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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该怎么面对叶澄。 就这么回到那副身体里,忘记所有过去的事,继续心安理得,理所应当地享受那人竭尽所有,为他换来的一切吗? 惠和大师温和道:“其实徒儿你不去也没事,听说京中的昱王爷一直都心系边疆,想必昱王爷知道后,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季芳泽猛地站起身。 虽然他家的美人强悍了一点,不需要谁救,但英雄救美的机会绝对不能留给别人! 以前他以为自己在挖人家墙角的时候,就已经很理直气壮,妒火中烧了。现在知道自己才是原配,哪里忍得了别人来挖他墙角! 季芳泽语速飞快:“师父,我还是不打扰你修行了,再会。” 话音还未落下,钵中已经不见了人影,钵中的金光也慢慢消散了。 惠和大师将钵收起来,想起几天前,季芳泽突然出现在他钵中,光芒暗淡,摇摇欲坠的模样,嫌弃地摇摇头:“自己这么一个爱乱来的人,怎么好意思嫌弃别人乱来。” 这么说来,还怪般配的。都是不叫人省心的人。 …… 叶澄站在堂中,简单地将当日自己的行动说了一遍:“我冲进哨所的时候,发现除了程展大哥在屋外,另一个小兄弟在水房,其他人都倒在屋内。当时情急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来,确实有点不对。如果不是动不了,他们至少也该设法灭火,或者向外逃。我把人挨个背出来的时候,程展大哥还有意识。将军大可唤他们来问。” 刚刚听他们话中的意思,他救下的那四个人,现在至少还有两个活着。程展中药的程度最轻,又一直躺在屋外,如果说谁最有可能活下来,应该是他。 旁边一个穿着布袍的中年男子,应该是伤兵营的负责人,他严肃道:“他们先是中了药,之后又吸了太多的烟雾,现在仍昏迷不醒,到底能不能醒过来,也未可知。” 叶澄并不意外。如果他们醒了,肯定也会被传上来询问。 崔阳冷笑道:“这可真是巧。你的那位相好不知所踪,哨所里的人也都昏迷着。如今既无对证,自然随便你说!我还是那句话,你怎么证明你是无辜的?” “崔校尉,”叶澄挺拔如松,直直地朝着崔阳看过去,“您既然怀疑我放火,不该是您来找证据,证明我放火吗?” 虽说这里没有“谁主张谁举证”的说法,但道理是一样的。 “这人我都不认识他,随便他一句话,我就得想尽办法自证清白?证明不了我没放火,就是我放的火?” 这是哪门子的律法和逻辑? 叶澄站在堂中,仰头看着这位和他无冤无仇的年轻校尉,“那崔校尉,我也怀疑你和失火有关。你怎么证明,着火当天,你没在着火点附近。就算你证明了你没在,你怎么证明,你没有指示手下的人去放火?” 崔阳气笑了,厉声道:“我有什么理由去放火?!那山上一半都是我手下的兵!山上都是战场上并肩作战过的兄弟!唯有你一个是外来之人!不是你又是谁!” 叶澄意味不明地笑起来:“都是您手下的兵啊,那您要是想弄点火折子,迷药,甚至是油,肯定是易如反掌了吧?” 崔阳听到“油”这个字,眉心微不可查地跳了一下,看着叶澄的眼神更加狠厉起来。 鲁平站在叶澄身后,粗声道,“那我也没办法证明我那天没放火!是不是我老鲁也有嫌疑?” 被叶澄救过的几人也一起嚷嚷起来。其实因为巡山的特性,他们之前和叶澄并不算熟,甚至因为叶澄是插班进来的,大家对他多多少少有些排斥。但军中的汉子大多爽朗重义气,不说叶澄救过他们的命,单看叶澄敢为了哨所同伴的安全,冒着火往里跑,他们就信这个男人! 若真是他放火,要烧死同伴,他有必要往里跑吗? 他们和堂中坐着的这些人不一样,亲眼见识过当日火势的暴烈,蔓延极快,叶澄往里跑得那么深,若不是那场恰如其分到诡异的大雨,他想要活着出来,概率恐怕不大。在伤兵营见到叶澄之前,鲁平他们都以为叶澄死在里面了。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若说是为了“洗清嫌疑”,那也实在太扯淡了。毕竟命都没了,有没有嫌疑还有什么要紧的? 再说了,军中都是气血方刚的汉子,再严格的军纪,也难免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断,谁还没有个看不惯的人?谁还没放过两句狠话?那是不是以后再出了事,靠一句话都能随便给人定罪了? 崔阳看着众人为叶澄说话,心中暗恨。 “够了!”怀化将军拍了一下桌子,“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他转向一旁的文臣:“陈大人,您怎么看?” 太守看了一眼场下面色平静的叶澄:“确实证据不足。不如先将人看管起来,等到那几人醒过来,再做处置。将军意下如何?” 怀化将军点点头:“便听大人的。但他是我军中的人,如今又未定罪,还是应该留在军中才是。我会找人严加看管。” 太守微微颔首:“本官自然相信将军。” 这结果一出,下面为叶澄作证的士兵顿时起了骚动。鲁平满脸都是震惊和不平,他忍不住上前了一步,高声道:“将军!我愿为叶兄弟担保!此事绝不是他干的!” 怀化将军视线扫过下面,沉声道:“不过是先看守起来罢了,等到那几人醒来,查出真相。若他当真无辜,自然不会有事!你们闹什么!” 鲁平还要说什么,叶澄按住了他的手臂,笑道:“我信将军。” 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因为他对怀化将军的人品和手段有信心。他昏迷这些天,无论是他,还是程展他们都还好端端活着,就证明了怀化将军是有准备的。 怀化将军看着下面犹有不服,只是强自按捺的众人,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不怪场下的人不平,他们又何尝不知道,单凭那人一面之词,绝对不足以将叶端瑜关起来。但问题是,因为有一个哨所的人身中迷药,这场火显然是有猫腻,并非意外。先不提放火烧山这件事的恶劣程度,单说那位当时正好在山上,他们就不能不谨慎啊。 真要说起来,叶端瑜出身高门,确实是这山上,唯一有可能认出那位皇长子的人。这才是他被小心关押的真正原因。 众人散去,怀化将军却唤住崔阳:“阿阳,你留一下。” 崔阳背上的肌肉微绷,转过身:“将军有什么吩咐?” 怀化将军微微皱眉:“今天你是怎么了?” 虽然今日三堂会审,但大家都清楚,叶澄身上的嫌疑并不算大,崔阳却表现地格外咄咄逼人。 崔阳垂下眼睫,遮住眼底阴暗的神色,他面带悲色,哑声道:“将军,烧死在山上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