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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钟澜也知道自己是个女儿家,林婧琪索性按着性子来,将头伸到钟澜脸颊处,近到鼻尖都要碰上了,“我一人怪无趣的,不如你陪我一道去?” 钟澜抬头不小心便望进了林婧琪勾人夺魄的桃花眼,发现那桃花眼下还有个小小的泪痣。 “你听过清河郡主吗?我就是!” 清河郡主?如何会不识得? 因着是林大将军和皇上嫡妹之女,生性豁达,颇受太后和圣上宠爱,一出生便被赐了乡君的封号。整个少年时期都随其父在战场征战,一场场胜仗打下来,积攒的军功无法赐她官职,便加封了郡主。 少女策马奔跑,手中长矛挥出。这是无数被闺阁束缚的少女的梦想,自由的梦想,而清河郡主却实现了,更让她们惊讶的在后面。 清河郡主嫁人了!她们本以为清河郡主就这样束起头发,嫁做人妇,至此彻底抛下围墙外的世界,然而,一直被当男儿养的清河郡主,到底没能让她们失望。 在她的夫主纳妾后,直接上告洛阳府尹,告发她夫主的行贿之实,洛阳府尹拿着清河郡给的证据,呈给圣上。短短几天,清河郡主以一人之力,与夫主和离,并将夫主一家流放。此后,孤身一人去了战场,直至钟澜死时。 然,现在的清河郡主,只是一个穿着胡服,欲要偷看未来订婚之人的小女孩,也难怪她没能将林婧琪与前世那个潇洒的清河郡主联系起来。 真正的思考只有短短的一瞬,钟澜答道:“自是识得的。” “既然你知道我,那就好办了,陪我一道去,我保证不会有不开眼的人管我们。” 钟澜劝道:“还是不要去了,一来若让人发现,是个麻烦事。二来那种聚会,你除了能看见他们假惺惺的吟诗作对,根本察觉不出他们的真性情的。” 见林婧琪皱起了眉头,钟澜再接再厉道:“就如我们女子参加宴会,打扮的漂亮,表演各种才艺,端着贵女的架子,一场宴会下来,笑的脸都要僵硬,又有几分平日在家的样子?若真想打听,莫不如让家中婢女隐晦的在外打听。” 林婧琪寻了一颗树,又没有骨头似的倚了上去,点头附和,“你说的都对,然而,”话锋一转,“整天见的都是军营的糙汉子,哪怕见的是皮囊,我也还是想去瞧瞧。” 这份自己认定的事情绝不更改,不见黄河心不死的牛性,诡异的让钟澜沉默了。 林婧琪也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笑了起来,一口白牙闪过,“陪我去吧,就去看看,不会耽搁的。” 钟澜深深的看了一眼浑身散发着朝阳气息的林婧琪,说:“那好,我便陪你去看看,但只能远远瞧上一瞧,瞧完我们便归。” 心里到底不放心林婧琪一人去水木阁,更害怕她真的相中王情之,与之做了夫妻,只好陪她一起去。 “好,那我们走吧。” 本就是偷看,人多反而不便,将珠株与颂曦留下,安慰她们自己去去就回,便跟着林婧琪走进一条小道。 七拐八拐之后,水木阁竟真的出现在眼前,屋内杯影交错,钟澜却一眼就看见了倚窗而立的谢珵,仿佛所有喧嚣均与他无关,只余落寞在身边。 林婧琪踮起脚,伸长脖子,手拉了拉钟澜的袖子,问:“里面人太多了,你知道哪个是王情之吗?” 钟澜被林婧琪叫回了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仔细搜索一番,一个身穿墨绿色宽袖蟒袍,脸上永远带着笑容正与他人谈笑的男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快乐的,痛苦的,心酸的种种情绪涌上心头,钟澜狠狠闭上了眼,仿佛这样,她就没有经历过前世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王情之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这一世,她再也不会同他有任何交集。 对林婧琪说:“我从未见过王情之,你不是见过他吗?” “我只见过他一面,找不出来啊!”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别被人看见了,一会宴会你也可以见到的。” 林婧琪耷拉着头,水木阁里人着实太多了,看来一会宴会她要找槿晏帮她指指了。 “那好,我们先回……” 林婧琪的话在看见一脸病容却阴森而笑的太子时,卡在了嗓子眼。 “难道是我走错了路,这里不是水木阁,而是花园不成?” 林婧琪一把将钟澜护在身后,感到钟澜被吓的浑身颤抖,心里升起愧疚之意,她在宫里是嚣张惯了,没有几个人敢管,但面前这位一定能管上一管,“太子表哥没走错,前方就是水木阁,我们刚刚迷路了,不小心走到了这,我们这就走。” 太子本是见林婧琪出现在这,不想搭理她的,但却看见了那天在谢珵别院言语犀利的钟澜,想着钟澜是谢珵的未婚妻,心里的邪火嗖一下高涨了起来。 “哦?打小在宫里晃来晃去的表妹,竟能迷路在水木阁,清河,你是当你表哥我是傻子不成?” 林婧琪咬着牙,“宫里这么大,迷路也无可厚非。” 太子看向林婧琪,说道:“那怎么,你们身边连个婢女都无?”眼见林婧琪和钟澜齐齐白了脸,阴笑两声,“既然迷路了,那我送你们回花园。” 林婧琪在身后的手死死握住钟澜,“不劳太子表哥费心,我们自己走便可。” 太子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林婧琪,转而将视线移到钟澜身上,“表妹走丢了,宫里有大把的人会照顾你,可是你身后之人就没那么幸运了,谁认识她呢?谢相的未婚妻……” 钟澜差点没能站住,对这位夜夜都会梦魇到的未来恒双帝,她从骨子里感到惧怕,那些残忍的手段,她甚至连回忆都不敢。 太子近日被谢珵打压的火,在瞧见一脸恐惧,小脸惨白的钟澜身上,终于得到了释放,只是那根本就不够!这些恐惧不够他的损失! “想来,谢相也想不到自己的未婚妻,竟是个随意之人,敢来水木阁偷看。”太子低笑两声。 林婧琪沉下脸,“太子表哥说的,我怎么听不懂,我和钟澜分明是迷路了才走到这的。” 太子越过林婧琪,一边说,“是吗?钟澜,你要不要亲自跟我解释?我可以不告诉谢相的,就当是咱们的秘密。”一边想要伸手去拉林婧琪身后的钟澜。 林婧琪与钟澜都被太子的动作吓傻了眼,还是钟澜先回过头,赶忙躲开,额上流下汗水,对着太子行礼后,赶忙说:“太子慎言,我与婧琪,确实是迷路才至的。” 林婧琪也接着反应过来,挡住太子的身子,一双桃花眼对着太子放出冷箭,“你这是作甚!钟澜可是槿晏的未婚妻!莫要太过分!” 太子收回手,右手对着虚空握了握,眼神轻佻的将钟澜看了个遍,势在必得道:“呵,谢相确实好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