知府衙门的官兵欲上前抓人,跟韩家护卫正面对上,护卫们个个抽出腰间长刀,守卫在世子和世子夫人身前。 卢霆上前对延陵知府斥道: “卫国公府办事,尔等唤谁为贼?” 延陵知府一愣,卫国公府? 环顾一圈后,想起来窦家大夫人的娘家好像就是卫国公府,难道他们是在处理家事? 老师托他照顾师母与族人,葛志召说什么也要遵从遗命,说道: “卫国公府办事就能滥用私刑了?既然本府来了,便不容你们胡来!我身为延陵知府,有责任保护每一个延陵百姓安危,你们……” 正说着话,知府衙门的官兵被人从外面打了进来,却节节败退,不敢上前拼搏。 葛志召大喝一声:“怎么回事?” 被打进来的官兵回头应了声:“大人,卫,卫国公来了。” ☆、第 177 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 卫国公?韩凤平? 韩霁和林悠对望一眼, 纷纷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然而接下来风尘仆仆的韩凤平就出现在众人面前,肩上有披风,手里拿着一根马鞭, 显然是刚从马上下来。 延陵知府愣了一会儿, 还是在手下的提醒之下, 才赶忙上前迎接韩凤平的到来。 “参,参见国公。”延陵知府愣愣巴巴的行礼。 韩凤平对他抬了抬手, 颇有威严道:“免礼。” 而后从知府身旁经过, 看了一眼脸上都挂了彩的窦家母子,眉峰微蹙, 来到韩霁和林悠面前,用眼神说: 怎么搞这么大? 韩霁以眼神回:他们自找的。 韩凤平倒是不担心这小子仗势欺人, 毕竟老夫人还在这里,若非经过老夫人许可, 这俩小辈也不敢做得这样过分。 可这刚来就遇上这种场景,还不知怎么收场。 “平哥儿,你怎么来了?” 韩氏原本由丫鬟扶着坐在一旁, 见韩凤平来了才上前来问。 韩凤平已经多年没见姐姐,笑着过去走过去行了个礼,见韩氏脸色不好,关切问: “多时未见,姐姐安好?” 韩氏原本已经稳定下来的情绪,因为韩凤平的一句话而在此崩溃, 她瞬间红了眼眶,坐回座位。 韩凤平见她这般,便知她定是在窦家受了委屈。 在来的路上,韩凤平已经料到, 若非情况紧急,老夫人也不会主动修书让他们从京里赶过来。正因为如此,韩凤平才担心两个孩子解决不好,在他们出发之后几日,安排好京中事宜,日夜兼程赶了过来。 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姐弟叙旧,拍了拍韩氏肩头算作安慰。 韩凤平径直在韩霁先前坐的位置上坐下,而他一坐下,韩霁和林悠两个小辈就只能站在一旁。 他把马鞭放到旁边林悠先前坐的凳子上,一边解披风一边问道: “说说,怎么回事啊?” 韩霁是不可能开口给韩凤平科普的,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在林悠身上,可林悠只是稍微酝酿了一番说辞,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