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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处理丧礼时, 才发现德妃都已经帮他把架子都搭起来了, 前前后后招待的那都是永和宫的人, 只是明面上还是章佳氏这边的人打头,见着他回来就挨个把事情同处置办法回了上去, 让他理了清楚。 德妃去瞧了人就回来了,没留下来,崔姑姑人倒是在, 这会还陪在两位皇女身边安慰着人。 十三哪里不知道, 这肯定是四哥求德妃娘娘帮忙管着的,心里不禁又生出了对四阿哥的感激之心。 “对了,小路子。”他赶紧叫了一声, 让贴身太监去后头看看自己两个妹妹还缺什么没有,就算边上有崔姑姑看着,可自己才是哥哥,总得派人安慰一番,别让她们伤心过了头,千万记得保重身子。 十三阿哥呼出一口气,这接下来的大事小事,可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要照管了,前前后后都不能疏忽遗漏,毕竟,再也没人能替他做主了。 养心殿里,梁九功弯着身子,把这几天后面人来客往的新鲜事一一报告给了康熙。 “这么说,”坐在椅子上的康熙面色平静,“老四进宫这事没传出去?” “回万岁爷的话,确实如此,要不是奴才查了当天的宫门记录,又问了守门侍卫,这事儿,估计还真就没人在意。宫里是真没听四阿哥说起过这件事。”梁九功恭谨得回道,为此他还真对四阿哥服气。 瞧人家这情义,就算是装出来的,也装得像,马不停蹄赶到宫里就为了安慰人说句话,完事就撤了,这说出去谁能信呢。 “嗯”康熙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反而问起了另一个话题,“那太子那,有什么动静没有?” 这个…… 梁九功一下就卡住了壳,这让他怎么回呢,章佳庶妃目前可连个位分都没有,不过只是个庶妃,这太子爷怎么过去?就连太子妃不去,那都是她的选择,没人能说半句不是。 见梁九功沉默不语,康熙眯着眼睛笑了一声,慢悠悠地吩咐他道:“传我的旨,章佳氏性行温良,久侍宫闱,生育有功,敬慎素著,着谥为敏妃,以妃位下葬。” 之前看不上,那这回升了位分呢?康熙闭上了眼睛,心情有些期待。 这道旨意一下,章佳氏就成了敏妃,妃子丧事那规模可就大得多了,内务府仪制都得现赶着做出来,正儿八经算是宫里的大事了。 除此外,妃位那就算是庶母了,阿哥格格们也得跟着守礼,一时间倒把原先冷清的地方给聚成了热闹地。这在宫里其他人的眼里,只觉得章佳氏总算是熬出了头,哪怕是死,好歹也让人看到了万岁爷对她的宠爱,这辈子可算是值了。 连带着儿子也沾光,为着十三阿哥丧母的关系,皇上这段时间常惦记他,时常叫他过去问功课,有什么赏赐也会额外送上一份给他,宠爱更甚当日,让人艳羡。 可十三却跟长大了似的,行事持重了很多,哪怕皇上如此宠幸,他也没有丝毫得意的举动,反而老老实实上午在书房念书,下午或练骑射,或跟着四阿哥学着办差。 宜妃带着人过来上柱香表表心意,可结果却发现边上好几个眼熟的那可都是永和宫的几个宫女,忍不住就嗤笑了一声,还真是包衣出身的下人,这么会看眼色,皇上刚升了人家位分,她们还没反应过来呢,这有的人就跟闻着了骨头似的跑来了。 齐悦在院里听着四阿哥给她解闷,跟她说的那些宫里人的评价,摇着头不认同道:“这人都死了,再宠爱又有什么用呢?她也感受不到了不是。即便是黄金棺珍珠坟,不还是埋得一具尸骨。” 想想那些个标榜真爱,情深义重的部分男主,生前倒是对自己的白月光,真爱漠视冷处理,可等人死了之后,立马就开始懊悔愧疚,在那痛哭流涕追悔莫及,那你早干嘛去了呢? 封建社会里地位可不就是宠爱,你要真喜欢他,就该把她捧得高高的,何必踩在土里作践人家,还说这是真爱,实在可笑。 齐悦心里暗暗吐槽,哪家真爱要是混成这幅德行,估计她巴不得做替身,好吃好喝高位分,时不时还能欺负欺负别人,简直不要更爽。 四阿哥坐边上无言地听着小格格在那的高谈阔论,好半响才揉了揉额角无奈道:“若是在外头,就凭你现在这些话,那可就是个杀头的罪。” 知道,知道,齐悦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皇上说的话不能反驳,那叫违抗圣旨;皇上说的话不能瞎琢,那叫妄测圣意;皇上的位置不能打听,那叫窥伺帝踪。总而言之一句话,凡是跟皇上沾边的东西物件,言语笔册,那都是要杀头的! 齐悦朝着四阿哥讨好得笑笑,“只是在家里说说嘛,我又不是真傻,哪能在外人面前提这个。” 你要不是真傻就好咯! 四阿哥看着小格格那没心没肺的笑,不争气的数落了她一句,自己是真恨不能就把这人关在院子里头,不让出去捣乱。 小格格你可长点儿心吧,自己可是皇上的儿子,她真就不怕自己因为这个生气恼了她,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他哪里知道,齐悦心里稳稳当当的,一点没怀疑他能把自己交出去,有四阿哥在嘛,妥妥的安全! 四阿哥莫名其妙背了一个大责任,只觉得浑身沉重,刚想说话呢,就看苏培盛急急忙忙跑了过来,额头上满是汗珠,“回主子爷,十四阿哥来了,立等着见您呢。” 都这个点儿了,十四突然跑来是因为什么事? 四阿哥有些疑惑,只担心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便忙搁下筷子急匆匆就往前院走,好一会也没回来,倒让齐悦有些着急,赶紧叫了王以诚跑前院打听消息去,可别真出要紧的事。 要论起事情,倒确实挺要紧,十四一口气从宫里跑到他四哥府上,呆在书房里见着人就生闷气跳着脚质问道:“四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才是你的亲弟弟吧,怎么,你倒捧起十三来了?有什么好事不先想我,倒带着十三办差事?” “以前对他好我就认了,好东西给他我也认了,现在连差事都让他跟着你?”十四红了脸,“合着我就不在你的眼睛里呗,宫里头全是看咱们兄弟笑话的人!” 他都快气疯了,上上下下全都在瞒着他,要不是在上书房听九哥说了那么一耳朵,他倒现在还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这位亲哥哥是在做什么。 四阿哥站在房门口那儿,气还没喘匀就看着屋里头的十四在那唱念做打,脸色是眼见着越来越黑,一句解释也没有,直接就让苏培盛去取鞭子了。 十四的脑子是什么做的,四阿哥真想现在就打开来瞧瞧看里头装得是啥,大喇喇从宫里跑来到府里就为了这个在那闹? 四阿哥背着手接过了鞭子,冷笑一声就吩咐道:“把门给我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