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4
不按套路来、做大死。 这倒是很符合严缙云的行事作风。 可是在这个地方什么最不能冒犯呢? 他一边沿着街道慢慢的走,一边四处张望。 那个铜制的牛首神真的随处可见,许多店面的墙上都会挂上一个,路过的人都会自动双手合十揖一揖,格外虔诚的样子。 这时,他看到了一对中年母子吵吵嚷嚷的走过跟前,那中年妇女一边儿推搡着儿子的后脑勺一边训斥道:“三年没生养你这是要绝我们家的后啊!赶紧跟我去拜牛首神,让牛首神保佑你重振雄风,让咱家今年能抱上第三代!” 那男青年似是觉得丢脸,将帽檐压的极低,奈何那胖胖的中年女人脾气暴躁,一手将他的帽子扯了,骂骂咧咧:“就是因为你不虔诚!牛首神才不庇佑你!搞得你现在这么不成器!要知道世界上再没有比牛首神更加威武强大的神祇了,对了,我给你找了块帕子,待会儿你早点去接牛首神的圣水,晚上睡觉的时候系在腰上,蹭蹭牛首神的阳气!” 这里的人好像不仅仅是将牛首神当成创世神一样供养,还把牛首神当成一种至阳至刚的存在。 他跟随着那对母子行至长街尽头。 那座宏伟的铜制雕像赫然屹立,庞大狰狞的牛头。健硕赤/裸的上半身,狂野原始的只系了一条布巾的下半身......严潇忽然就觉得盛星辰昨天流露出的那种被辣到眼睛的反应不是空穴来风了。 那对母子倒好,直接走过去将牛首神腰间的布巾掀起来了一点儿,期待又羞涩的将新买的帕子托举到了那雕像的两腿之间...... 严潇觉得自己回去该长针眼了。 他禁不止合上了双眸。 要对一个被封为至阳至刚的力量之神做最羞辱最玷污的行为......那能是什么呀? 严潇苦思冥想,脑海里划过一个荒唐的猜想。 在这种情形下,越荒唐的事情反而显得越可靠。 他撑着拐棍急急忙忙的绕到了那牛首雕像的背面,此时路口人不算多,魁梧的雕像在地上投下深色的阴影,严潇凑近了些,他的个头恰好抵到那雕像的大腿根部,一仰头就能看见那雕像布巾下方的构造。 严潇觉得自己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雕像居然真的光着腚! ——这雕像的两瓣屁股中间居然有个拳头大小的正方形暗门! “不是吧......”严潇惊了,他松开一边的拐棍,艰难的伸出手去触碰那扇暗门,指尖轻轻一抠,那金属片儿居然就翻了进去,露出后方的孔穴来。严潇努力的踮起了脚,将手伸探进去,那孔穴里的温度居然温温的,不像是金属的那种冰凉质感,随后他摸到了一团绢布。 果然是暗藏玄机! 严潇的心底涌起一阵狂喜,他知道自己可能是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正要将东西拿出来!这时他余光一晃,错愕的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包围了,几十个当地住民用几乎能把人烧穿的诡异目光看着他,愤怒的、惊恐的、难以置信的...... 严潇的脑袋“嗡”一声炸了,他用力吞了口唾沫,大概可以想见自己现在的这个动作在别人看来是个什么情况...... 他怎么这么蠢,这么耿直啊......就不会挑个没人的时候吗!? 要是让严缙云知道肯定气也要气死了! 严潇被盯的浑身发毛,艰难的扯了一下唇角,“那个......”他绞尽脑汁,十分勉强的解释道:“如果我说,我只是来给牛首神做个关键部位的检修......你们相信吗?” 52、诺亚方舟(5) 贺泷怀揣着一腔疑惑走在街头, 他始终在揣摩着那个神婆的言下之意。这时一个年轻人赶着牛车经过,大声吆喝道:“大事不好了!有个不怕死的冒犯了牛首神,他居然掏了牛首神的屁股!” 贺泷:“?!” 如果不是因为当地的住民们都的的确确表现出了滔天的愤怒, 他差点以为这是一个冷笑话。 他对那个牛头雕像有印象, 很丑, 还是一种原始强劲的丑陋, 谁会这么无聊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干这种事!怎么下得去手啊!简直是荒唐。 直到他看见了始作俑者严潇。 那青年唯唯诺诺的被揪住后领子, 站在嘈杂的人群中央, 被无数的视线聚焦,下唇被咬的发白, 他一手还死死的拄着一个拐棍, 另一手却紧紧的贴在身侧,贺泷眸光一闪, 看到他指缝间露出了一点绢布的痕迹。 “已经有人替你做了那件事。” 神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贺泷猛的一怔。 “是他冒犯牛首神!!” “他怎么敢对强大的威严的神做那种事!” 这时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不好了!牛首神生气了!” 所有人都循声看去,那牛头雕像铜铃般的双目不知何时居然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一闪一闪宛如活的一般,人们顿时吓得跪倒在地, 瑟瑟发抖道: “牛首神发怒了!!他会降罪于我们!!!” “我们会没有水喝!我们会死掉的!!” “惩罚罪人!!平息神明的怒气!!” “把他当成祭品献给牛首神!!枪决他!!” 严潇面色苍白, 他越害怕手就攥得越紧, 他的脑子已经完全乱了, 现在也不知道是该急于求救还是急于将手里的东西想办法送出去。 前方有人推来了一辆木板车,那木板车也不知道之前是承载什么的,暗红色的污迹斑斑,他被人推搡着前行, 无数的咒骂声在耳畔翻腾。 他觉得恍惚,仿佛一夕回到了从前,乡县里所有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他的眼神真可怕......” “他怎么总用那种锋利的眼神看人呢?像个杀人犯一样。” “我听说......他以前有个爷爷, 被克死了。” “你说他是不是恨我们哪?” “别是想要做什么坏事吧?还是离那个异类远一点......” 没有人来帮他们说话,他们自己也百口莫辩,只能彼此抱紧取暖,那些言论就像蘸了盐水的鞭子一样抽在裸露未愈的伤口之上。 他趔趄了两步,忽而听到有人喝止。 “跟他没关系,是我让他这么干的!” 严潇霍然一怔,他扭头,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走出了人群,男人将帽檐顶起,露出一张略显得疲惫的英俊的脸庞,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贺泷抬手指了指那猩红的牛眼,戏谑道:“你们绑了他这牛头好像也没消气儿,不如绑我试试?” “他怎么敢叫牛首神牛头!这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