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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前?” 柏九淡定道:“野趣。” 辛弈见他还真颇有兴致,转念一想,便也觉得挺好。菜园子都竖起来了,养几只鸡还挺应景,就也点头应了。 要到了门前廊下,辛弈就要跳下去,柏九知道他脸皮薄,门前伺候的人多,便将人放下去。回屋净了手一同用了膳,食后柏九看见他还紧扣的衣领。辛弈顺着他目光一看,脸又红,只道:“没、没解开过......” “那是在外边,回来了就解开吧。热的脸都红了。”柏九喝茶,狭眸看着他红着脸将扣轻轻解了几个,露出脖颈上的点点红印。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垂眸又喝了口茶。“吉白樾找你了?” 辛弈点头。 柏九抬指点了点他唇角,“怎么就不开心了。” 辛弈有些垂头丧气的趴在对案,和赤赤没精神时一个样子。柏九便笑了,对他道:“先去沐浴,完了再说。” 趁辛弈沐浴的空闲,曲老进来站边上低声道:“大人猜的不差,果真是吉白樾。” 柏九像是未曾听见。 曲老便继续道:“此番进京的只有吉白樾和蒙辰。何经历一案后谢净生拿掉了秦王,京卫司也换了人。谢净生虽将人目光尽数拉去,可太子已经察觉到世子爷,只在北阳上津动了番手脚。吉白樾执掌离津,被上津狗仗人势压的几乎动弹不能,又忌惮太子对兵权势在必得,故而才决意入京与世子爷一见。恐怕是,有拥立世子爷重洗北阳的意思。” 柏九神色都不变,轻笑了笑,缓声道:“他倒将自己当成了辛靖。” 曲老立刻应声,“是了,竟要替世子爷拿主意的样子。老奴自觉世子爷看得清有分寸,怕是不会如他意。” 柏九指尖的玉牌轻声碰在一起,他道:“就是要听,也轮不到他。” 辛弈出来时头发还潮,柏九已经坐在了床沿,见他掀帘进来,便将手中的书本合在一边,对人抬了抬手。辛弈过去坐在他跟前,柏九给他揉了揉发,便将人抱了。 薄唇顺着自己昨夜在脖颈肩头留得印记轻轻磨蹭,凑在他耳边道。 “说吧,我听着。” ☆、箭风 辛弈被薄唇游走的心潮难耐,转个身顺势窝进柏九怀里,发湿脸烫。柏九指尖拨滑在他鬓角,笑道:“怎么不讲话。” “吉白樾来京都了。”辛弈思忖着,“恐怕是离津不稳。” “那是他的问题。”柏九撩着他一缕发,在指间把玩,“离津拥兵七万余人,上津也不过八万,且他在离津还有辛靖旧部,按道理,上下两津是比不过他的。可他不但让上津登头上脸,更让自己退后求全。纵然有人背后弄鬼,也有他的罪责。” “我久不知三津之事,许多人也记不清了。”辛弈微皱眉,“但是上津确实不好相与。” “那就不与他相。”柏九声音潺缓,“若你尚在北阳,离津在握,又想怎么对付上津?” “步步经营,收回分散兵权。”辛弈想了想,“间离上津仇氏,以化下津野心。” “小孩子。”柏九唇角一延,垂头在他鬓角奖励似的覆点了点,道:“若是这个问题在于我手中,我却不会这般做。北阳分成三津,是为了广阔境土便于管制,而非封王侯爵一般规划的封地。三津说到底也不过是隶属于燕王府下的地方府州,做的久了,忘了本分的,就该换个人来敲声警钟。燕王府从未有没过之说,就算燕王壮烈,三位公子皆辞人世,也有正正当当的世子在世。”柏九手指抬起辛弈的脸,近在咫尺的狭眸中漆深广袤,深不可测,他道:“你是燕王世子,不论何时何境,你都是燕王世子,只要你还在一日,燕王就是活着,北阳就得听命。你不需要步步经营,北阳的决策生杀大权只有你说的算。燕王府从未愧对三津,但如果他们先两面三刀。” 气氛一凝,柏九眉间危险肆生。 “就手起刀落,以绝后患。” 辛弈眸微张大。 柏九的吻已经落在他唇角,男人狭眸半敛,浓丽的令人指尖颤栗。他将辛弈猛然翻压在下,撑在上方笑出声,“害怕了吗。” 辛弈忽然抬拳掩在鼻尖,脸红欲滴。不、不敢直视这样的大人。柏九俯首吻在他拳的另一边,和他隔拳对视。他方才飞快的摇头,以证自己绝不害怕。 “那便是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柏九渐渐吻到他鼻尖,揉了揉他微湿的发,低喃道:“如今有人给你撑腰。” 辛弈鼻尖一酸,伸手环住柏九脖颈,柏九如愿以偿的覆在了他唇上。 当年龙驹凤雏的名头华满大岚,北阳凤雏辛敬,南睢龙驹白玹,实为白石老人门下双席。只是这龙驹白玹与辛敬十分不同,虽然名冠南北,却几乎无人有缘相见。只有辛敬常年在南睢山上学习,与这个师兄情谊匪浅。只可惜辛敬死后,白玹也草草辞世,白石老人因此重创在榻,自后再无弟子。 吉白樾对这位龙驹曾经也分外尊敬,此人虽未踏足过南睢山下,却知晓详事,常常有惊人之语。跟在辛靖身边时吉白樾就试想过,若是能与白玹公子品茗一杯,也是幸事。 但人总将仰慕之事想的太过美好,譬如现在,吉白樾只觉得手中茶有千斤重。 “不算好茶。”柏九云纹宽衫,水般的衣色也没能抵消他狭眸中的冷。偏唇延笑,温温和和的沏着茶,道:“委屈副将了。” 吉白樾背挺的削直,道:“不敢。” “副将紧张什么。”柏九笑了笑,眸扫向亭外,曲老立刻招人送上了软靠给吉白樾。吉白樾起身端端正正的道谢,才再次坐下。 “我请副将来此不过喝喝茶。”柏九指尖轻弹杯上,“副将尽兴就是了。” “平定王的茶自然是好茶。”吉白樾端茶道:“只是卑职久在北阳,已经喝惯了酒,怕是品不了什么高见。” “大公子之后有你驻守离津,副将劳苦功高。”柏九笑,“忠心不二,闻者皆赞。” “岂敢当。”吉白樾顿了顿,“世子今日......” “世子如今在鸿胪寺当职,正逢外使团求亲,忙。”柏九抿了茶,有些遗憾道:“今早都未与我一同用膳便出府了。” “那世子昨日......” “副将。”柏九搁了茶,悠悠道:“我听闻副将对断袖之癖颇有见地,今日要与我说教一番吗?” “昨日言辞不当,卑职惭愧。”吉白樾拜身,“许久不见世子,失了礼数。还望平定王责罚。” 柏九笑着抬眸,“副将又非我管制,我责罚什么。” “卑职不忘。”吉白樾抬首,恳切道:“若非白——”柏九目光泠泠,吉白樾倏地止住,“平王一事承蒙平定王相助,此大恩,不敢忘也。” 柏九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