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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活着就会永远记得娘亲,念着娘亲,心中有念想,所以奴婢不会伤心。” 李熠听着神情微微一愣,那纤长细密的睫毛轻轻一颤,低声呢喃着:“心中有念想,就不会伤心吗?” 白灼见李熠出神,心中有些忐忑,低声唤道:“太子殿下?” 李熠抬眸同白灼对视一眼,笑了笑道:“你说的对。” 不知为何,白灼总觉着李熠的笑容有些伤心,刚想说什么,却听李熠低声说:“孤饿了。” “啊!”白灼这才想起来李熠醒来后还没有进食呢! “太子殿下您等着,奴婢这就去做饭!很快的!”说完,白灼转身,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一眼一眨眼就跑出了寝殿。 李熠看着不禁抿唇笑了笑,但下一刻他笑容骤然消失,抬手按着胃部,还好,只是隐隐抽疼,若是真犯病,不知白灼那丫头又要担心成什么样。 膳房食材都是现成的,白灼很快就做了些简单的吃食,回了寝殿。 “太子殿下您刚醒,先吃一些清淡的,等明个儿奴婢给您做鱼。”白灼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盛了粘稠的肉粥端过来。 李熠忍着胃部隐隐的抽痛,道了声好。 白灼舀起一勺米粥轻轻吹了吹,递到李熠嘴边。 李熠也没拒绝,他本就是刚醒,又发了一天一夜的高热,身体虚脱无力,自己根本无法进食。 白灼一勺一勺喂李熠喝了粥,习惯性的用自己的袖子给李熠擦了擦嘴,眉眼含笑的说:“太子殿下还要吗?” 李熠的胃口看着不错,喝了一碗粥呢。 李熠见白灼脸上的笑意,自己也跟着弯了弯唇,不知怎么的忽然问问道:“这么开心?” “是啊。”白灼理所当然的点头,眉眼弯弯的说:“太子殿下胃口好,喝了粥身体也能好一些。” 李熠看着白灼眼中明晃晃的喜悦和期待,那颗冰冷沉寂的心脏都似乎受到感染一般,不在死气沉沉,而多了一丝鲜活。 他垂眸轻笑,低声轻喃:“还真是个傻姑娘,整个皇宫怕也只有你期盼着孤恢复吧。” “太子殿下您说什么?” 李熠声音太小,白灼没听清楚,不过她感受到李熠心情似乎不太好,心中担忧,便又问道:“太子殿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那里又疼了么?” 白灼不懂医,李熠也从未说过他有什么病,但他接连两次犯病,还都是胃部,想也是胃疾。 这种病一般都是平日不好好吃饭,或是经常吃不饱饭才会落下的病。 李熠摇头,眸光温和的望着白灼:“没有,孤只是在想要不要再喝一碗。” 白灼眼睛顿时更亮了,李熠身体虚弱,多吃一些对恢复身体有好处,不过她可没忘李熠的胃疾,便小心劝道:“太子殿下您刚醒来,不易吃多,奴婢再给您舀半碗,若晚些时候饿了,奴婢重新给您做。” 李熠笑了笑点头:“好。” 白灼看着李熠的笑容,一时间怔在那里,晃了眼。 在白灼来到东宫这些日子,李熠几乎没有笑过,他的神情总是阴测测的,眼神总是阴郁的,他看人时就好像随时都要拉人下地狱,但现在的李熠没了那股子疯狂阴郁,整个人变的温和。 即便他没有华服在身,即便他落魄至此,但周身的矜贵气度却让人情不自禁的仰望,而白灼这个时候似乎才真正看到,看到那个曾被众宫女赞叹敬佩的太子殿下,大越国尊贵的太子殿下。 等白灼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盯着李熠看的发直,连忙低下头,等又喂李熠喝了半碗肉粥,边收拾边道:“奴婢去熬药。” 说完,白灼端着碗飞奔出了寝殿。 李熠看着白灼的背影,弯了弯唇,身体后靠闭上眼睛。 等白灼熬好药,周身那股子不自在才缓和了些,将药汁倒进碗中,又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端着药进了寝殿。 李熠靠坐在床榻上,似睡着了,白灼端着药上前,轻声唤道:“太子殿下?” 李熠睁开眼睛,白灼上前:“太子殿下喝药了。” 李熠接过药碗,却是望着白灼说:“孤自己来,你去吃饭。” “哦。”白灼犹豫一瞬,点点头。 李熠看着碗中黑漆漆的药汁,仿若随意般的说道:“怎么还不去弄吃食?孤要看着你吃。” “啊?”白灼眨眨眼,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要她像上次一样,和太子殿下在一处吃饭吗? 李熠挑眉朝白灼看过来,眸子漆黑深邃。 白灼这才起身,灶上还热着肉粥,她盛了一碗回来,在李熠的目光下,坐在床边,低头吃起来。 李熠这才开始喝药。 “这药是哪里来的?” 安静中,李熠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白灼喝了口粥,闻言险些呛到! “咳!咳!”白灼咳红了一张脸。 李熠也不喝药了,忙倾身为白灼顺背,等白灼不咳嗽了,李熠关心问道:“可好些了?” “奴,奴婢没事。” 看到李熠眼中的关心,白灼只觉心跳加速,身体不禁朝后退了退,离的李熠远了些,呼吸才没有那么紧张了。 而李熠看到白灼后退的动作,举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而后收回来。 “药材,药材是那个玉牌……” 不等白灼说完,便听李熠淡声道:“玉牌没用的。” 好吧。 白灼将怀中玉牌拿出,递到李熠面前,眨了眨眼睛说:“太子殿下,奴婢其实是想说奴婢将玉牌拿回来了。” 李熠接过玉牌,看着白灼挑了挑眉,那眼神仿若是在说,小丫头休想骗孤。 白灼低头,抿了抿唇,才说道:“奴婢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在宫中。”沉默一会儿,继续道:“她是皇上的妃嫔。” 明德帝的妃嫔无数,而李熠也从未注意过后宫的妃嫔,但既然白灼的姐姐是后宫妃嫔,她又怎会来了东宫? 这个时候被安排来东宫伺候的人,不是皇后的人,便是一些没有门路的低等宫女。 “额头的伤是因为求药?” 白灼犹豫一瞬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