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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个劲陪着他喝啤酒。 到最后,他喝得也有点多了,眼睛发红,陶夭拎着包要走,他非得跟下去送,尤可人都挡不住,只好随他去。 两个人乘电梯下楼,出了小区往街道上走。 雪花仍在飘,夹杂着寒风。 正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街道两边停着许多车,人却少,偶尔路过一两个,也显得步履匆匆。 远处近处有许多欢呼声,夜空里还突然炸出几朵烟花。 静静地走了一会,陶夭停下步子,对他说:“我就在这等,你回去吧。” “陪你等一会。”尤可为说完,裤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低着头,动作很熟练地点燃了一根烟。 陶夭一愣,蹙眉道:“你才多大,少抽点。” 尤可为抬眸看着她:“我们同岁。” 陶夭侧头看向一边去,懒得理他了。她其实就比尤可为大了小半岁,严格算起来,她十九岁的生日还没过,出门在外,她习惯了报虚岁年龄。 眼见她脸色冷淡,尤可为低头猛吸了一口烟,眉眼间颇有几分抑郁,感觉焦躁得很。 陶夭余光瞥见,无奈道:“你回去吧。” “说了陪你等。” 陶夭慢慢抿紧了唇:“回去。” “我不。” 陶夭冷着脸踹了他一脚:“滚。速度点!” 尤可为生生挨了一脚,看着她问:“你在等谁?” 陶夭一愣,语调平淡:“你救命恩人。” 尤可为不说话了,他看着路边停下的一辆车,慢慢地掐灭了烟。 黑色迈巴赫,官方报价一千二百万,车牌号:M0000。他心里隐隐有了预感,却不太想相信。 尤可为抬眸去看陶夭的脸色。 陶夭微微抿唇,目光落在下车的男人身上,淡声唤:“二哥。” 程牧,竟然是程牧。 尤可为捏在指间的半截烟掉在了雪水里,抬眸看过去,目光里尽是错愕和不可置信。 能用一个助手摆平他们家的事,他猜到了那男人可能颇有权势,可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程牧。年初他回国坐稳了程氏集团现任掌权人的位置,他们班那几个花痴,天天捧着采访他的那本财经杂志做春梦。 眼下突然见到本人,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是他见过的最具有攻击力和压迫感的男人。 他和陶夭,他们…… 尤可为神色一瞬间变得非常复杂,说不出话来。 程牧也不避讳他,抬手在陶夭脸上摸了摸,蹙起眉头问:“这么冰?等多久了?” “没多久。”陶夭语调没什么起伏。 程牧拍拍她肩头:“上车。” 陶夭点点头,也没再看他,直接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程牧收回目光,看着他,语调随意问:“尤可为?” “是。”尤可为抿紧了唇,问了他一句废话,“是你帮了我和我姐姐?” 程牧看了他一眼,一副懒得回答的样子。 尤可为看着他脸色,没忍住,语调僵硬地又开口:“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生,你……你能不能放过她?我做什么报答你都可以。” 程牧抬步走的动作就那么停了下来,他侧头,好笑地看着他,面色冷漠地开口说:“她是哪种人,我很清楚。至于你……”他话没说完,短促地呵了一声,转身,大跨步走了。 尤可为站在原地,眼看着黑色迈巴赫驶入除夕夜的飞雪中。 ------题外话------ 本章又名:、、…… 早上好哇,我的小天使们。\(^o^)/~ ☆、102:今天怎么这么乖?【二更】 路上车很少。 许是因为下了雪,车速也都挺慢。 陶夭脱了大衣坐在副驾驶,目光落在车窗外,不时看到绚丽的烟火升腾而起,漂亮极了。 这座城市,一如既往让人着迷。 “陶夭。”男人低沉的声线突然拉回她的思绪。 陶夭侧头看去,轻声应:“嗯?” 程牧一只手握着方向盘,视线在正前方,也没看她,随意发问:“你身上那两道疤,怎么回事儿?” “什么?” “听不懂人话?”程牧语调微扬,还是没看她。 陶夭神色微微怔了一下,没吭声。 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直接问,身上疤痕怎么回事儿?语调随意却直接,既没有太意外,也没有很惋惜。 程牧的语调非常随意,就好像在说明天天气怎么样。 “不方便说?” “家里人喝醉了,酒瓶子砸的。” “……” 程牧侧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陶夭重新看向了车窗外。 她穿着白色高领毛衣,漆黑的长发被雪水打湿了一些,此刻披散着,将脸蛋映衬得就剩下小小一点,显得下巴尖尖,惹人怜爱。 程牧余光瞥见,下意识在心里想象她小时候的样子,想来想去,也就能勾勒出薄而瘦的脊背,以及,倔强锐利的眸子。他随意想了想,又问:“你爸妈都是做什么的?” 陶夭转过头,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你问这些做什么?” “闲来无事,随口问问。”程牧声音很淡。 陶夭哦了一声:“不说行吗?” “随你。” 程牧话音落地,两个人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被他三言两语打扰到,陶夭心情微微起伏,收回目光,不再看街景了。 “喜欢听什么歌?”程牧又问。 “随便。” 程牧随手开了广播,调到了音乐频道,动听的女声流淌开来。 …… 我们都是,一个人加上另一个人的长相 时间的墙,从他们的手掌到我们的肩膀 流浪星光,代替着那么多眼神对我说话 早点回家,早点回家 光溜溜,黏答答,孩提时光被原谅 牵绊绊,踉跄跄,白发靠我们欣赏 生命很长,美好或者悲伤细数也数不完 …… 心款款,影恍恍,牵手的步履成双 天茫茫,月苍苍,你们的流域回荡 笑吟吟,声缓缓,尽头前的路暖暖 泥土中央,屋瓦顶上升起太阳 …… 很温暖的一首歌,似乎还没怎么听,唱完了,最后一句歌词尾音消失,陶夭下意识看了开车的男人一眼。 香江金字塔顶尖的男人充当她的司机,不太真实。 陶夭胡思乱想,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 “感觉很自豪?”边上,突然传来了程牧玩味的问话声。 陶夭不接他话茬,反问:“徐东呢?” “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