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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多了两倍,金银布料首饰也有好几大马车,那都是他用亲姐姐的命换来的。东西比先前来时多了很多很多,人却永远少了一个。 “走吧。”呼其图对着马车招呼了一声,他隔着门帘子冲里头一个穿着麻布衣裳,守在棺材边上的侍女说道:“回去安葬好阿姐,我就送你去南方。你要在那里好好的学,三年后,我再送你去科尔沁。要是学不会,你就和呼河一起,下去好好伺候阿姐吧。” 乌兰抖了抖身子,她和呼河就是伺候乌伦珠的两个女奴,格格无缘无故的死了,按照规矩,她们就得陪葬。现在能多一条活命的机会,哪里肯放手,拼命点着头。 很好,呼其图看着她的反应嗯了一声,他扭头望了望身后那宽广的营地,那矫健的侍卫,像是把那一切都记在了心里才回头吆喝着人离开。 伟大的恩赫阿木古朗汗,您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情,他的长姐乌伦珠,其实是会水的。 第237章 月亮 兴许是因为前段时间皇上在蒙古人面前丢了脸想要找补,因而这一次的中秋宴会, 就举办得格外盛大。 拜祭月神, 品尝月饼, 赏月饮酒, 宴请群臣, 从大早上起, 热热闹闹一直到晚上。 营地里头所有人的脸上都摆着笑脸, 喜气洋洋的,但凡要是有奴才敢在这个时候皱下眉头,准保私底下就要挨顿打了, 谁敢这个时候触霉头呢。 就连供奉上的猪头都被强行咧开了嘴角含着苹果, 齐悦估计着,要不是他们没能耐, 兴许连偷溜进营地的蚊子都能摆弄出个笑脸来。 这一次宴席不单单只是吃酒, 听说还特地编了几支歌颂皇上的新曲目, 歌热舞, 一听就很有意思,在塞外这个娱乐生活乏善可陈的地方,除了打猎就是打猎,憋了几个月难得能热闹一回,众人都期待的很。 齐悦自然也不能免俗, 她打十号知道了消息就一直在那期待了,怎么着这也算是宫廷歌舞剧吧,能在皇上面前表演, 应该不会很难看。 只是…… 齐悦最近几天总觉得自己身子沉了些,再加上月信没有按约前来,她都生了两个孩子了,对这个征兆不算陌生,心里头忍不住就有些嘀咕,只是没告诉四阿哥罢了。 要是说了,这位爷管她管得严,还想出门逛逛?做梦! 齐悦心里给自己打气,等看完了这场宴席再跟四哥说,不然没看多可惜啊,再生一个零零碎碎时间加起来,她又得好几年没法跟着来塞外了。 心里珍惜着最后的时间,十五那天早上齐悦起的就格外早,还是她叫的四阿哥起床呢,只是她白天还好,一到了晚上,不觉就犯起了困。 真是折腾人,齐悦白日里逗孩子调度事情都没困,和边上几位女眷说话兜圈子也没困,可才刚一坐下,那睡意就如潮水般涌来,瞌睡虫直接趴她脑门上了。 要不是因为四阿哥这次只带了她,没有其余女眷,齐悦都想趁机告假不出席,回帐篷里睡去算了。 唉哟,她勉强支撑着自己,坚持一下,还有好几场歌舞,好几支曲子没听呢,要是不看实在是可惜,再坚持坚持。 可眼皮子要是能听懂人话就活见了鬼了,她越这么说,身体就越不受控制,头不由自主的就往下垂。 实在没办法,齐悦只靠着最后的意识用手撑着额头,只装出一副喝多了酒不胜酒力在思考的样子,希望别人能别太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前头说过,阿哥们同他们带来的女眷是不坐在一起的,两边都隔着离一大段距离。 可四阿哥记挂着小格格,总觉得她刚刚出门时神情不大精神,因而即使自己坐下了没多久,还是让苏培盛替自己过去瞧瞧,等着接连叫了两次,都回禀说齐主子似乎是在席上思考什么事时,四阿哥抽动了嘴角。 他是猜出来了,小格格那哪是在思考啊,这是在偷懒睡觉呢。 手段跟她自己闺女用的是一模一样。 小书房里头念书的札喇芬有时候偷懒也爱这样,像什么把书立起来趴桌子上偷睡,用手撑着额头假装思考偷睡,用袖子遮着嘴吃糕点什么的,他在上头看的那叫一个清清楚楚。 拿这个哄他,那是一点儿都不能够。 这会一听说苏培盛禀告的话,四阿哥当即就能猜到齐悦现下是什么姿势来,要了命了。 他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头疼,才刚说人胆子小,这会胆子就大起来,怎么偏偏在这地方睡上觉了,他光想想都替小格格觉得紧张。 场上歌舞是一场又一场的过去,可四阿哥心里头惦记着人哪还记得什么热闹,鼓乐奏鸣时只惦念着会不会吵醒人,鼓乐平息时又怕会不会被人发现,紧紧张张,喝酒都没品出味道,好不容易熬到结束,这位爷愣是想不起自己看了什么。 多亏皇上年纪大了也熬不住,等着结束没说几句就让人散了,直到这会四阿哥才赶紧着起身过去接人,要是再拖延下去,他都快不行了。 等女眷那散得差不多了,四阿哥走过去一瞧,嗬,他那担心的不得了,可结果那没心没肺的小东西这会儿人倒是精神,见着他来还亮着眼睛朝他笑呵呵的打招呼呢。 还有精力叽叽咕咕朝他抱怨,说自己一场宴席下来愣是没看上什么热闹,好没意思。 “得了吧,”四阿哥曲起手指刮了刮齐悦的鼻子,“侧福晋这一睡,睡到现在能怪谁 呢?别说你了,我为着有个小坏蛋也没看着呢。” 他倒是不太稀罕这些,横竖宫里头年年都有,又不怎么变化,还是陈腔老调一股子僵气,倒是小格格,心心念念了好几天没看到,确实挺可怜。 只是都这个点了,又是在塞外,哪有什么办法能把人叫过来给小格格单独表演? 嗯…… 四阿哥开始认真的思索,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 齐悦忙笑着推了推四阿哥,“瞧你,我那是说着玩儿的,都这么晚了还是回去吧。” 为了等她的缘故,四阿哥耽搁了不少时间,这会人都散的差不多了,齐悦干脆就伸手拉着人慢慢往回走去,奴才们有着眼力见,没敢往前头凑得太近,特意慢了脚步相隔了五六米远,给他们空出了点二人世界的意思。 夜色昏沉,月明星稀,白玉盘高悬其上,洒下银白的月光,齐悦顺势仰起了头感叹一句,这可真是赏月的好时候啊。 仰头望着月亮,不自觉就勾起了情绪来,毕竟赏月本身就是挺私人的活动,要不古今中外,怎么那么多关于月亮的感情诗句呢,四下无人独明月相照,的的确确会让人伤感怀情起来。 四阿哥也不能免俗,见伊人仰头,几丝没被梳紧的青丝垂下,恰好形成个弧度在额侧,倒像是成了画像上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