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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开口:“颜颜,你最近对沈嘉言变了好多。” “怎么了?”桑白侧目。 洛霏犹犹豫豫看她,“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从来不会对沈嘉言这样说话,也不像现在这样对他不理不睬,你是...不喜欢他了吗?” “是啊。”桑白直截了当回答,没有任何掩饰。 洛霏吃惊,睁大眼睛,本能用手掩住唇,“怎么会,你开学前明明还...” 丁舒颜对沈嘉言的喜欢身边人是有目共睹的,痴情绝对的模样换做任何一个男生估计都被感动了,她在高中时坚持不懈地追求了沈嘉言三年,然而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突然说不喜欢了。 洛霏仔细审察打量着她,不敢相信。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桑白十分淡定。 “喜欢本来就是一种虚幻的情感冲动,因为一个人的外表性格或者某方面的特质产生迷恋,在这种冲动消失之后,自然就冷静了下来。” “所以说现在...沈嘉言身上吸引你的东西消失了吗?”洛霏神情还是复杂万分,但她很快理解了桑白的意思。 “差不多吧。”她点头。吸引丁舒颜的东西可能没有消失,但这些丝毫没有办法打动桑白。 夕阳下,人影被拉长。 桑白抬手看了眼腕表,冲洛霏告别,“赵纪宁要放学啦,我去接他了,明天见。” 她单肩背着包快走了几步,冲进了漫天红色晚霞之中,远远看去,像是沐浴进了光里。 舒颜她,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洛霏定定注目着那道身影,脑中想着。 桑白没有去管旁人七七八八的心理活动。 今天是周五,上了一星期的课即将迎来轻松解放的日子。 昨天晚上她答应要带赵纪宁去吃肯德基,原因是来自一场交易。 天气降温,桑白懒癌发作,躺在沙发上看电影时突然想吃水果。毯子温暖,她裹在里头实在难以动弹,于是把目光移到了一旁。 赵纪宁盖着毛毯窝在另一边,小小一团,正看着影片目不转睛。 桑白伸出腿过去,踢了踢他,很欠扁。 “我好想吃水果。”在赵纪宁转过来质问的目光中,她格外无辜,语调可爱又温柔,“儿子,或许你能帮妈妈去厨房切一个小小的橙子吗?” “.........”还是个孩子、人刚够到厨房案板高的赵纪宁扭回了头,没搭理,直接无视她。 “求求你啦,妈妈真的好想吃橙子哦。” “.........”持续沉默。 “那这样,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桑白眼珠子转了转,灵机一动。 “你去帮我切橙子,明天放学带你去吃肯德基。”桑白加重语气诱惑,“你想点几个冰淇淋就点几个哦~” 赵纪宁原本没有波动的眼神轻轻动了动,许久,他仿佛下定决心般转回脸,一动不动盯着桑白。 似乎是在确认。 “我发誓。”她立刻竖起三根手指放到了脸旁。 灯光昏黄的客厅里,赵纪宁掀开毯子跳下了沙发,他踩着拖鞋啪塔啪塔走到厨房,不一会,水声淅沥沥响起。 桑白扯长脖子往前一看,流理台旁,一道小身影踮着脚,在水龙头下努力清洗着橙子。 她心安理得躺回了沙发,翘起腿看电视。 几分钟过去,赵纪宁端着切好的橙子过来了,白色陶瓷盘里,摆着一圈整整齐齐的黄橙片,散发着清香。 桑白一咕噜爬起来,吃完大半盘。 她擦干净手,满足了。 赵纪宁在厨房清洗着案板和刀具,忙完正准备回来,身后传来一道熟悉上扬的嗓音。 桑白恬不知耻,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压榨着童工,冲他喊着,“小宁宁,顺便帮我倒杯水,谢谢~” 赵纪宁:“.........” 在幼儿园门口接到人,赵纪宁是个记仇的,从早上出门就对她不理不睬,冷着张脸,一直到肯德基几份冰淇淋上来,神色才有些许缓解。 桑白想起方才赵梓言在校门口同班里几个同学道别的模样,例行关怀,“你在班里有没有小朋友跟你玩啊?” 赵纪宁吃东西的手一顿,没说话,垂下眼去。 “唉。”桑白见状托着腮叹气,面露苦恼,自言自语嘟囔,“算了,反正你也不和别人说话,长大了就会好吧。” 毕竟最后可成为了这个世界呼风唤雨的大反派,没听说是个小哑巴。 桑白索性不操心了,反正她也改变不了这些既定事实,不如低调做人,免得多做多错。 学校的生活简单轻松,每天按部就班的上下课,偶尔参加课余活动,顺便接送小孩。 一言概括,桑白生活就是#当代女大学生带孩日常#。 D大最近校庆,洛霏作为班里文艺委员排演了一个话剧,她人缘来到大学一样的好,拉动了不少同学参与,沈嘉言在全票投选下被推上了男主角位置,而桑白因为从小学画画的原因,被洛霏拉着担任了一个道具师角色。 总的来说就是为这部王子公主的舞台剧做一些背景板装饰品之类的东西。 今天有活动,话剧成员都要去大礼堂排练,桑白早上出门的时候匆忙,落下了画笔袋在客厅。 她走到小花园被赵纪宁从后头拉住了,她今天穿了背带工装裤和白衬衫,赵纪宁拽着她衣服一角,板着脸,一身整整齐齐的,对上桑白视线,把手里抱着的画笔用具递过来。 “啊,我忘记了,谢谢你哦。”桑白低头看清后神情惊讶地接过,连忙道谢,稍微有点受宠若惊。 赵纪宁仍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没有任何表示,越过桑白往前走,目光尽头是等候在雕花铁门外的黑色车子。 桑白立即抬步追上去,见他这副正经的模样,忍不住逗弄。 她大着胆子伸手揉了揉他脑袋,果不其然立刻引得他瞪来,那双猫眼睁得圆圆的,里头愤怒控诉,似乎在谴责她的恩将仇报。 桑白笑得直不起腰,他的头发手感极好,和赵纪宁又冷又硬的性格不同,发丝软软的,摸上去毛茸茸,被清晨阳光照射着,残留着发光的余热。 在他持续愤怒视线中,桑白脸上笑意粲然,她清了清嗓子好整以暇开口:“怎么啦,妈妈还不能摸儿子脑袋了。” “!”赵纪宁脸色顿时涨红,狠狠甩开她的手,还不解气,半秒后,又抡起拳头气呼呼在她胳膊上砸了一拳。 ? 桑白吃惊,摸着自己稍稍有点痛的胳膊诧异盯着他,冷静过后,赵纪宁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脸上涌起几丝懊恼,拽紧书包带子飞快离开。 花园石板路上,桑白仍旧懵圈,过了好半天,她才接受小反派突然幼稚的行为。 她在原地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