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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一份报刊是经皇上审阅过的!所以,皇家报刊才可以刊印,全国发行!” “你们这个,无理无据,乱写一通,蛊惑民众,混淆是非!谁准你们印的!谁让你们印的!” “公道在于证据,不是随便什么人捉刀写几句艳史悬案就可以公断是非的!”林永裳怒拍几案,“你们写这些,真是侮辱了段氏,侮辱了钱先生,更侮辱了你们身上这身书生襦衫!” “不是想知道是非经过吗?”林永裳眼睛如闪电般扫下底下噤若寒蝉的书生们,寒声冷斥,“待本官开衙亲审此案,你们全都来旁听!亲自用你们的眼睛看一看,用你们的耳朵听一听,本官到底公道还是不公道!” 林永裳御史出身,是何等样口才,绝对是这些书生们不能比拟的,这一通臭骂,倒骂的这些学子们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钱永道忙帮着自己的学生们说好话,“林大人,且看在他们年少无知的份儿上吧。” “年少无知,就多读一读圣贤之书,少说些狗屁不通的八婆话!”林永裳对钱永道总得压着三分火气,温声道,“钱先生,你放心,本官这次不会抓人。可是,本官得给你家孙媳一个公道,这份东西是谁主笔刊印的,你们自己去衙门自首。介时,你们要亲自向段氏致歉!” 钱永道温声道,“林大人,算了,我家孙媳并非这样的人。” “是不是,规矩礼数如此。”林永裳扫一眼万里书院的学子们,不客气道,“年少无知,做错了事就不必负责任了吗?今天仗着三分机伶刻薄妇人贞洁,他日还不知会干出什么来?若都仗着年少无知,不与他们计较,国家法度何存!” 林永裳掷地有声的几句话,连钱永道也不好再开口求情了。 林永裳换了颜色,温声相请,“钱先生,听说这几句你身子不适。这里的事且交给本官的下属来做吧,你先回家歇着,不要气坏了身子。您先请。” “多谢林大人了。” 人哪,都是吃软不吃硬。 钱永道在台上劝了半天,你们不要怎么着哪,好好读书啊。 没人听,个顶个儿的怒发冲冠正义使者。 如今林永裳一通臭骂,没人敢吱声了。 林永裳派了自己的轿子送钱永道回府,自己与巡抚梁东初共乘。 梁东初劝林永裳道,“大人不必动怒,这些酸秀才,仗着有星点儿才气,就舞文弄墨的没个安分。大人若跟他们动气,倒是抬举他们了。” “真是气死本官了。”林永裳长叹一口气,“国子监的学生们都没有这个的嚣张。” 梁东初笑笑,“好在如今镇住了他们,并未酿出大的是非来。大人不必过于担心,盐课改制将进一半了,只要盐课改制完皆,大人就是大功一件。” “什么功不功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哪。”林永裳疲惫的阖上眼睛。 淮扬鸡飞狗跳,明湛这里正凑着阮鸿飞的手看阮鸿飞给阮嘉睿拟的陪嫁单子。 明湛酸乎乎地,“做海盗就是有钱哪,怎么也没见你给我个定情信物啥的?” “胖,我都在你身边了,你还想要啥,说吧?给的起的,我都给。”阮鸿飞笑着又添了几样,摸一把明湛的蜜桃儿脸,水润润的让人好不喜欢,阮鸿飞再摸一把,“嘉睿嫁了,我也算尽到了对姐姐的承诺。” “你也别太大手笔,否则大臣们该有所怀疑了。” “你以为他们现在不怀疑?”阮鸿飞道,“太多了不成,太少了也压不住。毕竟赵青怡是榜眼。” “唉,你就别担心了,一看阮嘉睿就是会过日子的人。” “这你都会看?” “那是,我的眼光从没差过。”明湛现成举例,“你看冯绍明就是我给明艳挑的,再看父王给明菲指的婚吧?还有明雅的婚事,都不怎么样。” 明湛脑袋压着阮鸿飞的肩,问道,“你要不要见阮嘉睿一面?” “不必了。” 阮鸿飞许多做法都让明湛不是非常理解,如果是明湛做点儿好事儿,他恨不能宣扬的全天下皆知。可是阮鸿飞对于亲人这一块儿,非常冷淡。 哪怕阮鸿羽降两级袭爵,阮鸿飞都未置一词。 对于阮嘉睿,阮鸿飞背地里照顾颇多,却又不愿与阮嘉睿相见相认。 明湛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搂着阮鸿飞的肩道,“我对你好。” 阮鸿飞笑了笑。 阮家是真正的落败了。 明湛并没有给北威侯一个谥号,阮昊丰这一生,可谓坎坷跌宕,波折不断。他忍了不能忍的侮辱,该报的仇,也报了。 最终,不过如此。 阮昊丰的丧事结束,阮家打发了大半奴仆,正经主子只剩阮鸿羽阮鸿雁,女眷则是北威侯夫人和阮鸿羽的妻子田氏。 这个年代,丧仪并不简单。 阮家人满心疲惫,除了田氏。 田氏是寿宁侯府旁支出身,先前她嫁了阮鸿羽,并不十分如意。 阮鸿羽并不像有什么大出息的人,不过在工部挂个闲差,每月十几两俸禄。与小叔子阮鸿雁比起来,绝对是天壤之别。 虽然,阮鸿羽已是家中长子,可是生母已过逝,且与北威侯关系极差。许多时候,田氏都担心爵位会落到小叔子的头上。 如今,峰回路转,虽然降了两级,爵位依然是他们夫妇的。 田氏从心里生出欢喜来,见家人满面疲倦,她便悄然出去张罗茶点。 阮鸿羽已然袭爵,家中仆婢对于田氏的态度自然是天上地下,恭谨客气。 阮鸿羽先开口道,“父亲的大事已经办好了,大家都节哀吧。我有一事,想与母亲三弟商议。”对于北威侯,阮鸿羽完全生不出节哀的念头儿来。不过瞧着继母与弟弟的神色,只得劝上一句。 “大哥请讲。”阮鸿雁打叠起精神倾听。 “先前陛下给嘉睿赐婚一事,我们都知道的。”阮鸿羽叹道,“嘉睿自幼在家里长大,叫了我十几年的叔叔,叫了母亲十几年祖母。虽然因大哥的事,嘉睿在名份上与咱家是没什么关系了。不过,血缘,打断骨头连着筋。” “当初,她年纪到了,家里本就预备了一份儿她的嫁妆。”阮鸿羽倦道,“我的意思是,将嘉睿的那份儿嫁妆当做添妆送到长公主府去。她要嫁人,日后多些私房傍身总是好的。” 阮鸿雁虽然一直心伤父亲之死,不过,他是个明白人,不论是出于什么考虑,他亦赞同阮鸿羽的话,附和道,“大哥说的极是。血亲之间,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北威侯夫人亦无意见。 田氏带着侍女端来茶点,正好听个正着,忙道,“老爷,恕我直言,家中为父亲丧仪抛费,哪里还有银钱呢。再者,咱们丧家,哪个好上门儿呢?没得冲了大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