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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被人称为破风箭。而且布兵排阵也颇有造诣,是辛靖当年的左右臂膀、心腹爱将。只是辛靖死后北阳三津为争监军之权将北阳军划分三地分次管理,吉白樾接替辛靖驻领离津,甚少再露面边境。 毕竟没了燕王府,谁还能合并三津兵力号令北阳?皇帝忌惮而不动,太子策划分之事而弱北阳兵力。他一个好端端的将帅之才退居后方,说来尽是可惜。 辛弈已经下了马车,就在一侧静静地看。吉白樾的眼看见他,那一刹那波动剧烈。辛弈自觉和大哥长得只有三分相似,不想竟已经足够让这个人心神剧动。 辛弈知道吉白樾,但两人仅是几面之缘。 “你们北阳没有了头狼。”阿尔斯楞翻身下马,将辛弈扫了一眼,道:“一蹶不振到了如此情景。” 吉白樾眼睛越发冷凝,道:“何等情形?何等情形也不如三十二部仓皇到冰川沿境狼狈。狮王也是久经风霜沉浮之人,难道不懂风水轮流的道理?正谓宝刀数磨,北阳这把刀还没磨到时候,狮王再着急也无用。且现今狮王日日在迦南山上看鹰飞兔奔,与牛羊朝夕为伴,樾也想提醒一句。狮王,休要生疏了战刀,相逢不知时,或许明天咱们就沙场再见。” 阿尔斯楞不怒反笑,手底下抚拍着马鬃,道:“正是风水轮流转,今日你能嘲弄大苑仓皇冰川沿境的旧事,明日大苑难道就没可能讽笑你们今日居安之态?北阳有人千万,却只有一个辛靖。辛靖在时尚过不了一个牛羊为伴的迦南山,而今我有何惮。” “你说公子过不了迦南山?”吉白樾倏地下车,对阿尔斯楞节节逼近,“公子鞭挥宛泽,若不是佞臣坏事,你今日可还能当得起一声狮王?阿尔斯楞!”吉白樾冷色冷声,“从前你还称得起一声□□,公子之后,你也只是条被栓紧的老狮子!” “休要胡言乱语!”察合台断声乍起,怒不可遏,“北阳竖子!” 胡庸赶紧在一旁阻拦道:“好说!好说各位!不要吵,不要吵啊。” 阿尔斯楞不见分毫怒色,狮王沉默着,像是默认他这句话。吉白樾眉上疤痕近处看是触目惊心,他道:“樾还要多谢狮王宛泽一礼,这条疤一世不抹,樾就用一世来磨北阳刀。”最后一句话他压近低声,一字一字道:“你、们、都、要、偿、命、来!” 阿尔斯楞从始至终不置一词,不作一声。 “这是做什么!”萧禁终于赶到,翻身下马到两人身边,却如何也拉不开。他一急又拍大腿,道:“二位何苦来哉!要在这京都大街上干一架不成?好歹都是成名前辈,别——”正说着,他腰侧的佩剑陡然擦锵一声格撞在这两人之间,剑刃不知怎么滑出半截寒芒,生生阻开两人。萧禁舌头一打结,“诶,诶!这、谁动我的——” 回头一看,只有个辛弈尔雅无害的站在身后。萧禁猛然拉回声音,拐了弯道:“诶不是,谁动到我了!” 要死! 谁知辛弈还有这一手! 吉白樾退后几步,越过阿尔斯楞擦身辛弈,对后边的蒙辰道:“走罢。” 蒙辰赶忙下车,将马鞭抛给萧禁追上去,喊了声:“小晖阳侯,交给你了!” “喊大人,萧大人!”萧禁接了马鞭在手中绕了绕,将剑妥善收好,对阿尔斯楞道:“狮王可别坏了兴,前边请着?” 阿尔斯楞将辛弈看了又看,他道:“我竟险些看走了眼。” 辛弈酒窝微旋,恍若未闻。 阿尔斯楞一言不发的将马索性解开,连缰绳也不用,翻身跟上马车就走。 胡庸要陪着察合台,还有劝阻息怒的重任,收拾这儿自然就是辛弈的任务。见马车走远了,萧禁立刻跳脚,指着辛弈气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可以啊!” 辛弈将一直垂着的左手抬起来,指尖霍然是一张字条。他将吉白樾的字看了,对萧禁笑了笑,谦虚道:“还可以。” “你这家伙。”萧禁抖了抖身,“一离了柏九就像换了个人。” 辛弈背手叹息,语气老成道:“不过对人各有姿态罢了,你见嫣姐时也不是这个样子吧?” “我姐又不和我好。”萧禁挺了挺胸,拍的响亮,“以后我要是有媳妇了,在她面前我也敢横!” “行啊。”辛弈笑,“我记着了,将来一定转告贵夫人。” 两人东拉西扯闲聊一阵,萧禁忽地想到,“那吉白樾怎么不理你啊?” 辛弈的字条早已经碾没了,他道:“那是害羞。” “......”萧禁自觉闭嘴,叫人给了他新马车,立刻上马滚蛋,不想再和这人聊一句。 辛弈遗憾的上了马车,心道又要憋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想念谢精神啊。 ☆、吉白 辛弈到笑笑楼时胡庸正陪察合台看京都长庭的俯景,察合台神色还有余怒,看来是还没有缓过气。阿尔斯楞在看台边上自己独处,他上来了也只是扫了一眼。 辛弈没坐下,就见个眼熟的脸在边上晃。他看清,是笑笑楼常见他的掌柜。辛弈想了想,朝边上走过去。 “一早就知道世子爷要来了。”这掌柜慈眉善目道:“世子爷平日里好的糕点小吃楼里都备着了,若是世子爷得了空想尝尝,尽管抬个手,咱就立刻给世子爷上” 辛弈含笑颔首,这掌柜又陪笑一番,才规规矩矩的退了。这笑笑楼的吃食花样多,往常辛弈没事了也喜欢在这尝尝。这掌柜猴精的人,恨不得什么好的都给他捧上来,就怕他吃得不开心,叫柏九也不开心。 这么一想,辛弈脸颊便有些微红。他觉这天越来越热,抬手想松松扣,结果手指都摸到领了,才猛然想起来,又放下去。 昨夜......咳,还是继续捂着吧。 尔后笑笑楼又上了冰,和着水果点心,也算解了些热。送到辛弈这一份时,可以看出是花了大心思,倒不是说这派头逾过了察合台,就说这精细的劲,拿到手立刻就能察觉到与旁份不同。果肉到了口中是冰凉的触感,辛弈含了一小片压在舌尖,借此驱散体内一点点暑热。可惜不怎么见效,只能驱散无聊。 察合台兴致不佳,胡庸也无法,最终只能草草归去。辛弈困倦了一下午,却并未直接回府,而是转道去了一处寻常别院。 这院子落在京都里不大不小,寻常普通,瞧着不像是权贵,而像是小康之家的匹配。 辛弈到时院门已开,一个垂髫稚子守在门边等着,见着他,连忙行礼,带着他往里去。辛弈便入了院,过了厅这稚子便退下,吉白樾正站在一个槐树下等待。 “世子。”吉白樾负手而立,光影下的瞳眸变幻莫测,他静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