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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软成一滩水地哀求道:“不成了,如意,我真的不成了,再过几天要开衙的,我总不能坐都坐不起来,好如意,饶了我,饶了我,好不好?” 林霖千难万难地从他身上翻下来,还是忍不住把他抱进怀里,一下下吻着他的嘴唇:“不准吃别人给的吃食,不准喝别人给的水,不准对那些对你痴心妄想的小娘子笑,不准再忘记给我写信,敢不听话,我下回再来,就让你一年也没力气坐起来。” 陈习与昏头胀脑的一个劲答应,就没听见后面那句话。 “我叫家里给我选了十几个人过来,这几天应该就快到了,让他们伺候你,我放心些。他们的月例都是林家给,你不用管。” 等他终于见到那十几个恭谨的仆人一字排开立在花厅门口,领头的一个简洁清楚的汇报完毕,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林霖,这是把二人的事情,在林家过了明路了。 那仆人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分明已经把他当成自家小郎君的夫人看待,就差催着赶紧生孩子了。 陈习与又气又急还不能发作,黑着脸安顿好这一行人,当天就写信把林霖臭骂了一顿。 林霖的回信很简单:“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答应的,就一定做到。” 所以,这个家伙肆意妄为的脾气半天没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就让林家人接受了他这个不能宣之以口,不能正式进门拜堂,更不能生孩子的新妇。 等等,为什么是新妇不是新郎? 陈习与红着脸又咬牙切齿地暗骂了林霖一阵,都是那厮不好! 这十几个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抵达后,以惊人的效率做好分工,接手了太守府上下一应事务。 小鱼在名义上是太守府管家,实际上只做陈习与的书童,对外所有往来都由那个领头的叫林生的人负责。此人谈吐斯文,为人干练,细问之下竟然还是个屡试不第的书生,算的一手好账目,把小鱼经手那些乱七八糟的家用安排得井井有条,让陈习与也不得不佩服。 其他人也是各有本领,竟然还有个精通园艺的,连那个大园子一并管起来,原先那几个花匠散漫惯了,园子收入的钱也侵吞不少,原是极抵触林家这些人来,也不知道林生怎么处理的,没多久那些人就一个个老实起来。 陈太守在大事上明明白白,度支司那么多笔账目,条分缕析从不出错,自己家却是一塌糊涂,等这些人来,听林生向他报告一次,陈习与就做了撒手掌柜——有这些人在,他再也不用担心没有买书钱了,林生居然把买书一项作为例行开支,给他预留了足够款项出来。 至于平时的吃穿用度,更是细心得不得了。 衣,四时衣裳不等陈习与想起来已经备好,提前放在他衣箱里,每日官袍熨的服帖笔挺挂架子上,内衣干净柔软,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夏天换纱,冬日加棉,样样妥帖。 食,一日三餐加夜宵点心,口味绝佳花样百出,这厨子一个人就能撑起一家店。 住,屋子里里外外被不声不响逐渐加了许多让人舒适的小物件,有一回陈习与外出体察民情,出门四五天,回来发现自己的卧室边上居然就多了间连通的净房,净房有个砌好的池子,池底有水路直通灶间,以后洗沐摇摇铃铛就有热水,洗完了直接放掉,方便的不得了,俨然一付可以长住的架势,哪里像在任最多三年就走的做派? 行,体贴陈习与不善骑马,给他配了一辆轻便小马车,外表毫不起眼,却意外平稳舒适,车里还有可以折叠收起来的书架书桌矮几,车厢后面的小柜子里是净桶,车厢下头的板子掀起来,另有暗格备有茶水点心笔墨纸砚,座位下面三个抽屉,分别是钱箱衣箱和炭炉,几乎满足了陈习与出门在外的一切需要。 百年巨商大贾,当真不可小觑。 陈习与这辈子没这么奢侈过,一开始还有点惴惴,忙起来就全然顾不上了,反而觉得这样实在方便,极大提高他的办事效率。 加上林霖一再保证这些所有开支都从太守府的收入中预支,他也就坦然接受了这些变化。 不过,除了感念林霖对他的好之外,还有些感慨,在这样容易让人迷失的锦绣堆温柔乡里长大的林霖,平时还能那样吃得苦,凡事亲力亲为,实在不容易,心志之坚定着实让人佩服。 他在信中不免夸了林霖几句,那厮就顺杆爬,大言不惭道若非如此,也不能把当朝点金郎抱在怀里为所欲为,之所以如此春风得意,全因他心志坚定,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陈习与气的不想理他。 ———————— 不晓得皇帝是怎么想的,陈习与在湖州任上坐了一年,又平调到兖州。本朝一般地方官都会坐满三年,像陈习与这样一年换个地方的实属罕见,而且除了湖州一任风平浪静,其他几个地方都不安生。 到了兖州更要命,居然闹匪患。海上的,河里的,山上的,全有。 陈习与还没接印,就听到山匪冲进临清县烧杀掳掠还把县尊杀了的坏消息。 堂堂朝廷命官居然命丧匪徒之手,朝廷颜面何在?然而剿匪只靠负责临清县防卫的战斗力薄弱的厢军和常驻的五十禁军却着实不够,要调兖州府的禁军过去,带兵的统制立马说了一大堆不能去的理由,陈习与又不知兵,人家振振有词,他明明听着不对劲,也只能点头称是,心中却不免恚怒,写信向林霖求证禁军的管理规定是否当真如此不近人情。 这个时候便显出朝中有人的好处,林霖二话不说,摇身一变成了监察使,直接带了三千禁军来兖州剿匪。 兖州统制王知远吓得屁滚尿流,慌慌张张来迎接林霖,口称下官,连头都不敢抬。 林霖假模假样地和陈习与寒暄问好,在陈知府勉为其难陪伴下吃了一顿接风宴,又很高风亮节地拒绝了知府为他安排的行辕,以公事往来更为便利为由,死皮赖脸住进了兖州府尊的后院。 当天,他接待了好几波兖州军政地方要员,眉目冷峻,不苟言笑,言辞犀利,把一干人吓得战战兢兢冷汗直冒,等林霖将他们分别看管要求各自写述职文书明日交来时,腿肚子都转筋了,说话磕磕绊绊,没人扶着走路都费劲。 陈习与几乎认不得他。 结果等这些人走光,关上府衙大门,熟悉的那个林霖又回来了。 还没等陈习与转变角色做好心理准备,已经被猴急的林霖一把抱起扛在肩上,劫持进卧室锁上了门。 现如今陈习与身边除了林家派来的人,就是被林家人收买的妥妥贴贴的小鱼,他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官袍还没脱就被土匪吻住了嘴唇。 这厮还堂而皇之想把手伸进陈习与衣服里,陈习与老实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