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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跟老于说,他大概会亲自来送。” 一听要麻烦老师,海宁说:“算了,我跟你走吧。” 罗胜这才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打发了乔叶,把她拉到学校门口停着的摩托车前。 她差点都忘了,他骑的不是自行车,也不是小电驴,而是这个大家伙。 “你上学干嘛骑这么夸张的车啊?” “速度快啊!” “小电驴也很快。” “小电驴才几个钱,能跟它比吗?而且杜卡迪多帅啊,骑出去一路上没有不看的!” “你怎么像个暴发户似的,难道买东西都是只看价钱的吗?” 罗胜怔了一下:“你说谁暴发户,你再说一遍?” 本来就是啊,这也不能说? 海宁有点懵,等着他发作呢,他却接着道:“没错,老子就是暴发户,所以别惺惺作态了,给我赶紧上来。” 他把个安全头盔扣在她脑袋上,又把她整个人往上提了提,帮她坐到车子后面。 圈住她的腰时,他闻到她身上雪花膏和爽身粉的气味,虽然一天下来也多少混合了一点汗息,可是香香的,跟他们男生身上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他看了看她,只看到头盔后面那双明亮的眼睛。 也是怪,她成绩这么好,却一点也不近视。 “坐稳了,抱紧我的腰,别摔下去了。”他的声音被头盔罩住,瓮瓮然。 “嗯,你稍微骑慢一点……喂!” 她话还没说完,摩托车已经轰的一下冲了出去,她身体随着惯性往后仰,吓得她赶紧抱住前面的罗胜。 他胸腔微微震动,通过宽厚的背传递给她。 他还笑? 杜卡迪一路风驰电掣,她又急又怕,想抱怨也说不出话来,反正他听不到。 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紧紧抱住他的腰。 这样的亲密接触,一天之内就发生了两次。第一次她还有点晕乎乎的,这一回却完全清醒着,只是街边的树和人都飞快从眼前滑过的速度太快,还是让她有些来不及思考。 她家离学校不算很远,罗胜骑得快,好像转眼之间就到了。 她让他在弄堂对面就停下来,自己走进去。 双脚踩到地面,她一颗悬着的心好像才落回原处,把头盔摘下来还给他:“都说了别太快,这样多危险啊!”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他从车上下来,扶了她一把,“怎么样,能走吗?” “能走。”她飞快地挪开胳膊,不敢跟他做过多接触,怕来来往往的熟人看到。 但摩托车引擎声太大,已经有人从自家窗户里探出头来往下瞧。 她莫名地心虚,推了推他:“今天谢谢你了,快回去吧!” 罗胜却偏不肯走,伸长脖子打量往弄堂里那些破旧斑驳的民宅,问道:“你就住这儿啊?” “嗯。” “你那个舅妈也跟你一块儿住?” “舅舅他们住我楼上。”她回头看了看,确定没人经过看到他们,“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快走吧!” 罗胜看出她的心虚,哈哈笑起来:“你慌什么啊,这么怕早恋被人看见?” “谁、谁早恋了,你别瞎说!” 罗胜挠了挠下巴:“其实也不早了啊,我跟你都成年了,要不是复读的话,这会儿在大学校园里是可以明目张胆谈朋友了。” 现在是讨论谈不谈朋友的问题吗?真是越扯越远,海宁不跟他说了,回头瘸着腿脚要走。 “哎!”他叫住她,“明早最后一个比赛日了,你去不去啊?要不要来接?” 海宁先是点头,听到最后又赶紧摇头:“我表弟有自行车,他送我去就行了。” “不好吧,还是我来接你得了。”他故意逗她,“你摔伤本来我也有责任。” 这下海宁认真起来了,狐疑道:“你有什么责任?” “不是给你报了那么多项目么?400米又不是你的强项,本来你可以不参加的,是我硬给你改的。” 她差不多是班里参与项目最多的女生了。 “噢,这个……”她略一低头,把垂下的发丝别到耳后,“没什么,其实也是意外。就算我不参加,摔跤的也可能是其他人。” 她还真不会怨天尤人啊?罗胜又看她一眼:“做人别这么大度,容易吃亏。” … 好不容易把大佛送走了,海宁回到家热了两个包子,又烧水煮番茄蛋汤,对付一顿晚饭。 表弟周昊从楼上跑下来,神神秘秘地说:“姐,刚才送你回来的是罗胜?” “你怎么知道?” “他骑的那车,谁不知道啊!”周昊一扬脸,露出憧憬的神情,“杜卡迪真帅!” 海宁摇摇头。 “哎?我说姐,你怎么跟罗胜他们这么要好呀?他是不是喜欢你,想追你来着?” 海宁一惊,赶紧把门关上,在嘴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说:“别胡说,你这都哪听来的?” “我这可不是胡说。你今天比赛的时候摔倒,是他背你去医务室的吧?好多人都看见了。 “那是因为他是班里的体育委员,把这当成是他的责任了。” “那、那郭世新你认识吧?我们学校高二的,也是罗胜的哥们儿,前段时间还向我打听你是谁来着。” 海宁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打听我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跟罗胜挺好的,我觉得肯定是因为罗胜才会特别留意你。” 那八成是孙心雅的事儿了,海宁想。虽然学校的处分还没正式下来,但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罗胜周围很多人应该都当她是罪魁祸首吧? 见她不说话了,周昊终于也不再聒噪,关心起她受的伤:“你的伤要不要紧啊,疼吗?” 海宁摇摇头:“明天你能骑车去学校吗?搭上我。” “要搭我的车啊,你的杜卡迪呢,不来接你?” 见她作势要用汤勺打他,他赶紧抱住头:“哎哎哎,别打别打,我搭你还不行嘛!” 海宁拍拍手:“这还差不多。还有啊,我受伤的事别告诉你爸妈了,免得他们担心。” “好。” “你也别只顾着玩儿,尤其交朋友要慎重,跟罗胜好的那些人,你少跟他们来往,知道吗?” 周昊最怕听唠叨,赶紧一边溜一边应:“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现在也变得跟我妈似的。” 海宁又轻轻摇头。 … 校运会的最后一个比赛日下雨,气温骤降。 海宁作为伤病号,浑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罗胜却还是穿不住校服,将宽大的长袖运动衫脱下来扔给海宁,说:“你不能比赛,总可以有点别的贡献吧?” 他身上穿运动背心和短裤,贲张的肌肉汗津津的,麦色的皮肤好像又晒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