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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发生,众人只道晦气。奇特的是等冰雹停住,村民们奔回家查看,住屋猪圈等等均未损坏,连田里的麦苗都没事,唯独村长家的房子给砸塌了半边,还不知从哪倒进去一棵桑树。 听说后来,村长匀出一小份卖药方得的钱,修缮了土地庙,里面还供了个神仙。村长不愿意花钱去城郊庙里请佛像,让村里木匠给雕了一个,只能大概看出是个人型,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神仙。村民私下里都称它“和尚大人”,据说有时候拜一拜还很灵验。 这都是步青云不知道、白龙也不知道的事了。 白龙降了冰雹,趴在云上看村中众人害怕得悄悄在家里伏地而拜,笑得在云朵里打滚。 滚着滚着又有点饿,然而步青云刚惹了自己生气,现在就下去找他未免太丢面子,白龙刚刚愉快些的心情又不高兴起来,越发觉得饿。 看着带着邬波离远去的背影,白龙狠狠地给步青云记了一笔。 他决定好了,至少三天,他不会去看步青云,也不给步青云摘苹果,谁让步青云总是叫他生气。 去什么天竺,这个步青云不听话,真是好烦龙。 他一定要把步青云从佛学手里拉回来。 64.混沌世间 第六十四章 白龙花了一天滚云朵,花了一天在海底游来游去。 到了第三天,在云层中飞来穿去实在是无聊了,才假装不经意往凡间瞥了一眼。 他看到步青云和邬波离走在山路上。 步青云走在前,邬波离跟在后,白龙觉得他俩走得看着有些奇怪,仔细一瞧,才发觉邬波离的每一步都踩在步青云刚才走过的地方,因此二人步速与步态都一模一样,远远看去,简直像是一个人和他活过来的影子。 白龙皱起眉头。 他说不出为什么,但就是不喜欢。 正想着,邬波离忽然打乱步调,紧走两步跟上了步青云,像是有问题在请教。 尽管无需如此,白龙下意识微微朝下偏了偏耳朵。 他听见邬波离好奇地问步青云:“大人,既然楼迦大人是天地灵气化成的白龙,那他为何会来到您身边呢?” 这个问题倒是不差。白龙双目炯炯地盯着步青云,待看他怎样回答。 “路途偶遇,巧合罢了。” 才不是巧合。云上的白龙反驳。 可步青云并不知情。白龙忽然记起,自己从没有告诉步青云,其实在化形见他第一面之前,自己一直趴在云上看着他。 这是一个只有白龙自己知道的、关于他们两人的秘密。 不是什么大秘密,可白龙还是觉得开心,总之步青云是不知道这回事。 步青云已经够嚣张了,白龙打定主意不要把这事告诉他。 至少,现在还不要告诉他。 云上的白龙自娱自乐地想着,地下的邬波离得了步青云这么一个过于简短平淡的回答,一问不成,于是又生一问。 这一次邬波离没有绕圈子,而是直接问道:“大人,您为什么不愿接受僧团供奉呢?我一路走来,见中原佛学内部乱象丛生,佛学禅律二分,往下更是派系林立,僧众分崩离析,持戒不严。外加道学打压。这都是没有正宗正统之故。您就是不愿回天竺,若是在中原开坛讲经,正本清源,也必定有助于弘扬佛法。” 邬波离说的这些,步青云多年来云游四方,亲身见闻,只会比邬波离更清楚。 步青云一时没有答话,白龙和邬波离都盯着他。 片刻沉默后,步青云终于答道:“天竺是佛国,你师父身兼二!职,既是佛主,又是国主。中原与天竺不同,且不说儒释道三家并立,就算仅存佛学,也绝不会成为中原国学。这是外因。” “我在天竺不受供奉,就也不会在中原受供奉。因为而抛去外物,就我本心而言,我从未想过要弘扬佛法。信者来,不信者去,去留随缘,自有因果。大张旗鼓,聚集僧团,与我的心、我的佛法相背,我不愿做。” 邬波离不能理解。 这和他师父说过的完全不一样。 邬波离还记得师父在大人离开后召集僧众,告诉大家,大人对众僧十分满意,认为天竺佛学已渐趋圆满,于是东去中原,去那里弘扬佛法。 得到大人的肯定,对僧众来说意义重大,包括邬波离在内的所有僧人都备受鼓舞,将大人离去这一日定为“欢喜日”,此后每到八月这一日,大家都自发采摘莲花,供奉于大人旧居,牢记大人对大家的赞许与期待,激励众僧一如既往地刻苦修行。 可大人却说,“我从未想过要弘扬佛法”。 邬波离颇有世界颠倒的混沌感,一时竟口不能言,脑海中诸念纷至沓来,冥冥中好像曾经被迫遗忘了什么,但这灵光一闪而逝,他没能抓住,湮灭在纷繁复杂的念头中。 毕竟他现下最担忧的还是他师父,对中原佛学有再多疑惑都不是要紧事,他又将步青云的话想过两遍,脱口而出道:“既然您不是为弘扬佛法,那何苦非要回到中原呢!如若您没有离开西土,那些别有用心的出家众,必定不敢如此蛊惑师父,致使他生了贪婪执念。” 邬波离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指责了师父,刚说完就紧接着轻声道:“邬波离毁谤师父,邬波离自行领罚。” 白龙从刚才就没听懂他俩在打什么谜,正在不明所以,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邬波离的灵力熟练地化成一条金色光鞭,狠狠地抽在他的背上,一鞭下去,衣衫丝毫未破,却似乎渗了血。 那伤的位置有些眼熟。 白龙心底一寒……他第一次见邬波离,不就是步青云给邬波离治背伤? “住手”,步青云皱眉低喝,同时略一抬手,那光鞭化回一团灵气,往邬波离背上一“撞”,灵气消散,邬波离的背伤霎时愈合得不留痕迹。 一连串动作发生在瞬息之间,随后,步青云用白龙从未听过的带着怒气的语调沉声道:“邬波离,我说过,你若是还像这样动辄自!罚,就别跟着我。你我分道而行,各自向西。” 那么邬波离初次见面那次背伤果然也是他自己所为,明明是很容易就会死掉的凡人,却能够仅因为一句话,就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白龙心底寒意难去,总觉得邬波离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