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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起,她就披上斗篷拎着豪华版大食盒出去了。 杜鹃正往桌上杯里倒饮料, 看她要出去连忙喊她, 顾母拉住她笑道:“等会儿就回来了, 咱们先坐下。” 林毓晴问:“这是做什么去了?” 星及提起一旁的灯笼打算跟上, 听到她问随口答:“去祠堂上供奉。” 外面孟叔与兰姑也双双提着大食盒, 沉甸甸的不知都装了什么东西, 和仪换鞋的时候不忘回头叮嘱一句:“你们先吃吧, 我估计得有一会能回来。” “去吧,等你。”顾母笑眯眯应着,又瞪了顾一鹤一眼:“还不换上衣服去帮晏晏?” 登堂入室啊登堂入室!除夕年祭都让你参加了, 去祠堂你不积极点? 顾一鹤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被顾母瞪了一眼,一个激灵连忙起身要去穿衣服。 “算了吧,外面太冷了,我去就好了。”和仪和走过来穿衣服的顾一鹤贴了贴脸,摆摆手,带着星及他们出去了。 顾一鹤愣在原地,顾母忧郁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儿子。 杜鹃神情有些失落,看向顾母的眼神带着几不可见的羡慕。 林毓晴将刚刚拿起来的大汤勺放下,又把汤碗盖上,抓了一把栗子在手里慢慢剥着。 和仪提着大食盒缓步行在雪地中,影影绰绰能看到远方灯火通明的小院落。 因为处在深山,又无人驻守,今夜的长明灯备的是电的,从上午和仪离开祠堂时开始亮着,直到现在,漆黑的夜幕中也有一处灯火辉煌之地。 星及、孟叔和兰姑停在正堂门外,和仪将祭品一样样摆上,又从匣子里抓了一大把的香在手上点燃,握着清香自东直西一路往香炉中插着。 “愿列位先祖事事如意、万事顺遂。”和仪最后敛衽一拜,深深叩下:“祈来年鬼道业内无波折,蜀中安定。” “新春欢喜。” 最后一字落下,满屋的银铃齐齐响起,清脆的铃声遍彻室内乃至周围,山中依稀有月下身影对祠堂的方面倾身作礼。 屋里的蜡烛安放在精致的铜制仙鹤铜台上,酥油灯被盛在小巧的水晶杯,和仪一只只地点燃,最后从门口往屋里看,好似点点星光落在了这一间山间小筑中。 “和师。” “走吧,回家过年。”和仪把房门关上,潇潇洒洒地摆袖,笑眯眯道。 “好。”星及眺望天边,轻声道:“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是个好年景。” 一进山居的门,和仪就觉得遍身都温暖了起来,忍不住跺跺脚,“呼——还是兰姑你细心,今年天好冷啊!” 兰姑灭了门口的火盆,笑道:“好了,快进屋吃饭去吧,都等你很久了。” “晏晏!”林毓中听到动静,推开正堂的门出来,对着和仪用力挥手:“快进来!你亲爱的哥哥要饿死啦!” 一只白皙的手重重落在他的大脑瓜上:“大过年的说什么……不……的。” 杜鹃瞪了林毓中一眼,拿起充好电的毛绒绒的热水袋,递给踩着回廊的木地板哒哒哒跑过来的和仪:“快进来,洗个手咱们开饭了。” 和仪往屋里一看,一桌子人笑眼盈盈地看着她,她忽然觉得心里涩涩的。 师父你看到了吗,我找到爸爸妈妈了。 俗世之中,我有了第五个家,不是你给我的,不是我给我自己的,不是顾姨他们给我的,也不是一鹤给我的,是我的爸爸妈妈给我的。 我又有了很多的家人,你不用怕我孤单了。 你的徒弟,在除了和仪与和师之外,有了第三个身份,有了第二个名字。 是作为一个‘女儿’,作为毓仪。 “来来来,咱们晏晏最喜欢的糖醋排骨还有酱焖肘子。”顾母笑呵呵道:“老顾啊,给咱们家三岁零一百八十多个月的大宝宝倒杯酒,今年过年,给你喝一杯。星及你可不许拦啊,给我个面子。” 她说着,对着星及一眨眼。 星及叹着气,无奈摇头,也算默许了。 和仪瞬间精神振奋,双手接过顾父递来的酒杯,美滋滋地对着顾母比了个心。 顾一鹤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挡,截住了这个心。 顾母白了他一眼,没出声。 杜鹃挤走了往年一定牢牢把住和仪手边位置的顾一鹤,顾一鹤又挤走了他亲爱的母亲占据了另一边的位置——这是一场无情的座位争夺战。 年过得很热闹,吃完年夜饭,杜鹃和林毓晴要起身收拾镯子,被和仪拦住了:“明早他们就收拾了,咱们去沙发那边坐的。” 正堂分为客厅和餐厅两个区域,用红木镂雕流云百蝠的槅扇隔开,这边是古色古香的红木大圆桌,那边是和仪据理力争后换掉了红木沙发的一套真皮沙发。 虽然还是不太温馨,但是比实木的还是柔软许多。 这边这个客厅说是客厅,其实更像是和仪消磨时间的地方,遍地铺着绒毯,墙角的矮几上零碎放着些香器茶具。 餐厅旁边一个屏风后是一个小门,连着的是正堂旁边的偏房,那边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 沙发的一端堆放着五六个各种模样的小抱枕、靠枕,都是兰姑手缝给和仪的,她随手抱了两个在怀里,看着林毓晴拿小炉子住奶茶。 林正允、顾父谈天说地聊国家政策,两边产业虽然不搭边,但两人相处的还是很融洽,话题源源不断。 顾母不耐烦听这些,把干果盒里的巴旦木拿在手上去皮,一边念叨春晚是一年比一年没意思了。 “再没意思您还不是照样看?”顾一松回头接了一句,被顾母瞪了一眼。 杜鹃笑吟吟搂着和仪,把圆溜溜的栗子塞给她,“晏晏吃,不给你哥。” 林毓中作势吃醋,瞪了一眼在旁边吃水果的林毓齐:“吃吃吃,就知道吃!学习比不过我们就算了,作为老幺,连争宠你都不会!还小什么小?” 无辜躺枪的林毓齐瞪大了眼睛,露出了小鹿一般的神情。 和仪忍笑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林毓齐就把撕掉白丝的柚子肉递给了和仪一大块。 “真乖,明年指导你写作业,姐姐一定不拍桌子。” 一屋子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说是要熬一个通宵,其实跨年之后大家就都困得不行,各回房间了。 和仪拆开了顾一鹤的礼物,一副颜色艳丽笔法浓烈的油画,画的是她,玫瑰花丛中穿着藏蓝长裙的她,红唇明艳,笑容热烈,星及瞥了一眼,“什么锅配什么盖,他能把你平时那么中二的表情画出来也不容易。” “呵呵。”和仪重重哼了一声,然后告诉她:“挂会客厅里头去。” 星及简直不忍直视她这一副小学生捡了宝要去和人炫耀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