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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不怀好意的朝墙下一小块狗洞处努嘴:“那不还有个通道吗?我瞧着再适合王妃不过了…” “你…你好大胆子!”汝南王妃从来没有一天被这么多次气过,直气的昏头眼眩。 “我说的实话…”鹰枕戈耸耸肩。 “你莫要欺人太甚鹰将军!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禁宅囚府,无皇命不能擅入!这要是兜到陛下面前,且不说侮辱王室,光擅闯就是大罪!”汝南王妃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语气里已然带了杀气。 鹰枕戈嘲笑一声:“我好怕哟…” 水眉:…… 鹰枕戈换了个腿跷,满不在乎道:“那您可别忘记了,令郎明年叙职,可是到梁州啊,梁州上至刺史下到兵卒,十万子弟具是我同胞,倘若我有了三长两短,一打听是顾世子爷的母妃告的状,他们都是粗人做事没轻没重的,要是迁怒到您宝贝儿子头上,轻则卸胳膊断腿,重则意外西去。那可就不好玩了啊……” “鹰枕戈,你敢!” 汝南王妃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她丝毫没有意识到是自己威胁别人在前。 这对她心肝宝贝的□□裸的威胁远远比诅咒她恶毒,她想都不敢想,气焰一瞬间低了下去,几乎要成崩溃之状了。 “还有什么事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洞在那里自己钻,还要我教你吗?你是三岁小孩吗换尿布还要人帮忙?”鹰枕戈不耐烦起来。 “王妃回去,别忘记东西啊!”水眉莞尔一笑。 汝南王妃死也不肯钻狗洞,她屈辱的盯着那狗洞半晌,眼眶红红的好不狼狈。丫鬟和侍卫眼里传递着犹豫,甚至丫鬟上前,想劝劝汝南王妃,被汝南王妃一把推开,狠狠的骂一声: “畜生!就这么想看你家主子爬狗洞吗?你给我爬!爬!” 她此时贵妇仪态全失,宛如疯婆子一般。 丫鬟无奈,只能含泪低头,撅着身子屈辱的要探头进去,不提防被汝南王妃又是一脚,头直磕在墙壁上,一时间头破血流。 “贱蹄子,叫你爬你就爬!遂了那些王八的意!丢尽汝南王府的脸!” 丫鬟泪水只能和血吞,缩着身子站到一边。水眉看着实在不忍心,悄悄看向鹰枕戈:“还是放他们走吧…” “妇人之仁…”鹰枕戈轻蔑一笑。 “你报复汝南王妃,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逼得汝南王妃盛怒,受伤的只是那些可怜人…”水眉眼睛一转眼波如许,巧笑嫣然的凑近鹰枕戈: “我想了个好法子磨挫这个王妃,叫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呢…” 鹰枕戈来了兴趣,凑耳去听,两个人交头接耳的,鹰枕戈忽然爆出大笑,一巴掌拍水眉肩膀上,几乎把水眉肩膀拍碎:“妙啊!你真他妈奄坏…” 两个人笑做一团,鹰枕戈起身准备去开门。 忽然两个人都觉得背后莫名莫名一凉,回头一看,那宫门不知道何时微微的开了一条缝,黑洞洞的,并没有一人。 是风吹的吗? 22. 黄历廿五清算旧账 宜 上门讨债阿巴阿…… 汝南王妃正要走,鹰枕戈邪笑着一把堵住门道:“王妃啊,你说好的给王府送东西,可别忘记了啊?” 汝南王妃假笑道:“自然。” 说着还怕鹰枕戈不放心似的:“你看我什么时候短了荣王爷的东西?不过他爱糟蹋,都糟践的差不多罢了。” 鹰枕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就是王妃你的不对了,王爷既然喜欢糟蹋,你就该送些实用的东西,你们妇人家家的就喜欢送花花的东西,用不得,还是我去挑吧。” 汝南王妃笑容僵在脸上,还没说话,鹰枕戈长臂一挥:“兀那小娘们!去给王爷装东西了!” “好嘞!”水眉把宫殿门关好,嘱咐一句:“王爷,我和鹰将军去去就回哦…给你去抢冬衣,抢好东西。” 她的话随着淡淡热气散在宫殿里面,宫寰寂寥,她的话被暗无天日的角落隐秘的听去了,却无人回答。 “王爷?”水眉有些忐忑。 “去吧…” 荣凤卿平静的声音响起,他坐在榻上,一个人对弈,背影孤寂: “你就是和他远去不回,我又有何意见?” 水眉轻轻挠头,不太清楚荣凤卿的心思。想着她笑着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了,鹰枕戈看她跟上来,大迈步上马而去,嫌弃的回头看她:“兀那傻奴!跑快些莫误了脚程!俺不曾等过女子的!” “知道知道……”水眉跑的倒快,没办法,小时候躲师傅打练出来的。 两个人笑声远去,荣凤卿盯着眼前棋局,良久不语。 王府外,一辆朴素无华的马车静静的停在柳树边,时有积雪,滑落车棚发出清而亮的声音,悦耳至极。水眉猜到那应是梁州刺史的车子,也没有太在意,匆匆而去了 。 荣凤卿独坐在宫殿里,一个人下棋,他下棋的方式很奇怪,看不见棋盘,只是那棋子围出几片天地,堆出些重山峻岭,排上长河大江,然后一个人枯坐着,似琢磨着什么。 托傻奴的福,他最近热茶热饭,热被褥养的人身心安康了许多。 所以他最近越来越清醒了,头脑也热络起来,开始坐思天下事。 忽然有人敲门。 整三下,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君子之风。 荣凤卿执子未定,头也不抬:“进。” 门缓缓的被推开,带进来些阳光,那男子青衫湛然,昂首孑立于门前,蓄着美须一撇,看面容约近不惑之年,他在门前先微微一礼,以示暗室不敢欺鬼神。然后缓步走入,身上带着书卷香气,惹的荣凤卿一抬头。 “苏胥?” 苏胥笑了,对着荣凤卿深深一拜,他声音清雅,似陈年旧酿般滋润人心:“王爷好耳力。” “认你何须用眼?” 他轻描淡写一句,苏胥也不恼,笔直的双手踹袖而立: “明珠蒙尘,宝剑埋锷,王爷三载坎坷艰难,下官终于是来晚了。” 荣凤卿单手支颐琢磨着棋盘,漫不经心道: “昨夕灯火今晨鹊噪,当真真是个好日子。一个个不要命了,都来看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