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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搜罗市井笑话奇闻给水眉解闷。水眉待她亦不比常人,便轻笑低声道: “世子爷的青梅萧姑娘,和世子爷还有小二爷是一块长大的,小二爷也喜欢她,如今看着心上人和表叔成亲,能不眼热吗?这不就到我这里撒气了?” “这样啊…”翠袖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忽然想起来什么笑:“怪不得刚刚我看见他拿个簪子在门口看呢,一脸的纠结郁闷呢,原来有这桩公案,怪不得了…” 水眉但笑不语。 “不过话说回来,萧姑娘当真也是个好命的…”她嘟囔,忽然想起来什么惊恐起来道: “瞧我这嚼舌根的!瞎说啥呢。”她真是疯了,今天敢在姑娘面前提这个,姑娘得多伤心难过啊。 水眉拉着翠袖的手柔声道:“你尽管说,我又不是那些嫉妒女子,再说富贵在天,我和人家云泥之别,你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快些说吧,我还等着听故事解闷呢。” “你要听我就说哦,世子爷本来吩咐千万不能给你透露一个字的…”翠袖劲头又上来了,小嘴不停: “萧姑娘她原来商贾之家,配不上顾二爷的,前些年忽然传出来消息她居然是崇王爷的丢失多年的女儿。人家风风光光回去做了郡主,一时间身价百倍。你道是怎么回事?王妃身边有一个贴身丫鬟是我姐妹,我央了她好久她才和我说。萧姑娘啊,随身有块玉佩,画着梅花纹络,就是王爷当年失踪女儿身上的信物!” 水眉心头一动,一把攥住翠袖手腕:“你说什么?” “我…” “玉佩!”水眉平复下呼吸,强忍着开口:“那玉佩什么样子?” 水眉从小被人拐卖进了梨园,除了一块刻着几朵不走心的梅花,还有一个眉字的玉佩之外。她再无和亲生父母的消息。那玉佩品质不好,甚至有裂纹在,极为不祥,连人贩子都不屑拿去,所以一直在水眉身上。 后来被逼成了顾廷外室,顾廷觉得那东西不详给拿走了,说是扔掉。水眉心疼又无可奈何,却只能忍着。 “我那姐妹远远看过,是极不起眼的杂玉,还不如咱们身上的好,裂痕又多,刻着几朵滑稽的梅花,还有一个篆书的眉字。哎,和姑娘一个字呢…据说还是世子爷亲自带萧姑娘去王府认亲的…姑娘…哎姑娘你去哪里啊!” 水眉不顾一切的推开房门,满天飞雪一霎时冲她袭来,吹乱她单薄衣裳。 八年了,水眉不曾踏出过落梅苑。 门口的守卫也惺忪着,虽然今日世子爷吩咐了不准水眉出来,但天天这样吩咐,水眉从来没有出来过,后门的门童也就栓了门,避风雪玩牌去了。水眉甩开翠袖,不管不顾的跑向外面。 她倒要看一眼,到底是不是她的玉佩! 跑到街上,水眉茫然的看着四周,八年不曾出来,她几乎忘了这是何地,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站着,不知所措。正当她瑟缩在寒风的时候,耳边飘来吹吹打打的喧闹声,隔着半条街她望见一片鲜红,前面是官府依仗,多少红衣孩童蹦蹦跳跳的在前头,撒着糖说着吉利话,顾廷高头大马,玉冠蟒袍好不俊秀,后面花轿玲珑,十里红妆檀箱骏马,王府嫁妆奢华。 她混到人群里面,一路跟着到了世子府。 丫鬟扶着郡主下马,水眉眼尖的在那光华照人的凤冠霞帔下,凤尾裙上系的那玉佩。 水眉一眼就认出来,是她自己的玉佩。 那一霎时她如坠冰窟。 挤在人群里面,她几乎喘不过来气,她对顾廷一心一意八年,整个青春都委身为他一人,到底来,他却只是为了骗走她的身份,把她踩在脚底下,夺走她的献给青梅,把她打入地狱,把别人捧上天。 那本来应该是她的! 她才是那海外遗珠,她才是王府亲女啊! 顾廷,好一个顾廷,把她的尊严夺走,把她青春耗尽,把她的身份也活生生的剥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水眉的凝视,顾廷回首一看,恰从人群里面看见水眉,他面色大变,匆匆走进去,水眉拔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被几个家丁悄悄捂住嘴从后面拽进去了。二话不说关进柴房。 水眉倒在软柴堆里,泣不成声。 忽的门开了,顾廷沉着脸进来了,看见水眉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还要瞒着我多久?”水眉咬牙擦干眼泪,眼里的恨意叫顾廷看着心惊胆战。 “我…不是瞒你…”顾廷一把按住水眉肩膀,居高临下看着她,檀香味熏到水眉身上,她厌恶的别过头去,白皙侧脸上泪痕未干,惹人怜爱。 他声音一柔:“嫱儿需要一个身份,我才能娶她,那玉佩我拿走之前,并不知道是信物,后来机缘巧合才知道。可惜眉儿你已不是完璧,断不能嫁我。倒不如正成全了她,也是天意…” “天意?”水眉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外面有人催促他,顾廷一皱眉快声道:“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咱们还和以前一样,你断了那王府的念想,过段日子我自然抬你进府,这辈子我除正妻,就只会有你一个妾,断无她人!你放心,且在这里,我喊人送你回去!” 说完,他匆匆想擦去水眉眼角泪痕,被水眉一巴掌打开,她眼里再无往日恩爱,只剩下翻涌的怨恨似海。 外面脚步更近,他不便多言,把水眉反绑起来,沉着脸走了。 门被掩上,同着外面无边的喜庆热闹,水眉倒在地下,青石板的寒气浸透她单薄衣裳。 水眉闭上眼,她宁愿去死,也不愿受这样的辱。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人粗暴的开了门,她还没看清楚来人就被人捂住口鼻,往麻袋一装抬出了院,颠颠簸簸了许久,她感觉自己被带到了荒宅中,四下寂静。 “谁…” 她话音未落,就感觉后脑被人狠狠重击,她声音就骤然一尖,还没反应过来,铁棍如砸舂般打到她身上,那疼痛从头到四肢,数不清的拳打脚踢,还有棍棒如雨点砸在她身上,活生生把她裂开一般,骨头断了筋裂开了,碎肉断发满地,溅出多少鲜血来。 好在这剧痛过后,她就没了直觉了。 她死了,被活生生打死了。 在顾廷娶亲的那一日,尸体被人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