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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一脸认真的听着闺女在那讲话,郑重的点着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抱着闺女就坐在了齐悦的边上,没探头看儿子,而是先跟齐悦道了声辛苦。 这态度还行。齐悦笑着看四阿哥走了过来,她额头上还扎着一根巾子,面上泛红晕,两鬓起碎汗,整个人看着都虚弱柔和了几分,不大像平时那样活力十足。 这会儿就见四阿哥过来就抬抬下巴指了指边上,“哪就辛苦了,这孩子可乖了,生下来我是一点罪都没受。” 可别真当我生孩子是为了你们老爱家,还有一半是因为我自己个,有什么好辛苦的。 齐悦嗔了他一句,“难道我就不想他生下来,十个月就值当你这一声辛苦呀。”许是真不累人,这会说着话都透着笑意,半点都没把四阿哥当外人。 四阿哥看着这样的小格格都有些愣神,这样的态度是头一回,还从没人说过生孩子是她自己乐意这种话的,态度忒大胆了。 可是吧,四阿哥听着还真是挺舒坦的,小格格是真没把他当主子阿哥,就平等的说话,倒像是真是一对夫妻,絮絮叨叨在他耳朵边一直念了半个时辰的话,从开头讲到结尾,小格格细细碎碎的讲,四阿哥认认真真的听。 其实说实话,产房里头那是真的不好闻,哪怕后来熏了香,可还是闷乎乎的憋气,没法子,谁让里头不能透风呢。况且齐悦刚生完孩子,一没梳头,二没化妆,这时候是真素颜,还是熬夜一晚上浮肿状态的那种,四阿哥真就耐心陪着人待了大半天,这说出去你说谁能信。 一直到齐悦自己说着说着眼皮子不由自主的合起来,安心睡过去了之后,四阿哥才从产房里头出来,怀里还抱着熟睡的札喇芬,这孩子也被她额娘念叨得睡过去了。 四阿哥没把札喇芬留着屋里头,这孩子爱闹腾,小格格才生完正需要休息,实在不敢留在那,还是干脆抱了出来放回原来的屋里,自己则在正房照常歇息。 看着熟悉的床帐子,四阿哥才算是冷静了下来,他刚刚确实挺激动的,没办法,三阿哥生的实在是巧,日子也好,时机也好。 有了他,小格格的地位那就真是稳稳当当了,日后长大只要性子好,不论学问怎么样,凭着自己跟太子的关系,怎么着也能把他安排好。 四阿哥对自己的孩子其实真没有太大的要求,要是天资聪颖是个可造之材,那就努力培养不浪费,可要是真愚笨了一些,他其实也没有太勉强的意思,平安就好嘛,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前程还有自己这个当阿玛的努力呢。 只是说起太子,一想到这个四阿哥就头疼,朝堂上闹得越来越厉害了,他这段时间抽身在外冷言旁观,反而更能看清里头的局势,实在是乱糟糟的不成样子。 虽然不知道汗阿玛这会的想法,可看他目前待太子的态度来看,最起码心里对太子是不满意的,可太子怎么这会反而就不明白,一点举动都没做呢。 四阿哥烦闷的翻了一个身,只觉得太子糊涂了,再这样下去迟早生出是非,自己还是想法子劝一劝比较好。 纠结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四阿哥先去产房看了一眼,见齐悦还在熟睡就没让人打扰,轻声威胁了一遍院里所有伺候的下人,才神清气爽的带着人往宫里头赶去。 ------ 另一边,福晋知道四阿哥是从齐悦院里出发的消息,当时就气得牙痒痒,怎么又是去齐氏那里睡觉,看就看了呗,还在那院里歇下了?简直荒唐! 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就这么好吗? 一没容貌,二没文采,三没家世,四没品格,就这样的人也能做上侧福晋,跟自己差不多齐平,简直就是笑话! 福晋在心里使劲贬低着齐悦,可还是觉得不舒服,看着外头天色泛白就让巧惠去瞧瞧大阿哥,他阿玛都起身去宫里了,大阿哥也该学着早早起床念书,别在床上偷懒。 再过几年说不准就要进宫给皇上请安了,现在不努力,以后要是比不上那些叔伯家的哥哥弟弟们可怎么好。 况且如今府里又多了一个弟弟,他更该抓紧时间好好学习才是。 听听这话,在大阿哥身边伺候的赵嬷嬷都觉得太不象话。 之前为着秦嬷嬷的缘故,赵嬷嬷自愿在福晋身边退了一步,跑到大阿哥边上伺候去了,照顾了这么久,这会儿看着大阿哥小小的人揉着眼睛被催促着起来,心下就有些不忍。 没打扰大阿哥换衣服,自己就悄悄退了出去,来到福晋房中请安,大着胆子劝说道:“福晋为了大阿哥好奴才知道,可如今大阿哥毕竟年岁还小,这么早就让他起床念书,小孩家身体只怕会有害呀。” 话里话外都谦卑得不行,可还是能听出里头隐隐心疼的意思来。 福晋听着赵嬷嬷的话只觉得自己心里比谁都委屈,你一个嬷嬷在那知道疼大阿哥,难道我这个亲额娘就不知道心疼?那是她怀胎十月拼命生下来的孩子,那是她一辈子的指望,怎么可能不好好对待。 外人总看着自己是皇子福晋,又生了嫡子,威风赫赫,地位稳固,可谁又知道她这些年的苦处,也就只有秦嬷嬷还明白几分,可她,也不在自己身边了。 福晋揪着帕子,难过道:“嬷嬷只知道心疼大阿哥,可我这个做额娘的,还会不知道怎么管儿子吗?你替我想想,这时候我不催他能行吗?府里可不止他一个阿哥,李氏生了二阿哥,现在齐氏又生了一个三阿哥,我在四阿哥面前不得脸,现在要是不拼命的逼着大阿哥念书,将来前程如何,只怕未必就像嬷嬷想的这么好。” 福晋越说越觉得悲从中来,要是让别人的孩子继承了爵位,那她这个福晋当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就全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了吗。 这…… 赵嬷嬷也无话可说了,福晋都摊开心说到了这一步,他还能劝福晋放开手?这年头生母嫡母里出的丑事可太多了。 赵嬷嬷没说话,屋子里就只剩下福晋那压抑许久的几声抽泣。 屋外面大阿哥才穿好衣服准备来请安,这会因为里头静,隔着帘子都能听见声音,不由得就低着头站住了脚。 打帘子的丫头愣了一愣,才赶紧掀开帘子请他进去,人还有点打哆嗦,自己让大阿哥在外头受冻,这可是大罪过。 大阿哥人小小的个,神情行事却有着大人的样子,没一点生气,反而朝丫头和气的点点头就进了屋子,随即就扬着一张笑脸跑到了福晋面前,大着声高兴道:“额娘,我会背劝学诗了,您听听。” “好,好。”福晋装着理头发,悄悄擦了擦眼角,欣慰的听着大阿哥在那背诗,瞧瞧她的大阿哥,多争气。 一口气背了三首,大阿哥才停住了嘴,有些意犹未尽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