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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跟人打架斗殴。 看完之后,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眩晕,迷迷糊糊地闭眼睛再睁开眼,就看到顾母靠在床边眨巴着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顾……顾姨。”这具身体到底昏睡好几天了,和仪一开口就觉得嗓子又紧又疼,身体经络也干涩涩地疼着,脑袋里嗡嗡直响,冥冥之中却仿佛有一股清凉水流流过经络灵脉。 她直觉般地反应:哦,那是她勤耕不辍近百年的成果。 可惜如今她身上的经脉经过那天的激烈冲撞之后十分脆弱,这百年来修得的磅礴灵力还是得缓缓融合。 然后身体上的虚弱无力就被她感受到了。 倒也是久违了。 和仪苦笑一声,心中如此感慨。 顾母很惊喜的样子,听她说话声音沙哑的厉害,忙把床头柜上的水端起来,又把病床摇起来,一边喂她喝水一边道:“果然咱们星及靠谱,说你今天能醒,就醒了。一鹤刚刚也醒了,闹着要见你没见到,发了好大的脾气,我们还和医院商量着在你这里给他加张床呢。” 和仪听到顾一鹤的名字,急急忙忙地问:“一鹤怎么样了?” 顾母听她说话中气不足的样子更是心疼,听到她问顾一鹤,笑容隐隐透着些欣慰,眉开眼笑地道:“没事儿了,医生检查过没大问题,星及也没说没啥大事儿,就是娇惯的。刚才闹了一场,现在睡了。” 和仪却知道没这么简单。 顾一鹤天生至阳之身,虽然过刚易折,却也是阴晦之物的克星。偏偏他本源不稳,灵窍未开,阴气侵蚀对他而言最为致命,对于修道之人绝好的体质,对他而言凡是拖累,幼年时便有高僧断言恐寿年不永。 也因此,才有了他与和仪这一桩婚事。 可以说,在最初缔结婚约的时候,双方家长眼里,对方儿子/徒弟,完全就是给自家徒弟/儿子续命的存在。 和仪借顾一鹤的一缕阳气稳住生命力,没成了半死不活的“尸”,同时她修炼的灵气会稳住顾一鹤的本源,扶其根基,使他不会‘过刚而折’。 这一回她这边出了岔子,顾一鹤没了护持,重明搅风搅雨搞出那么大的阵仗,对顾一鹤而言,完全是致命的。 即使现在,和仪也是满心的担忧,顾母的话听了她心里也没什么底儿,还是拎着个焖烧罐走进来的星及给她打了一剂定心针:“我把你的配珠手串十八颗都塞到了一鹤的口袋里,银铃还在他手心里攥着呢,加上一颗鬼丹,一时半刻无碍。等你这边灵力经络恢复过来,再加持也不迟。” 和仪这才放心一点,星及把焖烧罐放到床头柜上,道:“夫人回家洗漱换衣服了,她这些天一直守在这里,先生和林毓中他们是按天打卡,今天来电话说公司临时有个会,过来会晚一些。肖越齐他们也是天天过来,不过楼上楼下的,你们这住着也方便不是?” 和仪听到她这个形容忍不住噗嗤一笑。 倒确实是,肖越齐他们一拨人受伤入院,就在这个医院住着,和仪当时还拎着果篮捧着花来看过他们,没想到现在就到了互相关心的地步。 星及又道:“安老也天天过来,官方的人来慰问过两次,锦旗、表彰信什么的都送来了,我都收着,放回家里了。这是文火慢炖了一下午的银耳羹,饿了吧?尝尝?” 和仪连连点头。 无论何时何日,自家厨子的手艺还是永远不会变,银耳羹里料很足,除了糯糯出胶顺滑爽口的银耳以外,还加了桂圆、红枣、莲子、百合,补气血加滋阴解火,味道很不错。 可惜和仪两只手都抬不起来了,只能像个废人一样让星及喂她。 顾母试图抢过勺子,第一波没赢,第二碗的时候总算从星及手里夺下了小调羹。 星及就站在旁边看着和仪大快朵颐,瞥了两眼她被团团包起的手,忍不住叹气,嘟囔道:“你说你,后来就算了,一开始施术的时候怎么就想到拿簪子划手心了呢?想要放出那些血,用簪子得活生生插进多深、划得多用力能出那么大的口子?这就算了,后来划手腕,你还可以用内劲去激血脉,我告诉你要不是你那天运气好血止的快,光你激血脉的那一下,之后就够你失血而亡了!” 和仪听了她这话,讪讪一笑,趁着嘴里有个空档,连忙解释:“我那真是不得已而为之,请神要用鲜血画阵,要是不激那一下,等着它慢慢地淌,我得费多长时间?重明说不定把人都搞死了!而且我总感觉那天有神庇佑,你看我做什么都出奇的顺利,又是布阵又是请神的,本来都是背水一战了,现在不好活着呢吗?” “你那天碰上重明就是最大的不顺!”星及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以后凡是多顾忌,想想你家里这么一大票人呢,真出了什么事儿,你们俩倒好,亡命鸳鸯携手去了,我们呢?我们呢?” “这死死生生的也没个区别啊……”后台超硬、自己也功德傍身的官n代和师嘟嘟囔囔地道。 星及这回是真生气了,怒气冲冲地,双手插着腰又把怒火强压下了,“你呀你呀!重明那阵法是要用你们的魂魄鲜血献祭的!要是没了,生生死死魂飞魄散这区别可不就大了?” “好了好了,星及啊,不兴吃饭的时候骂孩子啊。”顾母出来打圆场,道:“再说你看咱们晏晏也知道错了不是?来,晏晏,这罐里还有,顾姨给你倒出来,咱们都吃了。多吃点,好好养身体,几个月后又是一条好汉!” 她是知道和仪的饭量的,这焖烧罐一罐下去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星及顾不得生气,连忙道:“这些就够了!伤势未愈刚刚转醒,让她少吃点垫垫肚子。那罐子里的银耳羹是给她和一鹤两个人的份儿,我刚才顺路去看了,一鹤没醒呢,把盖子盖上再闷着吧。” 顾母笑呵呵道:“还是婆家人……还是星及关心一鹤啊。” 私底下玩笑开得大了就是一点不好——有时候顺嘴说出来了,尴尬。 经常调侃儿子成功嫁入大户人家嫁给富婆的顾母默默摸摸自己鼻子,把焖烧罐的盖子盖上了。 正当她靠在床边随意和和仪拉着家常的时候,杜鹃回来了,看得出来她是回去好好打扮了,换了条裙子,脸上还画了淡妆,一点看不出上午时候素面朝天朴素甚至略显狼狈的样子。 顾母笑着和她打了招呼,就见她招呼着医护人员往病房里加床,好笑道:“我儿子的事儿,你倒是比我还伤心。” 杜鹃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往里走,一边叹了口气:“我是看呀,这床要是不加上,两个孩子都睡不安心。是不是啊晏晏?” “妈~”和仪软乎乎地喊着,一边试图向杜鹃伸手。 杜鹃看到她被白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