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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伤到心脉,他会血流不止的。” 小莲接过刀具,脆生生道: “澄哥哥点了他的穴道,护住了他的心脉。没事的。” 她说完这句话便闭嘴不语,紧紧抿着唇,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全神贯注得执着柳叶砭刀划开麦雷的胸膛,锋利的刀口顺着梅花镖的边缘刺入,她的手腕轻轻一转,将梅花镖挖了出来,带着一团猩红的肉泥。 她放下柳叶刀,拿起羊肠针线仔细得缝合伤口,额间渗出密密的汗珠。 伤口缝合好之后拿出一个青花瓷瓶,倒了一大半在麦雷的胸上,正是那日给亚筝止血的药粉。 几个御医团见她年纪轻轻,这一手缝合伤口的技术却出神入化,皆啧啧称奇。 她缝合好伤口后又细细得把起了脉,从怀中拿出布包,打开捏了一根银针刺向麦雷的中指,看向顾念澄道: “事不宜迟,澄哥哥你速运功配合我施针将他的毒素逼出来。” 慕容燕将麦雷扶起,顾念澄一撩下摆坐到麦雷身后,抬掌贴向他后心处。 小莲手下动作迅速,眨眼间已经扎了麦雷十几个穴道。 众人只见麦雷的脸色从乌黑转向青白又变成涨红,他中指被小莲刺破的伤口处滴滴答答得流出黑色的血珠。 约莫半个时辰,顾念澄收了掌走下床,小莲起了针,麦雷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哥!” 亚筝破涕为笑,坐到麦雷身边,朝着顾念澄与小莲道: “你们救了我哥哥。北番欠你们一个人情。”又对顾念澄道:“我不与你抢男人了!” 顾念澄但笑不语。 慕容若水见他脸色苍白,微蹙了眉,对小莲道: “你帮他看看。” 小莲走到顾念澄身边想执起他的手腕把脉,顾念澄轻轻避开了,转了身示意几人离开。 他抿着嘴不语,脚下步伐匆匆,一直回到了府邸进了卧房中,终于撑不住弯腰呕出一口鲜血来。 慕容若水连忙扶住他,急道: “怎么了?” 顾念澄站直了身体,擦了嘴角的血若无其事道:“用力过猛,调养几日就行了。先洗漱吧,这一身血腥味熏得我头疼。” 他拉着慕容若水走到后室的池子边,两人双双脱了衣服泡进池子。 顾念澄拿了丝巾沾了水去擦慕容若水的脸,问道: “你那个三皇兄,看着也不像是没有脑子的,怎么会总是派出印着自己名字的刺客来行刺?” 慕容若水微蹙了眉道: “他们的舌头都被拔掉了。” 言下之意就是即使有人嫁祸也无从追问。 顾念澄心想,慕容展一入狱,慕容若水更加孤立无援,也不知慕容拓对慕容若水有几分情义,今日一看,似是极度重视慕容燕的。 “我总觉得有些蹊跷,能见慕容展一面吗?” 慕容若水不语,只伸手环抱住他。 顾念澄轻叹一口气,摸了摸慕容若水的头发,低声道: “我与哥哥虽不是亲兄弟,他却也甘愿为了保护我而死。虽然我不了解慕容展,但是他看你的眼神与我哥哥极像,想是不会害你。” 这是顾情离世后顾念澄第一次提起他,慕容若水见他脸上都是落寞的神色,轻轻吻了他的额头, “明日我去见父皇。” 翌日天明。 慕容若水一大早进了宫,到了夜晚也不见回来。 顾念澄问小莲要了些迷香,打听了位置,与蹑景两人穿上夜行衣前往天牢。 顾念澄掷出两颗石子点了守门人的睡穴,让蹑景在门外守着,自己戴上面罩,燃起迷香,潜了进去。 一路轻轻松松得到了牢底最内层,他微蹙眉头,觉得似乎是故意让他闯进去的。 慕容展被关在最内层,整个天牢被关押的只有他一人。 他看到慕容展端坐在石床上,即使沦为阶下囚也依然雍容华贵,白皙修长的手指时不时得翻阅着书籍,他的侧脸极像慕容若水,顾念澄一时间看得怔住了。 “顾公子。” 慕容展的笑声让他回过了神。 顾念澄打量他,道: “这是你第一次笑着喊我。” 慕容展低低得笑了起来, “他们皆惧于七弟杀人不眨眼,只有你依旧面色不改上去帮他擦干被血弄脏的脸。那时我才知,你是真心待他。” 他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牢门前,向顾念澄施了一礼,诚恳道: “顾公子,请你一定要好好保护他。” 顾念澄注视着他的眼眸,认真道: “实不相瞒,我没有几日可以活了。” 他说着将左手臂的袖子卷起来,伸出手给慕容展看,白皙的手臂上,一根红线已经到了手掌上。 “我原本中了一种奇蛊,不能再用内力,否则会衰竭而死。我昨日运功给麦雷驱毒,他的毒却转移到了我身上,蛊毒一融合,加速了脏器衰竭的进度。等到红线到达中指处,就是我的大限之日。我不知还剩几天,所以有话来问你。” 慕容展见他眉宇间皆是严肃正色,不像是说谎,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顾念澄道:“几个兄弟里,你为什么唯独对他不一样?” 慕容展苦笑道:“你还记得我曾说过血浓于水吗。这么多兄弟里,为何只有我与他长得像。顾公子,你如果见过文德皇后的画像,就知道为何将七弟从小送出皇宫。” 文德是已故的萧皇后的谥号。 顾念澄静静得听他讲述一件陈年秘辛。 二十三年前。皇城。 萧皇后还在世时,慕容展在宫内几乎是横着走。 萧皇后温婉善良,容貌又生得倾国倾城,与慕容拓伉俪情深,得圣宠十余年不衰。 慕容展十岁的时候,慕容拓想要立他为太子,萧皇后温声道:“展儿年幼,臣妾只怕他将来不是栋梁之才,愧对列祖列宗,皇上,此事容后再议。” 立储一事暂且按下,又过了几个月,传来萧皇后再孕的喜事。同年十月,萧娉婷也传来喜讯。 只萧皇后自生下慕容展之后,身体每况愈下,怀胎十月甚是辛苦。 临盆那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皇后娘娘羊水破了!” “皇后娘娘大出血!快去请示圣上!” 稳婆哆哆嗦嗦得向慕容拓请示保大还是保小。 慕容拓想也不想道: “尽全力保皇后的命!” 三个御医在宫殿外候着。 稳婆煞白了脸,又冲了出来,跪在慕容拓面前, “皇上,皇后娘娘想见您!” 慕容拓推门而入,弯腰坐到萧皇后身旁,握着她的手,“婷儿…” 萧婷婷勉强一笑,虚弱道: “….皇上..臣妾活不了了….求您,保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