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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办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会对自己笑,不再那么凶巴巴的了。 倏然间,他忽然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有一种夹缠懊恼与恐惧的不可名状的情绪,从他心里蔓延出来。像是野蛮生长的粗壮的藤蔓,快速爬满了他的心,用力挤压着。他沉重地吐了口烟,反而被呛住。 烟气进到气管里,胸腔的每一次震动,都扯动着肺部,这下更是喘不上气来。剧烈地咳嗽,本能地呛出泪水,润湿了他的双眼。终于缓和过来,他重重地向后靠去,是啊,自己都做了什么呢? 挡风玻璃后的那个人缓缓走近又离去。 因为不甘心,因为有兴趣,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呢?他为她的正义吸引,却亲手毁掉她所有的骄傲。如果这世上真有因果,真讲报应,他要面临怎样的审判,才足以弥补过去的所有。 他在楼下枯坐了一夜,情愿两人从未相识。 *** 周末的齐雨潇打车去跟孟凡静汇合,两人在一起去了雍和宫。 周遭人潮涌动,众生来来往往。 齐雨潇跟着孟凡静请香、燃烛、拜四方天地。手上的香烛,腾腾扬着火,热气在她眉宇间流连。耳畔所闻是祈愿之声,空气漂浮是香火之气,齐雨潇静默良久。手里的三支香,顶端燃起一圈细细的灰,带着间或闪烁的火星,像一条小蛇,一寸一寸吞噬所有,只留下一片灰烬。 曾今她祈求再无波澜,可原来都是空。 她闭上眼,热泪瞬间溢满了眼眶,但她不敢被人看见,只能低下头反反复复的呢喃:“求菩萨保佑,求菩萨保佑,求菩萨保佑……” 从知道到失去,甚至不到一天,再没有哪个妈妈会这样失败,她终于忍不住,偷偷擦了擦眼角。 如果,真的有往生极乐,菩萨,请您保佑我可怜的孩子…… 如果,苍天有眼,请您让它下一次重新回到我的怀里,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她恭恭敬敬地举了三个躬,跪地,顶礼膜拜。 两人从雍和宫出门,往对街走去准备取车。 孟凡静拢了拢身上的围巾,温柔道:“你知道我学佛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吗?” 齐雨潇看向她,摇了摇头。 “平常心。” “平常心?”她有些不懂。 孟凡静点点头:“对,不是因果报应,也不是轮回长生,而是平常心。其实佛教思想并不是规劝人人都看破红尘,寻觅个山水清净的地方出家修行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缘,有的人未必与佛结缘。也许你今生偏偏是天潢贵胄,一生艳福不断呢,谁又知道? “这雍和宫是雍正的府邸,出过两代帝王,也算是龙兴之地,它的主人即便尚佛,也未尝想过半年之后他的家会移作他用。”她看着朱门紧闭的国子监,“你看看这里,自打隋朝以后,就一直是中央的最高官学,是天下读书人心中的朝拜圣地。一千多年来它的地位从未被动摇,然而帝制结束后,还有谁顾及这方天地呢? “眼见他起朱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是非成败转头成空。王侯将相,谁又真的可他以永保富贵?这世间的事,最是无常。名垂青史的往圣先贤都未必事事如愿,一生顺遂,更何况你我? “潇潇,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表达命中注定——恰恰相反——我想说的是,正是因为这生命太无常,所以我们更要好好把握当下。因为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才更努力地去做今天可以做到的事情。有时候不是说不去争取,而是失败了也坦然面对。不害怕失去,才可以更好的拥有。” 她咀嚼着孟凡静的话,一时若有所思。脑子中有丝念头一闪而过,可最终并没有被她捕捉住。齐雨潇淡淡微笑,挽起孟凡静的手:“真是难得咱们北大才女亲自指点我。” 孟凡静见她浅笑,脸上的笑意反而淡了。相交多年,她怎么会看不出眼前人的勉强? 齐雨潇决定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北京的冬天实在太冷太冷。她累了,没有力气温暖自己。她想去一个不会下雪的地方,那里有滔滔白浪,有海边长堤,有一排排棕榈树。那里没有过往,没有噩梦,也不用想未来,可以安然一觉至天明。 她买了两天后去三亚的机票,未定归期的旅程,随身的行李少得可怜。在这个城市打拼多年,除了账户上的数字和脑海中的记忆,能伴随她离开的,原来寥寥无几。 那些回忆,汹涌澎湃得快要从心底溢出,将她溺亡。可一旦决定离开,所有的纠结反倒都迎刃而解。 退一步,原来真的海阔天空。 齐雨潇下楼,站定,路灯在她脸上留下斑驳的阴影。 对面车上一点红星闪烁,车里光线暗淡,看不出车主的模样。半晌,驾驶座的车门终于缓缓打开。长腿迈出,车上下来一人。 那人着一身考究的手工西装,衬衫领口松松地半敞着。一步步走到她的眼前,带来一点暖气,混合着淡淡烟草气味。 那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薄如刻。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差一点写到对手戏,摔! ☆、第 86 章 齐雨潇望着他,目光深深。 “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平静。原来真要告别的时候,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挨。 她低下头,端详手上的钥匙,模样专注,仿佛那是什么工艺精湛的艺术品,语气只是平淡:“叶城,老话总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可是……我忘不了。”她忍了忍,又说,“叶城我忘不了,因为实在太疼了……” 他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挺拔的身形似乎晃了一下。 “现在我没有办法,我们中间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我没有那么伟大,能够把过去全部抹去,当做不存在。 叶城,那么久了,为了当初那两三句话,我想我付出的代价也够多了。但凡你对我有过一丝真心,就请你放过我,算我求你。” 他从没见过她服软,更不要这样说听她说一个求字。她把这一番话说得如此平静,他心里却翻江倒海,格外不是滋味。 叶城深深吸了口气,薄唇轻启,嗓音仿佛带着凛冬的寒意:“办不到。” 她不是没有设想过再见面要如何应对,以为多少免不了激烈的争吵,从未想过二人也可以如此平静地交谈。齐雨潇有些走神,心想也不知这算不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那么遥远,仿若天边月,两人本无交集的理由,可偏又曾那么贴近,肌肤相亲,安慰过彼此。 真是不可思议。 第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在春天里,在大学毕业的前夕吧? 那个时候是在沈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