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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的一种怕。 怕他生气气坏了自己,怕他动怒喘不上气,怕自己言行出错害他无端发恼,怕自己这些年没有尽责往后也还不起。 就在刚在,他爸问他腿还疼不,他确实是一时没反应上来,后来才想起昨晚的那一跪,再次回想他爸当时全身一僵,并不是动怒,而是心疼时肢体作出的反应。 就像是孩童蹒跚学步时不小心摔一跤,年轻的父母当时下意识前倾的身体,那是一种呵护的姿势。 他一起来爸爸就出门去溜公园,放在以前,他一定不能理解,以为这是还在生他的气,不想搭理他,可这次回家里后,整个人好像是被开了光,原先看不明白现在茅塞顿开,他爸这是怕他尴尬呢。 时间是最好的黏合剂,有一整个暑假让他们一家三口慢慢磨合,对于家人来说,有些话有些事不足挂齿,时间会弥补一切。 吃完早饭回了房间,打开书柜,以前收集的各类书籍都整齐的陈列着,上大学之前的日记和随笔都放在书柜里,他的书柜从来不上锁,爸妈在这方面修养良好,很尊重个人隐私。 高中最后一年的日记本是带香味儿的,看同桌的女生用那种印满了淡雅花朵的硬壳日记本,他也攒钱买了一本藏家里,怕别人笑话他用这种女孩才喜欢的日记本,于是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下笔,记录一些当时觉得诗意现下不忍卒读的感触。 高三最后那半年跟迎接世界末日似的,根本就没时间发感触,日记只记了小半本,现在翻开来,早已经没了香味,倒是夹了张五寸照片。 是大三那年照的,校篮球队在市里比赛得了名次,他作为后勤跟着去庆功宴蹭饭,大家伙单人双人大合影的照了几十张,这一张还是季肖程主动叫他过来合的一张影。 照片里两男生头并着头,季肖程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自己确是满脸不自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强打强照的。 日记本的内囊有四种颜色,他记得这张照片是特意夹在粉色页面里,现在却在绿色的这边,仔细看照片上边的边缘有掐出的指印,还撕拉开了一个小口子,这张照片运气好,逃过了一劫。 爸妈当时很痛心吧……? 他们还是接受不了自己儿子是同性恋的事实。 ☆、第二十二章 听讲座的时候不能开手机,两个小时演讲完毕,梁昀跟负责接待的张助理说了声就先出了学校。 等打开手机不出意外的蹦出若干条短信,除了杂七杂八的广告信息,剩下的全是彦垚发过来的。 他拨通了电话,响了快一分钟才接通,不等他说话就是噼里啪啦一顿轰炸,梁昀把手机移到安全距离外,等里面消停了,才说:“对不住了,我在听讲课呢,你在哪,我去接你。” “然后再去断桥相会?” “呵呵。” “我一脚踹你去雷峰塔!!!” “……” “行了吧你,今天大家伙儿为了等你都翘了班,特别是欧阳舸,几十亿的大合同都没去签,你看是切肉刮骨怎么卖自己掂量着办吧……得!你自己跟他说!” 随即传来另一个男声:“切碎了不好看,我比较喜欢整的。” “我已经切了,你来收尸吧。”梁昀翻白眼——跟你很熟吗? “你在哪?” 梁昀张了张嘴,那边又说:“你等着,我们马上来。” 再想说话,电话已经挂了。 他气鼓鼓的把电话塞兜里,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他压根就没想过以这种不在状态的状态去面基的啊!!! 想不过又掏出电话想取消掉昨天和彦垚互通的手机定位,但又有光天化日之下见不得人的嫌疑,想想还是算了,又不是相亲,没什么好紧张的。 欧阳舸坐在后座,透过茶色车窗一眼就锁定公交站台下的那个男人,正是下班高峰点,站台下那么多人,他几乎是一眼就确定那个白白净净穿着一件无领短袖衬衫的男人就是梁昀。 彦垚只告诉他对方的名字叫梁昀,176cm左右,其余的一切特征他都没问,单纯的就是抱着好玩的心态来车站认人,只是在枯燥的生活中借助一切亮点,取乐于自己。 叫司机把车停在了马路对面的斑马线边,远远的看着那个男人,说实话,五官样貌超出了他的意料,在他的预想里,安鸡立拉应该是个长相普通全身上下毫无闪光点的中年GAY,这样的人在现实生活中压抑自己,也只能在虚拟世界中寻得一个放纵的契机,然而…… 他很漂亮,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男人未免有些不恰当,但用在他身上却找不出更贴切的词,俊秀俊朗俊逸这些形容男人的词对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来说,含义太深,欧阳舸是个严谨的人,目前他只能用漂亮这种肤浅的词来形容梁昀。 “绕一圈,把车开过去。” 司机发动车子,平稳滑上机动车道,他不明白为什么先前在十字路口不转弯,现在要过去起码要绕两站路。 下午五点,梁昀的后背衬衫已经湿透,手里还拎着听课时要用的资料,高温像是打开电饭煲的第一团蒸汽,闷得心脏跟不上换气的频率,特别是在车站,来来往往的空调车带动的气流喷到脸上,那感觉跟掐住脖子没俩样。 远远的看到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了过来,豪车的好性能从外观都能体现出来,几乎是飘过来的,没有任何嘈杂的发动机声响。 刚那辆车在对面停了五分钟,他欣赏了五分钟,所以说凡事都要低调,不是所有黑色都适用于隐藏行踪。 车窗下降,帅气的男人朝他温和一笑,梁昀有把鞋底拍他脸的冲动。 察言观色是一种美德,帮开车门是察言观色之后相应的态度,欧阳老板亲自下车,款款打开车门,梁昀脸色臭臭的钻进了豪车。 一上车就吁了口长气,被高温蹂躏得几乎崩溃的灵魂得以释放,此时吹着冷气的梁昀就像是战场上不屈的大奶,终于重新活了过来。 欧阳舸递上纸抽,梁昀谢了一声,抽了一张纸擦了擦鬓角的汗,原木浆纸被汗液浸透,少许挂在了鬓角的碎发上,欧阳老板下意识抬起手服务,梁昀本能的往后一仰,戒备的盯着他。 欧阳舸苦笑道:“我就这么让人害怕?”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鬓角。 梁昀抬首一摸,手指上带下一片碎纸屑,确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是对方是君子是衣冠还有待考证,有钱人都是任性的,直男也随时有可能对美貌的GAY不怀好意。 梁昀讪讪的摆正了坐姿,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欧阳舸大大方方的欣赏他的侧面,下巴干干净净,脸部线条柔和精致,耳廓形状和颜色也很好看,特别从这个角度看他露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