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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恩断义绝”,徐天明只愣了片刻便回过神来,他这个女儿向来性格软弱,如今被逼急伤心狠了说出这番话也不意外,他露出一个苦笑,开始信手拈来的表演。 “女儿...爸爸只是担心你出什么意外所以过来见见你,当初把你送给赵纪宁实在是迫不得已,爸爸也没有办法啊...” 男人演技好到毫无痕迹,眼底都隐约泛出泪意,话音微颤,满是中年男人和一个父亲的心酸无奈。 桑白听着却不为所动,慢吞吞“哦”了声,才开口:“那你现在看完了,我四肢还健全着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你可以走了。” “我――”男人一时语塞,表演差点中场终止,他又调整了下情绪,酝酿了番后,才小心翼翼在她身旁坐下凑近,语重心长中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可怜。 “女儿啊,你看看如果有机会见到赵总,能不能和他说说好话,爸爸公司现在还在水深火热之中,这可是你妈妈和你外公当年留下的东西,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消失啊。” 桑白听完这段话,原本一直低垂着的脸终于抬起,通红的眼眶瞬间泛出泪来,她死死忍住,不让哭声溢出。 “可是,它现在已经变成腾飞实业了。” “女儿...” “你走吧!” 坐在那的人好像激动起来,用力推搡拍打着徐天明,男人被她弄得连连后退,嘴里连声劝阻,外面的人听到了里头动静冲了进来,赵纪宁助理看着眼前的一幕,招手吩咐人把徐天明请了出去。 客厅又恢复了先前平静,桑白站在原地拭去眼角泪水,又平复了许久情绪,才慢慢上楼。 她上去前,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客厅角落里的摄像头。 第59章 (玩物) 桑白在别墅里变成了一个透明人的存在, 赵纪宁似乎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回来住,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即便桑白整日呆在别墅出不去, 也极少能碰到他一面。 她就这样被悄无声息软禁了起来, 他什么也不对她做,也不放她离开, 就像是一个毫不在意的物件被随手搁置在了一处,任凭它生灰发霉,主人依旧如常自在的生活。 桑白在这样的情况下, 一天比一天佛了起来, 以不变应万变,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过了大概一周,别墅里又迎来了一个访客,这次是她的便宜姐姐徐娇,她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说服了保安放她进来, 但是她的段位明显比徐天明高一个档次。 她带来了蒋依白外公曾经在世时所有老股东的联名书,上面言辞恳切,字字血泪,只希望她能够让赵纪宁高抬贵手,放公司一马, 并且徐天明表示,如果这次能侥幸渡过难关,他愿意把公司名重新改为蒋氏集团。 蒋家人都不在了, 守着这么一个空壳子又有什么意义。 桑白当时就在心里冷笑, 可徐娇的话改变了她的想法。 “蒋依白, 你最在意的不就是蒋家吗?从前哭着闹着上吊要让爸爸把名字改回去,现在机会来了, 你只需要在赵纪宁面前美言几句吹吹枕边风,说不定他就改变念头放过公司了呢。” “毕竟我们家对他来说,就是指缝里一只不起眼的小蚂蚁,他只要稍稍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换取整个公司的活路。” “就算你讨厌我们,也要想想公司上下这数百人,有大半都是从你外公那时候跟着过来到现在的,你就忍心看到他们一把年纪还失业在外面受人白眼,辛辛苦苦谋生吗?” 不得不说,徐娇很了解蒋依白,每字每句都刚好扎中她的软肋,桑白成为蒋依白的这段日子里,深刻明白这姑娘活着最在意的两样东西就是蒋家的公司和家人。 曾经徐天明把蒋氏集团更名了之后,她足足绝食的三天抗议,甚至还想过自杀,只不过最后都被及时抢救送往了医院。蒋依白性子懦弱,有生以来做得最激烈的反抗,也不过是以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结束,这期间,徐天明还根本没来看过她两次,她的所有抗争在这些大人的眼里根本就如同小孩过家家不值一提,而以蒋依白逆来顺受的性格,这也是她第一次并且唯一一次的和不公平对抗。 桑白沉默了许久,在旁人眼里,就像是沉浸在悲伤中的无奈挣扎,最后,她还是屈服于命运。 “我只能表示试一试。”女人苦涩又失落地开口:“我根本没见过赵纪宁几次。” 徐娇脸上讶异,又很快收起,她略带同情地对她点点头,最后拎着包准备离开时,目光再度望了眼坐在那垂着头似乎暗自伤神的蒋依白,犹豫着丢下一句。 “你也...保护好自己。” 毕竟,谁都知道赵纪宁的残忍手段,现在看他好好的把人留在这里,但谁知他又抱有了什么目的。 人命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外界为什么对他这么忌惮,除了势力滔天残酷无情之外,他身上还少了一种人性,那种特属于人类的,从生来就带有的藏在身体内心最深处的那抹柔软。 每个人都有,恶人、坏人、奸诈阴险的小人...即便在所有人眼中他十恶不赦,可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肯定藏有那抹微小善意。 可能是对一个人,一份情,一朵路边不知名的小花。 可在赵纪宁身上,谁也找不到。 他曾经把一个几千人的大公司逼到破产,大批员工面临失业无路可退,最后有一些偏激的,一起跑到他集团总部顶楼自杀,赵纪宁就在不远处平静看着,任凭对方怎么情绪激动都没有任何反应。 最后带头的那人从他面前跳了下去,身体摔在地面血肉模糊,其他人都被吓得腿软,坐回来跌倒在地,赵纪宁只摘下眼镜缓慢擦着上头玻璃镜片,淡淡吩咐。 “查一下他的资料,公司出于人道主义的基础上,该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 他说完,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扫向那些剩下的人,语气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们有人还想跳的也可以继续,公司都会赔偿,是打算给家人争取最后一笔抚恤金或者什么其他的,现在都可以开始了。” 他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其他人立刻露出悲愤,气得牙痒痒,却没有一个人再敢往下跳。 见识了前一个人的惨状和赵纪宁的无动于衷后,对生命的敬畏和后怕终于席卷上来。 - 桑白既然答应了徐娇,就要做戏做到底,她依然有点发憷,可这又正好奇异契合了蒋依白的心情。 她见到赵纪宁,想必也是害怕极了的。 说来也巧,桑白刚刚想好了该如何开这个口,赵纪宁当晚就回来了。 虽然已是深夜,别墅依旧灯火通明,桑白在厨房忙碌,她从佣人口中打听了赵纪宁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