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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越是这样,林医生就越是停不下来,短短五分钟,几乎把他为了尽快分手搪塞女朋友敷衍女朋友的所有做法都罗列出来了。

    最后,林涛面如死灰的送走了林医生,他现在真想他母亲能多留一会儿,这样自己死的还慢一些。

    林涛关上防盗门,平复了一下心情,先去衣柜里拿了睡衣套上,接着就打开了厕所的门。

    秦明阴沉着脸,站在他面前。

    “老秦,我…”

    “我走了。”

    秦明径直迈出浴室,朝着大门走去。林涛匆忙跟了出去,拉住秦明的手臂,神色紧张。

    “宝宝,你听我说…”

    “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不负责的人。”秦明抬手甩开林涛,转头上下打量他。

    “老秦,你不能断章取义,我妈说的又不是全部事实。”

    “断章取义什么,是你交往的数量,还是质量?”

    “你这是生气了?”林涛不敢再插科打诨,小心翼翼试探着。

    “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什么要走?说好的陪我呢。”

    “你都有过那么多女朋友了,我陪不陪有那么重要吗?”

    话说至此,秦明也有点后悔了,在林涛充分证实了李大宝的话后,他也再一次的佐证了“恋爱中的人都成了傻子”,脱口而出的话好像是在无理取闹,秦明甩开林涛拉住他的手,在玄关站着,暗自反省。

    可秦明的话一字一句敲打在林涛心上,却不是无理取闹的意味,林涛听完了秦明说的,消化了不到五秒,上前贴着秦明站着,他本就比对方高些,整个人站直后压迫感极强,加上林涛刻意放出的信息素,让秦明放在口袋里的手握紧成拳。

    “是啊,你说的没错,你不是在生气。”林涛手按在门上,把秦明圈在臂膀中,林涛微微低头,话音就落在他耳边:“秦明,你吃醋了吧。”

    林涛和平常一样,话尾带着笑意,肯定的句式随着结束的句号,像一颗小石子,投进秦明的心海。他认为以秦明的段位一定处变不惊,顶多当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一笑了之。

    可林涛不知道,他的话在秦明心里向来分量极重,一开始也许无关爱情,他从前撒酒疯,腻歪歪地用手指勾秦明的下巴,说着中意他的话,说着要他陪一辈子的话,秦明能记好久,笔记本上圈圈写写,反反复复都是林涛那些话,有人说喝醉的胡话不作数,也有人说酒后吐真言,而对于秦明来讲,只要是林涛说的,他都听着信着,把它往心里放。

    现在,林涛在他耳边说的话,声音透过耳膜直传心口,就像被人拨开了平静海面的桨,推出层层涟漪。而自从他认识到自己对林涛那些心思后,这层涟漪推动的便是心弦,一下一下撞着心底那扇门。

    所以秦明听到林涛的话,不能轻易否认,亦不能云淡风轻。

    他没谈过恋爱,不代表不知道吃醋这个词的意思,他用排除法剃掉几种可能性后,就不敢再往下想了。

    秦明是相信林涛的,况且林母和他的对话自己隔着浴室门听得也并不真切,既然不了解全部,那刚才自己说的话也就只是在浴室里待久的气话,可这无名火为何而来,他当下确实找不到除了吃醋以外更好的解释了。

    不知是室内空调开得温度太高,还是alpha信息素的影响,秦明整理思路时便感觉到热,抬眼正好和林涛四目交汇,两个人皆是马上移开视线。林涛放下撑在他身体两边的手,刚才还一点没事的嗓子,这会儿像机关枪一样突突地又咳起来。

    秦明站在不自在,手几次放上门把,犹豫半天,眼睛朝天花板看了看抿紧的嘴巴还是开了口。

    “我有卷宗要整理,先…回去了。”

    这次,林涛没拦着,他沿着门板滑下来盘腿坐地上,脑海中塞满了刚才秦明别开视线耳根通红的样子,林涛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他觉得自己真发烧了。

    妈的,和老秦谈恋爱真好!

    林涛手挡在脸前,嘴角止不住翘起来,傻笑了几声又自言自语地爆了粗口。

    家里没了秦明,他也不再控制信息素,任由硝烟气息充斥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替他宣泄着满溢而出的情绪。

    只不过,这样的情绪一直宣泄到后半夜也没有消散的迹象。

    林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手里掂着秦明穿过的浴袍,上面残留着淡淡的信息素。林涛身下硬如烙铁,自己解决了两三次,但只要一想到刚走的人,就又精神抖擞隔着裤子支起帐篷。

    到了三点,在第N次入睡失败后,他又心血来潮的拨通了李大宝的电话。

    -林队…有案子是吗?

    -放心,没案子。

    -没案子?没案子你给我打什么电话,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宝爷,我们去吃小龙虾吧,五斤十斤随你挑,我的卡密码你科长生日,随便你刷。

    -滚!!!!!!

    李大宝不顾形象地从床上弹起来,蓬头垢面,吼声震天。

    第二十四章

    龙番市依海而起,达里尼港是龙番最繁忙的码头,未见天明,先闻号角长鸣。

    破晓时分,樊子峰靠着集装箱坐在岸旁。脚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海,海的远方牵出一条金线,在灰暗的天幕上绣着耀眼的边。

    他仰着头,吞云吐雾间消磨着时光,风掠过指缝带走重重心事。

    “来了?”

    樊子峰余光扫了一眼集装箱暗角,高耸的铁箱后藏着一个不愿意露面的人。

    “怎么…怎么就你一个人,她呢!”

    “呵,”樊子峰被那人急躁的声音逗乐了,干脆转过身,对着集装箱说话。

    “你以为今天叫你来是约会的吗?”

    “那,那不然呢…”

    “嗯,看来手术把你救活了没错,但是你的脑子已经宣告死亡了。”

    “别废话!我不听你说这些,我要见池子!”

    樊子峰看那人急了,站起来,皮鞋踩得木板吱呀作响,他走过去,在对方还没来得及逃时,抓紧他的手腕。

    “啊…啊啊啊……断了断了,别……”樊子峰叼着烟,力量只用了八成,尽管如此,也还是换来对方哀嚎不断。

    他放了手,那人直接单膝跪倒,另一只手揉着腕子,疼得眼泪差点落下来。

    “要不是你这只手还有用,骨头早就碎了。”樊子峰把香烟扔在地上,皮鞋碾灭火星儿,又用鞋尖点地磕掉了鞋底沾的烟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那把刀捆在一个厚实的密封袋上,扔到了这人的面前。

    “里面是池子给你的,剩下的事等通知吧。”

    说完,樊子峰朝四处看看,不远处一辆等候已久的车。

    他紧了紧领带,径直走过去。

    清晨,鸟鸣声在政法路1110号的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