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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娇弱。”楚蕴玉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松开了手,眼角红痕潮湿。 白茶掸了掸衣袖上的雪,他的手指细白柔软,轻轻拂过袖子上落下的晶莹雪花:“那也要保护好。” 他刚刚说完,就被走过来的陆别鹤牵住了手,陆别鹤撑着另一把伞,将白茶笼在伞下,自己露出了一侧肩头,深黑布料很快被冰凉的雪花落满。 “再见,楚小姐。”被陆别鹤牵走的时候,白茶只来得及对楚蕴玉道了别,他的语调柔软,温柔的像水,像着深雪冷冬唯一的暖。 楚蕴玉等他上了车,才垂下眼睫,声音很轻地说了句“茶茶,再见”。 声音很轻,风一卷,就随着飘散无形。 他们都心知肚明,大约是再也不会见了。 楚蕴玉生于阴暗老宅,长于权私勾缠,孤身远渡重洋,又提着枪,森亮刀光与火药硝烟未曾散尽,女子之身立于权利荣光之上。她用沾满血腥的卑劣双手抓住那天上明月,轨念横生去折到遍体鳞伤,一刹生悔百般离着苦恨,便只落得半生茫茫望月罢。 所幸得谅,所痛得谅。 第三十章 雪花打在透明的车窗上,发出闷闷的声音,车里不是很暖,白茶裹着狐裘,像是一团毛绒绒的稚雪汤圆,被陆别鹤半抱在怀里,有些昏昏欲睡。 “今晚来我房里,别忘了。”见白茶不知道在想什么,垂着眼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送别中,陆别鹤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低头对白茶说。 白茶张了张口,喏喏道:“可是你父亲今天就回来了,我……” “我会等你,无论多晚。”陆别鹤说,他的唇角抿得直,下颌也崩得紧,一双眼瞳深不见底,沉静冷潭一般将白茶吞没。 白茶困意消弭,抬头望他,原本要拒绝。可他拒绝的话梗在猩红滚烫的喉间滚了几滚,烫着五脏六腑一般。最后他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将那话囫囵吞下,滚烫瑟缩的东西往他四肢百骸转一转,最后堪堪悬在心脏,将里头那四书五经……为人之道……道德愧疚……乱七八糟的什么什么,一并烧起来,燎原之势,燎着他整个怯懦罪恶的初萌情芽。 他想起来诸多冷甜的蜜糖,诸如英文词典上一行一行推移的手指和磁性念读,客厅那架昂贵钢琴上,黑白琴键覆上的手指,他想起来亲吻,蜜饯和苦药,带着伤的亲吻,和猩红眼角落下的泪水。 他兴许是喜欢陆别鹤的?白茶转念就压下了这一瞬的迷思。 车辆平稳地行驶着,偶有不平路段,车身的晃动将白茶吐出的字句搅得破碎不堪。 “今天的雪好大。”白茶望一眼车窗外,冷静了一下,才回答道:“我尽量。” 下车的时候,雪势渐渐转小。 白茶一路上只顾着和陆别鹤说话,直到两条腿都踩上了实地。陆府门前的雪还没扫,厚厚一层,白茶踩下去就觉到冰冰凉一下子漫到脚踝。他冻的一哆嗦,教后面的陆别鹤揽住了腰就要抱起来。 白茶不肯在外面和他如此亲昵,挣扎着拒绝了,一抬头,才看见那陆宅前头静立的颀长身形。 藏青色的军装凌厉笔直,一只手戴着黑亮的皮手套,另一只手没有戴。眉眼带微微的笑,看着呆住了的白茶。 白茶一下子愣在那里,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红了眼,没怎么思考就挣脱了身后的男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不远处的陆淮洲跑过去。 他出门前被裹得厚实,跌跌撞撞如孩童一般奔向长身玉立的男人,雪白的狐裘被烈风吹得飘在身后,胸前的系带勒得胸口生疼,他的脚步不停,才好一点的胸口此刻被细长系带勒得仿佛又开始翻涌起甜蜜汁水,白茶却没有心思顾上这里。 他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见到所依赖的大人一样,脚下每一步都踏进冰凉的雪,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冷风中夹带的雪花将苍白面颊打得生疼,他却依旧义无反顾地跑向陆淮洲。 近了。 白茶整个人都扑在了陆淮洲身上,哪怕高大的男人也被这巨大的冲击力撞的往后退了几步。他回抱住白茶,一手先是拍了拍他的背,未戴手套的冰冷手指随即就捏住白茶的下巴,低头含住那朝思暮想的双唇。 他吻得很烈,带着匆忙赶来的风雪冷冽的气息,带着几月不见日夜深沉的思念,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和占有欲。 周全搜刮了一遍那柔滑潮湿的口腔以解相思之意,再粗暴地探索一遍这熟悉的温柔乡,甚至深入到那颤抖的柔嫩喉咙,待白茶喘不上气之后又慢下动作,舌尖抚弄过那敏感上颚,将那条不知所措的红舌咬进自己的口里,情色地嚼弄吸吮,直到怀里的身体开始发抖,抓着他肩头的手指用力到青白之后,才舍得稍微松开一点。 “见到我就扑过来了……这么想我吗?”成熟的男人含着笑低声问,然后解开了白茶那条狐裘在胸口的系带,又重新系上,打了个漂亮的结。 白茶微微发着抖,一方面是被这色情的亲吻逼出了情欲,另一方面是他也说不清楚的情绪。 “……想你了。”白茶低声回他,他伸出几簇雪白手指,去抓男人硬厚的衣角,抓住不放,手指还轻微颤抖着,他深吸一口气,冷清空气在体内转了一圈,发着抖的身子才略微平静下来。 在陆淮洲面前,他很轻易地就变回了小孩儿。 “乖宝,我也想你。”陆淮洲深深看他,而后去抓他拽衣角的手,把那又软又冰的手指和自己的十指相扣,“先回房,外面太冷。” 白茶听话地被他牵着手,刚走了没几步,另一个高大冷冽的身形就跟上来,走在了他的另一边,霎时令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父亲,好久不见。”陆别鹤不冷不热地隔着白茶和陆淮洲打招呼。 第三十一章 虽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