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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把夜鹰难倒了,他的夜巡只是挂个好听的名头,阙音殿这么大,只有他一只夜鹰,也无法各处都顾及到。 还不等他回答,殷长俞轻描淡写道:“白羽来了。” 闻言夜鹰双腿一软,差点从屋顶上滚下去,他勉强定住心神,正要斟酌着怎么开口,又听殷长俞道:“我已将他活捉。” 夜鹰当下松了一口气,脱口而出:“恭喜殿下!” 空气瞬间凝固,殷长俞低垂着眼视线扫向他,夜鹰背脊一凉,又开始腿软。 殿下真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夜鹰犹豫着要不要磕个头求饶,殷长俞冷冷道:“滚。” 这个字在夜鹰耳中如同天籁,他简单行了个礼,转身迅速飞走。 殷长俞面色阴晴不定,他根本不相信白羽会来自投罗网,说不定已有同伙混进殿中。 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总之别想活着出去。 殷长俞眼底渗出恨意,微微下垂眼睑,片刻后一闪身离开了屋顶。 远处的林初还坐在台阶上,他做足了心理准备,起身向前殿走去。 他就去看一眼,只一眼。 一想到殷长俞曾对他的温柔和宠爱,都将全部给另一个人,林初就心如刀绞。 明明在最初知晓已过去两百年时,便有过这种预想,可真正面对时,却如此难以接受。 宴会还在进行,林初远远听见里面传出各种热闹的声音,心里更苦闷。 他犹豫片刻,化作原形悄悄溜了进去。 大厅内的桌椅已经没有几张是摆放整齐的,全都歪歪扭扭,不少小妖言行放肆,甚至有些姿势豪迈地踩在桌子上。 林初暗暗吃惊,阙音殿的小妖在殷长俞面前这么大胆吗。 随后他就发现,原来殷长俞并不在殿中。 林初心里一喜,殷长俞没有来,是不是说明……他又在殿中环视一圈,也没有看见那个鲛人族的公主。 心情短时间内大起大落,林初失落地站在原地,耳尖都耷拉下来。 殷长俞到底是根本没有来,还是与鲛人族的公主一同提前离开了呢。 “小狐狸?” 秋聆惊讶得喊了一声,笑着上前:“果然是你,晚上跑哪里去了?怎么不过来和我们一起……” 林初快速摇了摇头,闷声道:“我不太舒服,先走了。” 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前殿。 没想到来这一趟,更加难受。 林初觉得自己像是即将溺亡的人,他喘不过气,也爬不上岸边。 等他停下脚步,发现今晚还没有地方歇息。 前方虽就是住过的寝宫,可自己的尸首还在里面,林初实在不想和棺木待一晚上。 挣扎过后,他还是鼓起勇气站在殿门前,轻轻推开。 现下只有这边的宫殿没什么人,若是…… 林初推开门一愣,原先竖着放在床边的棺木已经不见了。 屋内也已恢复正常的温度,只是还有些冷清,棺木可能是在下午时被搬走了。 林初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即使他已重生,被带走的也是他的身体。 既然棺木已不在,他便在这屋内歇下。 林初不敢点灯,靠着灵术也能看得清,他关上房门后,在门上简单施了个法术,又挑了个法器放在门口,防止有人突然闯进来。 做完这些,他轻轻跳上床铺,在枕头上蜷缩着睡下。 即使已离开这么久,身旁的场景依旧让林初感到十分熟悉,摆设物件一如当年。 不同的是他以往盖着厚厚的被子,半张脸都掩在里面。 林初睡觉时总喜欢向右侧躺,他又睡在里面,殷长俞会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蹭着他的耳垂,低声道:“阿初,转过来好不好?” 他不像殷长俞,只靠吐息就能代替睡眠,被扰地不耐烦了,就转过身去,闭着眼睛轻轻踢他一脚。 殷长俞勾唇轻笑,凑过去小心吻着他的鼻尖与嘴角。 让林初浑身都沾满他的气息。 - 后面一连几日,林初都没有再见到殷长俞,想刻意去寻找,也一无所获。 倒是那个鲛人族的公主,听说是叫槐玉,林初见过两回,对方用面纱蒙着脸,看不清长相。 一次是林初经过院子时,槐玉坐在湖边的亭子里,正一边弹着琴,一边唱歌。 林初放慢脚步,仔细听了一会儿,觉得没有在扶桑城时,和白羽一起去的阁楼里那只小妖唱的好听。 另一次,林初想去梧桐林找丹杞,便摘了些练实,准备自己前去,刚好碰见槐玉带着一名婢女迎面走来。 他转向另一条路,想绕过去,婢女眼尖看见他手中的练实,叫住他:“那边那个,对就是你!” 林初只好停下,礼貌地笑笑:“你好。” 槐玉没有说话,婢女伸手指着练实:“你拿的这个,是喂神凤的吧?” 林初应道:“是的。” 婢女面上一喜,向槐玉邀功道:“公主,我果然没有认错!” 槐玉眼中浮起笑意,点了点她的额头,对林初说道:“走吧,你带路。” 林初一时未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她,婢女不耐道:“叫你带路,公主要去见神凤。” 四周有些小妖悄悄打量他们这边,被婢女一一瞪了回去,林初深吸一口气,抬脚向梧桐林走去。 进了林子,身后的两人见梧桐树有高有矮,十分好奇,婢女问道:“莫非这树的品种不同?” 林初不想回答,只埋头在前面走,婢女见状又想说话,被槐玉制止。 槐玉轻声道:“不必。” 她来的这几日,阙音殿内妖族对自己的态度,她是看得明明白白,甚至没有把她当成是客人。 也罢,待她嫁给殷长俞,成了阙音殿的女主人,有的是时间收拾这些小妖精。 林初从林边一直绕到小溪旁,仍没有见到丹杞,他左右看了看,干脆直接喊到:“杞杞!” 槐玉听见,带着笑意道:“起起?这名字倒是有趣。” 林初当下后悔,这两个字从别人口中听见,有说不出的别扭,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