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0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被锥子凿过一样裂成几瓣,又是愧疚又是难过。 “你知道了?”严潇呢喃着问,带了几分谨慎的试探。 “嗯,我回了一趟家,见到了我爸。”贺泷笑了笑说:“我爸你还记得吗?老贺局长,以前在公大上过公开课的。” 严潇吞吞吐吐:“记,记得吧......”他应付着,却想到了更在意的事:“你爸妈还好么?他们有被牵连吗?听小盛说你被通缉了。” “都不是什么大事。”贺泷弯腰摸了摸他的发顶,柔声道:“你不用操心。” “这怎么能不是大事呢?”严潇着急道:“是因为我的缘故吗?你是不是回不去岗位了?回不去可要怎么办呢?” “说了不要操心了,问题怎么还越来越多了呢?”贺泷哭笑不得,他轻叹一声道:“回不去不是正好吗?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当你的□□。” “不行,我不要你当我的□□!这不妥当!”严潇急了。 “怎么不妥当?” “就,就是不妥当嘛!”严潇急的脸都白了,大声说:“你肩上有那么多责任,你不去履行的话,需要你的人怎么办?” “难道你不需要我吗?”贺泷打断了他的话,斩钉截铁:“现在没有谁比你更加需要我了!” “可是......可是!”严潇简直要急哭了。 贺泷的心都要被磨化了,他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翻腾不息的热烈情感,猛地俯下身去吻住了对方,他用力的按住了青年的后脑勺,要将那份炙热和坚定通过唇齿的亲密接触传递过去,化作庞大的天使的羽翼,庇护他的爱人,给对方以安全感。 青年却骤然浑身僵直,眼睛瞪得老大,每一根睫毛都在刺激下颤栗。 “唔......”他微弱的挣扎着,幅度随着反应越来越大,最后狠狠的挣脱开。 “啪”他不受控制的给了贺泷一个耳光。 贺泷的脸被打的微微偏了过去,顿住,半晌没有说话。 一片寂静。 严潇呆住了。 他蓦地用左手按住了右手的手腕,战栗却像是疾病在血肉里蔓延,他真的是怕极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以至于怕到了应激的地步...... 贺泷却没有生气,只是徐徐的垂下眼帘,他眼底盛放着沉甸甸的晦暗的情感,宛如长空尽头的阴雨,他被伤的狠了。 窗外风起,裹挟着落叶飞旋,凉意阵阵,浸泡得这份静默愈发的令人难以忍受。 “我......”严潇慌乱的语无伦次,眼眶被逼的湿润猩红:“......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贺泷抬手轻轻的靠了一下脸颊,自嘲:“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直抒胸臆:“都是我不好,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总是......那么自以为是的喜欢你。”他摇摇头,歉疚道:“我不会再唐突你了。” 严潇绝望了,他耷拉下脑袋,纠结的咬着唇角,被□□过的唇瓣略略红肿,还带着水光。 贺泷禁不住多看了几眼,心底荡漾开水波般的柔顺情绪,与那份好似岩浆的躁动此消彼长。 “但你赶不走我。”他一字一句的说:“从现在开始,我跟你就像这个手机和这个钥匙扣儿一样。”他拿过床头的那只手机,晃了晃粉色的毛绒兔子:“我赖定你了,严缙云。” 43、双重 一番对峙极大程度的消耗了伽马的体力与精力, 像是受到了不小的精神刺激一般,青年躺回床上,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贺泷替他掖好被子, 俯身轻轻的在他额际印下一个吻, 转而悄然退出了病房。 关上病房的门, 贺泷背倚在门边上, 仰起头, 他的喉结处绷出一条笔直的线, 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伽马真的变了很多。 之前的伽马那么潇洒随性、那么肆意妄为,总喜欢跟他针锋相对, 有什么就说什么, 虽然说出来的话能把人气的拳头发硬,却从不会这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样的伽马虽说循规蹈矩得更像个平凡的正常人, 却让他觉得分外陌生。 啊......这是多么可笑的认知啊。 明明伽马刚从辛德勒监狱里出来的时候,就被他咬牙切齿的质问为什么会变得那么暴戾而荒诞。 那时他口口声声的痛斥着伽马的任性,想要让伽马“改邪归正”,现在却又在伽马恢复了敬畏心的时候......感到不习惯, 甚至产生了怀念...... 自己怎么那么矫情呢? “我真的是混账到家了......” 贺泷扶了一下额头, 将凌乱的额发捋到脑后, 喃喃自语。 伽马疏离的态度让他感到落寞和苦涩, 似乎只有在睡着的时候,伽马才不会回避他亲密的接触举动。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回想起他与伽马从初见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互相地试探、揣测、质疑,真心相待的情/爱时光少之又少, 他又是一个无比信奉“眼见为实”的刻板的人,于是被所谓“物证”和“人证”蒙蔽了双眼,从来没有真切的想要了解伽马这个人, 但凡他顺从自己的心意一些,也不会让伽马出那么多的苦。 无论是谁......就算是换做自己,也没有办法对一个总是伤害自己的“猎手”产生好感吧? 说到底,是被伤的太狠了。 他转出走廊去,在休息区看到了忙碌的盛星辰。 这小子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个平板,通过自己临时组装起来的袖珍主机,连接了键盘和耳机,继续忙他的工作。 贺泷走过去坐下,敞着腿,脊梁弓着,双臂颓唐的撑在膝头。 “这里有吸烟区吗?” “没有,但是休息区也没贴禁烟标志就是了。”盛星辰说。 “介意我抽支烟么?”贺泷问。 “我无所谓啊,反正这里也没别人。”盛星辰耸了耸肩。 贺泷闭了会儿眼,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点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仰起头,薄唇里吐出弥散的淡色烟圈。 “岑然回去是不得已的。”他突兀的说。 盛星辰仓皇的“啊”了一声,那点心事被点破,忍不住皱了皱鼻子;“我知道......岑副队是自愿回去的。”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摩挲了一阵子:“我就想知道他回去会被怎么样?” 盛星辰是很认真地在问,灭掉的显示屏倒映出他的脸,镜片掩饰不住眼睛里的担忧。 贺泷想了想道:“应该会转正吧?” “啊?”盛星辰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