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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眉笑嘻嘻的一躲到他身后,探出脑袋来: “那王爷您请先行好不好?” 荣凤卿冷着脸推门而出,浓浓的血腥味在两人间弥漫开,水眉心肝一颤,低头走过了廊下,拎着东西到了厨房,却发现荣凤卿也在厨房门口站着不动了。 她心里一动,小凤凰是陪她来的吗? 她扬起笑脸朝他看,他却恰恰别过头去,系眼的丝带在打结处垂下飘逸的长带,在她眼前晃悠。 真是的…… 水眉撇撇嘴,又低头抿唇一笑。荣凤卿离开了会,又折回来了,水眉笑道: “王爷,您是来做什么的呀?” 荣凤卿沉默。 “您该不会,怕奴婢心里颤的慌,来陪咱的吧…” 荣凤卿纹丝不动,倚着墙闭目养神道:“若论多情,无人能比你。” “哎?”水眉头一歪:“我很专情的好不好?我那里多情了?” “自作多情。” “哦……” 这机灵抖的真冷。 一看就是没好好听过几场相声。 这包袱破的,要扣钱,还要被师傅打的哦。 水眉水眉看破不说破,还是收住了话,毕竟小凤凰面皮儿薄,可别挫弄了人家。 她有的是时间,来陪她的小凤凰,叫他想起来自己。就算想不起来,也要叫他重新喜欢上自己。 * 出了厨房时候,水眉远远看见那尸体不见了,敢情他在门外时候,已经拖走扔沟里了。荣凤卿漫不经心的扒拉这那人衣裳。水眉这才看见死人一身白衣,他腰上剑被取出来,青锋剑鞘上,刻着个明晃晃的林字。 白衣宝剑,加上个林。 水眉第一个就想到了更九州的林家。 百年荣荫,江湖世家。白衣佩剑是他们的标配了,除却林家子弟鹤衣蹁跹,武林再无人敢着白衣,不过朝廷对林家多有忌惮,林家只得被举族迁移海外,另寻一片蛮荒定居,江湖人称更九州。 难道狼庭买通了林家的人来刺杀? 荣凤卿看出来水眉疑惑,嗤笑一声,撕去那人脸上一层紧密的皮,一层黄粉倏然而落,露出颇为黝黑的肤色和硬朗的脸来。 是狼庭人。 狼庭人伪装成林家的来杀荣凤卿? 何必呢?伪装成个南朝人不就好了,林家多讲究,衣裳繁琐纹路令牌都分三六九等,一不小心就露馅啊。 水眉不懂就问,乖巧的看向荣凤卿。 “一石二鸟,”荣凤卿今日倒还和颜悦色,随意的扔了那皮: “狼庭势力已经到了青州边缘,再往外就是海外,自然垂涎海外林家。不过千人小族,却占万亩之地。想搞垮林家,第一步就要坏了他们名声,离间林家和南朝。” “怪不得,这些年林家子弟犯案越来越多,不是林家的也被打成林家的了,敢情就是狼庭为了积民怨,灭林家?这些夷蛮!真是恶毒!”水眉一阵恶寒。 荣凤卿瞥她一眼,嗤笑道:“夷蛮若有这通天本领,到南朝领土肆意迫害,再污蔑林家,南朝也到头了。” 水眉一时语塞,脊背一阵凉气上窜:“难不成…可是林家家传儒雅,和朝廷又有什么仇恨瓜葛?” 她小时候可是天天听别人说,林家是劫富济贫救死扶伤的侠义世家的故事啊。 “任人宰割的肥肉,哪个帝王会放过?没有哪一个太平盛世是干干净净的,何况现在诡谲云涌。”荣凤卿丢了剑,漠然转身,随手把飘到胸前的头发拢回去,轻声道: “过来用膳了。” 水眉跑过去,看着荣凤卿宽袍大袖的清隽背影,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是怎么知道,狼庭现在势力已经扩张到了青州外的? “这刺客怎么处理?”她摇摇头,决定先解决这个。 “沤了做肥料,烧了当柴火,随便。” “……” 水眉叹口气,她是不指望他能认真对待这事情了。 和南朝交好的节骨眼,狼庭派人来刺杀荣凤卿,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狼庭并非真心投诚?那有何必大费周章? 水眉越思越想,终是不得其解。那厢荣凤卿催饭了,她终于是暂放疑虑,匆匆走过去填饭端汤。 和荣凤卿吃完了晚饭,她端着碗筷出来时候,地上连一片血迹都无了,她愣了一会,萧瑟的东风带来阵淡淡血腥,叫她清楚那不是梦。 院子里面四角的侍卫,又回来了,沉默着一言不发,水眉斗着胆向沟里一看,沟里连片白衣都不剩了。 她忽然觉得,一阵寒气自脊背窜上了,浸透了全身。 这刺客只是一个开端,打破了她以为的安静,她有预感,平静的天空已被撕开了一角,拨开浓重阴云,逐渐对她们亮出狰狞的爪牙了。 * 第二日廿八 汝南王府什么动静都无,水眉昨日枯坐一整天,等着汝南王府送东西,谁知道杳无音信,连个米粒都没。 汝南王府是拿捏住了他们好欺负! 她气的煮了锅粥就撂了厨,大晚上的坐在厨房外的小椅子前,陈双泉进来时候,就看见水眉恨恨的绞着手绢,朱唇紧紧咬着一角,丝绢儿扯的笔直,月华自她唇畔缓缓流下,滴落她素手上,漾成指尖的一小块月牙。 他呼吸微滞,生怕唐突了月下娇娃。 “二狗娃来了?” 娇娃愤愤不平的踢开了一个石子斜眼看他。 陈双泉摇漾春心霎时结冰。 面无表情,心如止水。 他第一次如此迫切的希望一个人变成哑巴。 “何苦拿它来撒气儿?镇西王府本来就穷,你咬碎了这手帕,明儿拿手擦嘴吗?” 陈双泉叹口气,嫌弃的在她身边坐下。 一句话又戳中她心疼处了。 陈双泉花了半天才知道原委,不由得呵呵乐了,那汝南王府出了名只吞不吐,坊间都开玩笑,汝南王妃门口两狮子屁股后面没魄门儿,是只吞不吐赛貔貅,左边一个叫吝,右边一个叫啬。 可巧是吝啬兽给吝啬人守门,吝啬到家了。 水眉想恐吓