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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的时候,易和生说她身上有两种让她厌恶的味道,那么大概有五个选项:她随身佩带的银铃、那一只玉白虎、她本身、兰氏所准备的香囊以及与她朝夕相处的顾一鹤。 顾一鹤身体里有她的灵念,她体内也要顾一鹤的本源,是支持他们活下去的根本。 这五个选项中能有两样被易和生提及厌恶,就一定能够伤到她。 这样的情形下,她没有选择余地,只能干脆通通用上,指望瞎猫碰到死耗子。 银铃与她本就是阵的一部分,顾一鹤的鲜血已经淋在了阵法上,玉白虎与香囊被埋在阵眼,只有可能是她们没被激活。 抿抿唇,和仪拿回顾一鹤手中的银钗,在自己的掌心重重一划,鲜血洒在玉白虎与香囊上,浸润了香囊藏蓝的料子的同时,又仿佛有一抹血色融入了玉白虎的身体里,纯洁无瑕的玉质中出现了丝丝缕缕涌动的血丝。 和仪眼睛一亮,重新掐诀起阵。 这一回阵法给予她的反馈格外的凶猛,她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向阵法,就在她濒临灵力枯竭的边缘时——转机,到来了。 第91章 . 紫雷与白虎灯 和渐生。 十八颗散落在四周的珠子散发出的光芒本是淡青色的, 就在和仪灵力即将枯竭之际,光芒也转为黯淡,场外场内参战人士都十分揪心, 奈何着实不知道怎么帮忙。 便在此时, 玉白虎忽然爆发出一阵金光,原本暗淡淡青的光芒瞬间极盛, 又覆盖上了一层金芒,两层光芒交杂在一起, 直冲易和生而去。 更为神奇的时, 这光芒一碰到易和生的衣角, 就又有无数血线凭空出现如枷锁一般紧紧缠绕着易和生。 金光笼罩, 众人耳边隐隐响起一声虎啸,声音浑厚有力, 沉闷大气,一声仿佛响彻天际,让人登时一个激灵, 天空中乌云散开,只一道惊雷直直劈下, 正中易和生。 晴天霹雳, 最是惊人。 正在掐诀吟诵雷法法决到一半的那位道长听着惊雷声疑惑地瞪大眼睛:他几时竟然有了这样法随心动的能耐了? 易和生目眦欲裂, 脖子上青筋暴起, 目如铜铃, 像是看杀母仇人一样紧紧盯着和仪:“你、和渐生!你是不是和渐生!” “竖子安敢直称我小师叔祖名讳?”和仪眼见情势一片大好都是有利于自己的, 易和生在那里用力挣扎, 却被血红金黄二色交杂的绳索捆了个严严实实在那里受雷劈,用尽手段却挣脱不得,当即洋洋得意起来, 双手叉腰,摆出桀骜不驯的姿态看着易和生。 颇有些狗仗人势、呸,徒孙仗小师叔祖势的架势。 肖越齐、毛凝眉等人默默闭上了眼——简直没眼看。 顾一鹤扯着干净的衣裳布料暂且把和仪手掌缠住,看向她的眼神含着丝丝缕缕的笑意,又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易和生气得简直要吐血,完全没了刚才轻松的心态,身上无形的绳索越缠越紧,雷霆裹挟万钧杀机横冲直撞地劈到他身上,痛意直击灵魂,魂体中仿佛有一把炙热的地狱之火在燃烧,让他的牙愈咬愈紧。 看着和仪洋洋得意的样子,这回咬牙切齿的人轮到他了,“呸!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把我放出来然后算计我的!和渐生你不是人!” 这简直是,强盗逻辑到了极点。 和仪两手掐腰怒目圆瞪:“你可长点脸吧!是我们逼着你出来的吗?是我们敲碎了棺材板板逼你往出跑?是我们逼着你对我们出手的吗?是我们逼着你吸收地灵?还有,我警告你,不要直呼我小师叔祖名讳!不然我小师叔祖不会放过你的!” “和渐生这个狗东西!啊!”又是一道紫雷劈头盖脸地落在他身上,他痛苦地惨叫一声,却咬紧了牙根没求饶。 当然他求饶也没什么用。 和仪这会也有点吃惊了,蹲在阵眼旁边看着阵眼里埋着的东西,既然易和生指名道姓说是她小师叔祖害他,那肯定就不是蛊道准备的香囊了,唯一的选项就只有——那个玉白虎。 她眼巴巴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不知何时走过来的惠岸大师:“大师,这东西真是我师父托付给您保管的吗?” “这是那个盒子里的?如果是,那就是。”惠岸不假思索地点头,又仔细想想,道:“他当年告诉我,如果有一日蜀中生乱,或者你到普济寺拜见求助,就把那个盒子给你,没想到这玩意竟然是……” 和仪眯眯眼:“可我也没向您求助啊。” 惠岸大师一手握拳掩唇轻咳两声,看了和仪一眼:“你还小,不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全看人。”他一手指指天又指指地,“还得看看天意地意。”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的,周围刚走过来的人听着不解其意。 兰幽刚从与易和生对战的主战场下来,整个人脸色煞白,抹了把嘴角的血,对迎上来满面焦急的兰柳吩咐:“清点一下大家的伤势,这一回,是我疏忽了。” 她轻轻呼出一口长气,沉下心来打量四周。 蛊虫强壮难缠不说,阴兵就更是强盛难打,又有易和生时不时招手来两下子,广场中的大多数人都负了伤,与易和生正面交过手的伤得就更惨烈些了。 然而此时无人敢放松警惕,即使眼见易和生已经被紧紧捆缚中经受天雷霹雳,也在广场里紧紧盯着,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这位上一次出世,可把蜀中害得不轻啊。 思及长辈讲来的陈年往事,有几位上了年纪的前辈就慢腾腾走过来,对和仪道:“这易和生出世两回,倒都多亏了和氏弟子。今日若非和师,我们……” “您快别这样说。”和仪忙道:“晚辈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没想到师叔祖离世之前对易和生还有安排。” 她指了指阵眼里的玉白虎,毛道长轻抚着已然霜白的美髯,笑道:“这倒真是好安排了,这玉白虎也恰好合了你家的镇灯。” “镇灯?”和仪不由想到上回对这白虎与和振德没说完的话,听毛道长这意思,到底没在外人头露了短板,笑呵呵地听着。 兰幽从旁过来,听到‘镇灯’二字,心中想到些什么,暂且压下,对着安老等人深深一躬身:“是我疏于镇守,乃至让易和生钻了空子。” 安老刚刚检查过一位年轻小辈的伤势,面色不大好看,听她这样说,心中百感交集,摇摇头,哀叹一声,没说什么。 和仪侧头给了肖越齐一个疑惑的眼神,肖越齐面色也不大好看,拿手机打字给她:太清观的方知清被阴兵伤了根基,以后怕是不能修行了。 和仪心中一惊:这方知清她听说过,算是如今道教行内很有名的天才了,时常被与肖越齐、毛凝眉并提,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