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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陷入死寂的沉默,何骁失语,旁边那台汽车后面的两人也失语,听了半天墙角的简齐放下手里扳手,看向对面的高中生。 “小宁,你什么多了个妈?” 赵纪宁:“.........” 他扔下手上的东西,车也修不下去了,胸口堵得慌。 他正想出去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乐白,就听到“哎哟”一声惨叫。 赵纪宁马上起身,只见外面堆放着的几个油桶咕噜噜滚了一地,桑白躺在地上捂着腰一脸痛苦。 何骁见状,立马惊慌失措举起双手,无辜撇清。 “不关我的事啊!她自己崴的!” 时间拨回两分钟前,桑白那声“赵纪宁”落地后,赵河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明显是认识他,桑白随即没再管他,径直往里走。 修车厂就这么大,几乎一目了然,她就算是一辆辆车后面找没出几分钟也能找到他人,但意外就是来得这么突然。 桑白高估了这具身体的肢体协调能力,刚走两步,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打滑,原本以她的反应能力是完全能站稳脚跟的,但身后那个大书包即时彰显出了自己存在,重物脱不开地心引力的控制,往后重重一拽拉。 桑白被带得直接摔倒在地,“哐当”过后,她肩膀撞到旁边摆放的空油桶,一阵噼里啪啦中,她倒地不起,脚踝后腰处剧痛传来。 紧接着,她就看到了赵纪宁的脸。 “小宁,这是你朋友吧?” 修理厂后面休息处。 桑白被搀扶着坐到椅子上。 何骁挠挠头,看着赵纪宁,一副“你的人你自己负责”的隐喻态度。 赵纪宁盯着桑白,面色不善,声音低沉,“你怎么在这里?” “我找你。”撒谎是蒙混不过去的,桑白干脆实话实说。 “?”赵纪宁神色莫名。 “小宁,你们...”何骁闻言目光在两人中间打转,脸上表情一言难尽,尤其是看向赵纪宁的目光更为复杂,大概是在内心揣测这么小他都下得了手... 赵纪宁揉揉额,懒得管她,“我和你不熟,你走吧,以后别来了,否则――” 他沉下眼,露出了威胁,桑白还没来得及说话,何骁已经打断了他。 “小宁,人小姑娘脚都崴了,你还说这些合适吗?”他推推他肩膀,催促道:“行了,你赶紧送人家去医院吧,今天算你休息一天。” “.........” 赵纪宁就这样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打了辆车,刚报出医院地址后,桑白连忙改口,向司机给出了自己家地址。 “我没事,待会自己回去就好了。”她看向赵纪宁,“你去忙自己的事吧。”习惯了安排两人生活的桑白充满成年人的沉稳风范说。 “师傅,去医院。”身边的人压根没理他,直接让司机去医院,师傅在前视镜里头看了两人一眼,没经过什么挣扎就按照赵纪宁说的往医院方向走。 踩下油门前,还不忘说一句,“妹妹,要听你哥哥的话,生病了就别任性。” 桑白:“.........” 怎么一觉醒来,全世界都在提醒我变成了一个小屁孩。 她郁郁几秒,说不出话来。 车子抵达目的地,却是一家小诊所,赵纪宁熟门熟路的进去,里头有个老医生,他掀开帘子头也不抬。 “小宁,你怎么又来了,这个月第几次了?” “今天不是我。”赵纪宁指了指身后,他才看到门口正单脚跳着进来的桑白,诧异开口:“女娃娃脚受伤了?” 桑白被这个“女娃娃”惊到,干笑一下,才不好意思地回答:“崴了下...” “来,给爷爷看看。” 老医生慈爱善良的模样让桑白不由生出一点亲近,她刚走过去坐下,就见面前老爷爷笑眯眯朝她脚踝伸出手。 快要震塌天花板的一声惨叫,桑白眼中硬生生渗出泪花,老医生依旧是一副慈祥无比的样子,吩咐赵纪宁。 “好了,小宁,去给你这个小朋友拿点糖吃。” “.........” 半个小时后。 桑白嘴里含着糖,趴在赵纪宁背上,可怜巴巴。 “前面还有五十米,就到了。” 底下的少年咬咬牙,硬声道:“闭嘴。” 桑白委屈扁扁嘴,不敢多话。 谁能想到,她桑白英明一世,最后会在这个小阴沟里翻了船。 两人打车回家,本来一路正常,她看着全程几乎没讲过话的赵纪宁,还忍不住关怀。 “你生活来源就是靠在修理厂的工作吗?” 意料之中的,少年没有搭理她。 桑白自言自语嘟囔,青春期的男生果然比小时候更难搞。 她话音刚落,车子一顿急刹车,司机头痛看向前方,告知他们噩耗。 “前面好像出车祸了,不知道要堵多久,离得也不远了要不你们自己走回去吧。” “.........” 桑白单脚跳仅能坚持几分钟,没走多远,她就气喘吁吁扶着树干休息,精疲力尽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赵纪宁看着她惨白的脸,眉头紧皱,在无数次涌起的就把她丢在这里的念头中挣扎,就在邪恶快要打败他的底线时,一只苍白的手摇摇欲坠伸过来,紧拽住他的手腕。 “宁宁...要不你背我一程吧...” ...... 桑白家在一片清幽的小区。 通往那边有一条小路,从巷子里穿过,就能看到隐蔽在爬山虎中的后门。 巷子里空无一人,旁边高高围墙上长着仙人掌,顶尖冒出嫩嫩的花苞,在风中颤巍巍。 正如此刻赵纪宁的双腿。 他不知道当时是脑子中了邪还是被那句“宁宁”蛊惑,鬼使神差的,赵纪宁大脑空白两秒,在她跟前蹲了下去。 然后,千斤重的担子就压到了他身上。 人刚开始上来时,赵纪宁没有太大感觉,直到五分钟,十分钟...身上的人重量越来越难忽视,赵纪宁察觉到了头上冒出的隐隐细汗,他忍不住咬牙。 “乐白,你到底多重!” 桑白回想了下早上看到的乐白体重,心虚,“八、九十?反正没到一百斤!” 赵纪宁绝望:“你好像还没一米五吧。” “胡说!”桑白这次立刻反驳:“一米五二!” “.........”空气静默三秒,赵纪宁生无可恋。 “你该减肥了。” 少年的肩膀稚嫩,骨骼硬得硌人,步伐却出乎意料的沉稳,背着桑白慢慢往前。 从刚才起他就不说话了,巷子里安静,只有稍微粗重的呼吸声在其中起伏,赵纪宁目视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