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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直接回了这么一句,闻楹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把蒋商陆这样脸皮一直挺厚的人都给堵得说不出话来了,好半天莫名觉得自己今天心态有点沧桑的蒋叔叔才心情挺复杂地点点头道, “……行,那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嘴上说着这话,蒋商陆的人却没有动,闻楹见他干站着不走似乎是一副要看着自己先离开的样子,只不明所以地皱着眉将车窗索性关上,接着才缓缓发动起车子又真的就这么离开了。 而站在原地的蒋商陆倒是好半天见自己连闻楹留下的汽车尾气都已经看不到了,才无奈地笑了笑又拿着手上的东西缓步回了身后的蒋宅。 等回了家之后,刘姐还是如往常一样地给他早早准备好了晚饭,同样的,这一桌上的菜还是和之前的每天都一样,没有一个是蒋商陆真心喜欢吃的。 虽然每天都会被仔细询问想吃什么,但是基于自己的特殊情况蒋商陆从来没有说过实话,每每味同嚼蜡地品尝着自己并不喜欢的菜肴,久而久之的似乎连吃饭都变得成了一种莫大的负担。 “蒋先生,有您的电话。” 深夜九点,原本在自己房间里呆着的蒋商陆隐约就听到刘姐在楼下叫自己,平时这个时候的他因为身体状况一般都不会再下楼了,但是当听到打电话的那个人报上自己的姓名后,明明已经洗过澡换上睡衣的蒋商陆想了想还是主动走下楼。 “你去早点休息吧。” “好,那您也早点睡。” 披着件外套的刘姐把电话拿给他之后就回卧室去了,而因为外头的夜色渐沉,临傍晚的时候还下起了一点小雨,蒋商陆身体里属于植物的生物钟也随着昼夜的变化而到达了一个微妙的时间点。 等眼看着刘姐消失不见了,蒋商陆面颊骨都泛起潮红的脸上也不自觉透出了股说不上来的色情味道,在稍稍放松些身体任凭标题腺体里散发出那种浓烈且剧毒的罂粟花香味后,他往沙发上随便一靠又接起了一直在等着他的电话。 “喂,都查出些什么了。” 神情略显不耐地仰躺在真皮沙发上,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的蒋商陆将手落在自己酸软胀痛的后颈缓慢地揉弄着,一边说着话身体里的一股紊乱激烈的性欲也在四处乱涌着。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光滑的睡衣下的身体在下贱地发烫发痒,背脊无力到整个人只能像没有骨头的蛇一样用背脊和腰磨蹭着沙发得到纾解,而听到他明显心情不太好的声音,那头的中年人也有点紧张地压低着声音回答道, “按照您说的……我下午又去查了一下,您的情况和那两个查不到的人差不多,但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在十八岁之前您的信息统统是在的,就是从十八岁之后您生平的所有户籍记录统统都消失了,我没搞明白就找了个熟悉朋友问了问,结果那人帮我查了查,说是您家老爷子在世时亲自让人帮您销毁的档案,您大哥给弄得伪造证明,给的理由是……是,亡故。” 这话说完,中年人自己也有点害怕起来,他总觉得蒋家的这桩家事蹊跷的很,毕竟但凡是为人父母的,怎么会忍心这么去折磨自己的亲生孩子呢。 可偏偏这蒋老爷子就是这么心狠的,不但把自己当时还是个少年人的小儿子就这么关进去十几年,而且还硬是把他在这世上所有曾经留下的痕迹都给抹干净了,什么后路都没给留。 而听他这么说完,电话这头的蒋商陆半天没说话,就在满心疑惑的中年人以为他已经挂断电话时,精神极度消沉暴躁,连脸色都显得惨白的蒋商陆忽然带着点疑惑地自言自语地来了一句。 “……他们就这么巴不得我死,最好一辈子都别再回来是吗?” “蒋先生……您……” 没等中年人迟疑地再说些什么,情绪突然暴怒的蒋商陆就把手上电话恶狠狠地给砸在了茶几上,霎时间碎片四溅还在他脸上都划出了几道血淋淋的大口子。 而等卧室里都已经睡下的刘姐吓得赶紧跑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后,却只看到平时对她一直都很和善,说话做事总是显得那么风度翩翩的蒋商陆像个癫狂的疯子一样面对着一地狼藉,许久才佝偻着背满脸鲜血地坐在那里冷冷地来了一句。 “马上回房间去,不要出来,也不要打电话给舒华。” “蒋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一时间又是担心又是难过,刘姐眼泪都含在眼眶里地看着他一个人坐在那儿,心里却独独没有害怕,她总觉得蒋先生不应该是个坏人,现在这么着也是因为他比谁都要难过,比谁都要痛苦。 而蒋商陆见这善良的中年女人一副作势要上来搀扶自己起来的样子,他只像是头受惊的野兽一样快速地躲开并遏制住自己心底的狂躁和暴力的情绪,许久才像是累了一般塌下一直以来都显得很是不可撼动的坚毅双肩,眼眶通红的定定看着着自己的双手道, “回去……别站在这儿……也别看着我。” 这低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给人的感觉实在太难以形容了,刘姐颤抖着身体红着眼睛点点头,也不再敢再呆在他的面前看他这么狼狈失态的样子,只飞快地躲回自己的房间去,又在门边一直紧张注意着蒋商陆的动静一边暗自着急。 等她看见蒋商陆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儿久久地没有动弹后,心里担心的要命的刘姐想了想还忍住从口袋里将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 可当她找到蒋舒华的电话号码,她却有些迟疑地停顿了下来后,再一想到蒋商陆刚刚语气恐怖的警告,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的刘姐想了半天,还是将另一个存在手里的号码给找了出来又赶紧给拨了过去。 …… 闻楹离开刘房山后,他没有直接再返回单位。 把车子开回蒋舒华的公司归还掉之后,他就独自去见了一个人。 有关吸浆虫的调查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表面上他并暂时并没有在蒋商陆这边得到太大的进展,但是在另一方面,他倒是动用了一点自己作为Y市分部管理者的权利,持续地在追查当时那两棵腥臭卫矛再运往市第三精神病院的之前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如今那边的结果总算是有点眉目了,帮他调查的那个人今天也特意找了他。 等在约定的地方见到那个人时,因为晚间下雨所以今天撑着把伞过来的闻楹先是面无表情地端详了一会儿那个在大雨中也不撑伞就这么干站着,所以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的年轻男人,半响还是迟疑地走到那浑身湿透,眼镜片都模糊了的这人面前皱着眉缓缓开口问了一句。 闻楹:“你在干什么。” 王志摩:“哦,是你啊闻楹,我在淋雨,你没看见吗?” 闻楹:“……………………”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